回去時經過一片草木茂盛的墳地,一隻肥碩的野兔被驚動了,撒開四腿從裡麵躥出來,朝著往前麵飛奔而去。
大黃反應慢了一步,想撲過去追逐已經晚了,隻能呆呆的看著野兔越跑越遠,半豎的尾巴漸漸耷拉下來。
秦笑笑揉了揉它的狗頭,無聲的安慰著想,不知第幾次的在心裡祈求狗子能陪她久一點。
……
晚上回房歇息的時候,秦山就把秦老爺子的意思說給林秋娘聽。林秋娘也鬆了口氣,情緒明顯好了不少:“咱們聽爹的,笑笑不問,咱們就不說。”
秦山應了一聲,隨即問道:“這丫頭早就知道自己有福運的事,偏偏沒跟咱們說,你說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咱倆生的?”
林秋娘鋪床的動作一頓,低聲道:“或許吧,村裡人多嘴雜,說不定早就傳到笑笑耳中了。”
秦山沉默了片刻,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兩圈:“挺好的,就這樣罷。”
林秋娘也覺得這樣挺好,笑著放下了帳子:“歇著吧,明兒個得早起。”
秦山滅了燈火,脫掉鞋子躺在床上:“今年分到手的錢有四百兩左右,加上田莊和鋪子的收益,再有年夠買個百畝的大田莊了。”
林秋娘閉著眼睛,聲音透著幾絲困倦:“有合適的就買,我看笑笑也樂意當個地主婆。”
秦山哼道:“外頭一些人勸咱們把田莊鋪子銀錢捏在自己手上,不就是覺得笑笑哪天被認回去,咱們竹籃打水一場空麼?我偏要讓他們看看,咱們這麼做沒錯!”
林秋娘看的很開,說道:“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除了留給笑笑咱們還能留給誰?你也犯不著跟他們較真。”
“不較真不行,非得讓他們沒脾氣不可,免得整日說酸話。”
“行行行,你想咋咋地吧,我要睡了。”
“再嘮嘮唄,這回去京城,少說要耽擱天,不嘮個夠咋睡的著。”
林秋娘懶得理他,翻身卷著薄被睡去了。
秦山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很久,直到自己也困的睜不開眼,總算閉嘴了。
第二天早上,秦山駕著馬車帶著秦笑笑四人往京城駛去。
曲折的山路跟八年前沒有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變得平整了許多。
這八年來,秦家每年會花一筆銀子請人維護這條道路,一來方便自己和他人,二來是為積德。因為這一點,秦家的名聲愈發好了。
一路暢通的抵達京城,馬車踩著夕陽的餘暉停靠在南城的一處府邸前。
京城居大不易,翰林院又是個清水衙門,秦河的那點俸祿養活一家大小和幾個仆從就所剩無幾了。
李瑩然的陪嫁不少,其中就有一處三進的宅子。隻是秦河到底是官身,住妻子陪嫁的宅子難免遭人閒話,因此一家搬出狀元府後,就租房住了三年。
好在有賣棗兒和賣棗樹苗的收益,終於在兩年前攢夠銀子買下了這處麵積不大勉強夠住的府邸。
不等他們下馬車,門房就跑過來行禮:“奴才給大老爺請安!”
秦山擺了擺手,把鞭子丟給他:“你家老爺夫人可在家?老太爺老夫人也來了。”
“在,都在,正要用飯。”門房回著話,快步來到馬車前,同秦山一起將秦老爺子和苗老太扶下來。
一行人從大門進去,剛走到院子裡,秦河夫婦就帶著三個孩子迎了出來。
“姐姐!”其中最大的那個男孩飛快的衝過來,撲進秦笑笑懷裡:“姐姐,你怎麼現在才來啊,墨墨想死你啦!”
秦山被撞的後退兩步,趕緊穩住小家夥的身子:“姐姐忙著給墨墨摘棗兒呢,前幾天著人送來的大棗兒,就是姐姐一顆一顆給你挑的呢!”
秦書墨信以為真,急忙說道:“隻要是姐姐摘的棗兒,墨墨不挑的,姐姐不用這般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