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季銘沒理他,對著那科員點點頭,那人就出去了。
“回來!”魯朋隔著柵欄伸出手,“汪季銘,小蓮是無辜的,你要知道什麼,你問我就行。”
“那你先交待一下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吧。”汪季銘拿出紙筆,準備記錄。
魯朋就安靜了下來,說出這個人,必然會牽扯到他的妻子。
“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你的活動軌跡一直在我們的眼皮子地下,你沒有過購買藥物的記錄。”
魯朋的眼睛看向汪季銘。
“我們會查藥物的來源。”
“這幾天,也沒有其他人跟你接觸過,除了你的妻子。”
“那麼,給你藥的人,和傳消息要你對我下手的人也是她吧?”
汪季銘一下子拋出幾個問題後,又說道:“要麼你等你妻子過來了再交待?”
“或者,我們打個賭,我賭你妻子早就離開了。”汪季銘放下手裡的鋼筆,“速度快,又有門路的話,她也許已經離開京城了。”
“你胡說!”魯朋顯得很激動,“小蓮怎麼可能一個人離開?我們說好了要一起走的。”
“恐怕你不能如願了。”
等被派去他家的科員回來,果然帶回了魯朋不願意麵對的結果。
“現場可以看得出來,他妻子是自己離開家的,家裡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拿走了,衣服什麼的也都被收拾走了。”
科員跟汪季銘彙報完工作後,就接過他手裡的紙筆,當起了記錄員。
“你是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魯朋喃喃道。
“你跟了我這麼久,見過我說謊或者指使人說謊嗎?”汪季銘冷冷道。
魯朋不說話了,的確,汪季銘的人品不用懷疑,他也沒有必要說這樣的謊話。
“魯朋,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我最後一次提醒你。”汪季銘站起來。
“你若什麼都不說,三大園主就是你的前車之鑒,或許,就在今夜。”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我說。”魯朋頹然道。
他不想死,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小蓮過上好日子,現在,夢想破裂,說不準還得賠上自己的性命,他何苦來哉?
他交待的事情和鐘侯說的事情都能匹配上,隻是,有很多事情,他也是不知情的,能說的東西其實不多。
但就是他交待的那個人,就足以讓汪季銘懷疑人生了。
“你說誰指使的你?”汪季銘忍不住再次確認。
“鐘侯。”
“部長?”汪季銘皺眉,“你沒說謊?”
“沒有,就是他。”魯朋嘲笑道,“怎麼樣,你沒有想到吧,是你的老領導要你的命。”
“還有誰?”
“沒了,或者說,我也不知道。”
“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我以為他把我安排到你身邊,是為了讓我有份好前程,畢竟小蓮是他的遠房外甥女,我們過的好,他應該也是喜聞樂見的。”
“不要為自己的錯誤找理由,不如想想,你為什麼要聽命於他。”汪季銘平複了情緒後問道。
“為什麼?我也想問為什麼?”魯朋自嘲,“我兩次想辦法用傷痛想要病退。”
結果,都被蕭玖給救了回來,沒有多久就養的比沒傷前還要健康,他還得樂顛顛回來上班。
“汪季銘,你是個好領導,我曾經真的很慶幸,自己被分到了你的手下,我努力把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我甚至期待著,有一天,能接你的班。”
汪季銘點頭,正是看中了他認真努力這點,他才開始慢慢相信他,人有點野心並不是壞事,但不能越過底線。
“但是,後來,你看重的人成了秦硯,跟著你進出的人也成了他。”
“再然後,他的職級就碾壓了我,我還要聽他的吩咐辦事!”
“我不服,明明我最先到你身邊的,為什麼我會被取代?”
“我沒辦法向你解釋為什麼,若你有機會坐在我的位置上,也許有一天會明白,但顯然,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同事一場,我會向上級反映,儘量減輕你的罪行。”說完汪季銘就準備離開。
最後這句話,讓魯朋潸然淚下,他抓著欄杆對汪季銘說:“我依稀聽鐘侯在一次酒後,說過:不能讓你再查下去了,再查,他們的天就要漏了。”
“他們是誰?”
魯朋搖頭,見汪季銘似乎不相信,他強調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們一直很忌憚你,當初鐘侯要退下來的時候,提議把你推上去,就是希望你能離開保密局局長的位置,不再直接查案。”
“還有,他們應該都有著對方天大的把柄。”
“你坐上保密局局長的位置後,挖出了多少事情?”
“哪件事情不是離現在很久了?”
破防後,魯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知道他們互相轄製的把柄是什麼嗎?”
魯朋搖頭:“我不知道,小蓮可能知道一些,但她已經離開京城了。”
“我們會派人去把小蓮找回來。”汪季銘說道,“讓她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說完他就走了。
魯朋:······小蓮,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