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做好事,不需要彆人感恩戴德或者一定要回報點什麼,但同樣下放過, 吃過苦頭的人, 難道看不出人的精神狀態好不好的嗎?
不會關心之下問一兩句的嗎?
平常通信的時候,也不會提上一兩句的嗎?
還是他們以為林皓謙一直是喬盛容在照看著的?
喬盛容真的是聖父嗎?娶了林凝嫿就是娶了林家一家子?
人家照顧嶽父嶽母是愛屋及烏, 也算是為人晚輩應有之義, 但大舅子什麼的,林凝嫿和林皓謙常常通信,會不知道蕭玖一直在照顧著?
她不提,喬盛容會搭上人情,搭上錢財就是為了讓林皓謙過得好一點?
他要是真是這樣的性格, 也不會在娶了林凝嫿這個身份有些問題的妻子後, 還能繼續好好待在軍區,現在還順利升職了。
說到底, 他們不過是覺得她這個前夫的女兒不那麼重要罷了,蕭建軍屬實沒必要走這一趟的。
最後說一句, 林姥爺姥姥對蕭玖的固有印象已經定格了,就算是從前的她也不見得樂意跟他們往來,何況是現在?
對自己好, 從不為難自己開始, 反正她對他們都是問心無愧的。
蕭玖索性就真的回家去了, 對著家裡的倆可愛老頭多好, 乾嘛想不通去人家家裡聽教?
“薑老,馮老,七叔,我考完試回來啦。”蕭玖進門就開始喊人。
他們都不在, 她把自己的書放回自己的房間門,也打算出去一趟。
她是不用準備出行的東西的,這些都有二老操心,她隻要收拾自己的衣服就行了,加上她有空間門作為依傍,也不擔心自己會應付不過來。
她忽然嘴饞想吃烤鴨了,索性出去飽餐一頓再說。
剛出門,就看到韓毅站在大門外,伸手準備敲門的樣子,蕭玖挑眉:“怎麼了?”
“呦,這是要出去啊,去哪裡?哥哥帶你。”韓毅還是那個樣子。
蕭玖也不惱:“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又是怎麼了?”
“待會再說,走,請你吃飯。”韓毅說道。
蕭玖沒意見,反正她也準備出門:“去全聚德吧,我想吃烤鴨了。”
“行,走!”
到了全聚德,自然是人滿為患,韓毅找了他一個朋友,弄到了一個包間門。
包間門裡,蕭玖正包著烤鴨吃得不亦樂乎,韓毅喝了口汽水,說道:“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嗯,什麼?”
“聶延的母親跟敵特沒關係,是有人故意放錯誤的消息,讓聶延往裡鑽,想要逼他母親出來。”他低聲說道。
“這倒真是個好消息,替我恭喜他。”
“小玖,聶老的身體,”頓了頓,他繼續說,“你能不能再勻幾顆人參丸?”
幾顆?當這個是大白菜啊?
蕭玖放下手裡的毛巾:“上次就說沒有了啊。”
“小玖,聶延是我兄弟,他現在很希望聶老爺子能撐到他們一家團圓的時候,你幫幫他吧。”
我不是叮當貓啊,能給人許願,聶延希望,她就要滿足他的願望。
看著韓毅理所當然的神情,蕭玖笑了:“韓毅,我知道誰手裡還有人參丸。”
韓毅的眼睛倏的亮起,期待地看著蕭玖。
“我曾經很擔心薑老他們負擔不了沉重的勞作。”她看著韓毅說道,“也擔心韓老會舊疾複發。”
韓毅臉上的笑容已經漸漸落了下來。
“我給他們每人都準備了一份人參丸和修複丸。”蕭玖沒理會韓毅臉上的神情,接著說,“據我所知,薑老馮老的藥前幾年都用掉了,我舅舅的藥也給了邊疆回來的姥姥姥爺。”
“我手上備著的藥上次給了聶延。”蕭玖繼續,“現在如果誰手上還有現成的藥,那就隻有韓老了。”
韓毅,你就彆為難我了,為難為難你自己吧。
“小玖,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製作人參丸的藥材中有一味是我偶然找到的,這事你知道的,我自己也一直在找這味藥,但一直沒找到。”
“能告訴我是什麼藥材嗎?我可以幫你找。”
蕭玖笑笑沒說話,說了藥材,是不是要說配方,說了配方是不是還得保證藥效?
韓毅結完賬後,明顯有些神思不屬,蕭玖就直接跟他分開了。
其實,從知道聶延訂婚,內鬥後,蕭玖對聶延的濾鏡就已經有了裂痕。
上次拿藥,她用薑老的安危作為交換,聶延應下,她的濾鏡就,嗯,碎了。
她願意幫聶延是因為,當年,他因緣際會下救過馮老,但彆忘了,最開始欠救命之恩的人是聶延。
就算之前聶延放過追究薑老貨倉的事情已經是報答了這份恩情,而之前給的藥是交換,那現在呢?
作為朋友,她覺得自己為他們做的夠多的了,不能每次有事都找她吧。
人參丸輕易她是不會拿出來了,問就是藥材湊不齊。
她之前沒有什麼負擔地拿藥出來,是因為知道他們的背景,知道他們能護著自己,但現在,她覺得自己還是更加謹慎一點好,她不想成為第二個祖師爺。
韓毅一而再再而三地求藥,她再不拒絕,之後成為習慣和理所當然就不好了。
韓毅開車回到家的時候,韓老正在修剪院子裡的花木。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外公。”韓毅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外公已經老了,說實話,若是外公手上沒有人參丸,他都要想辦法給他弄顆過來的,他怎麼忍心從他這裡拿走這種救命的好藥。
但他還是說道:“外公,小玖給你的藥,你要收好,那是可以救命的。”
韓老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藥早就沒有藥效了吧。”
“您弄丟啦?”
“那倒沒有,畢竟是小玖的心意,就是沒了藥效,也能留著作紀念的。”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
韓毅把聶老爺子被小玖的藥救下的事情說了:“看小玖的意思,這藥似乎還是有效果的?”
“這,這藥有十來年了吧,我都記不清了,隻記得那時候還在齊山生產大隊。”
“那是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