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耀宗能被諾玥撿到,可見他昏迷的地方離諾玥的寨子不會很遠。
“這裡有一個大前提,陸耀宗他是根據地圖去找阿郎的。”蕭玖說道,“並且,他也說了地圖是沒有問題的。”
“也就是說這個阿郎必然就在他昏迷的方圓幾裡之內的。”秦硯接話。
“對,然後,在京城的時候,在他準備上報局長不法的時候,被諾瑪放倒了。”
“諾瑪是誰?”蕭玖說道,“阿郎的女兒。”
然後,陸耀宗懷疑的人和事自然就沉底了,他成了失蹤人口,還連累了他的妻子。
“你的意思是,阿郎可能沒死?諾瑪會對陸耀宗下手,不僅僅是為了什麼愛恨情仇,也可能是被阿郎指使的。”秦硯注意著路況,轉動方向盤,拐了個彎。
蕭玖點頭,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說道:“莫辛他們說過,諾瑪的阿爸非常厲害,諾瑪能殺了他,應該是出其不意地偷襲。”
“但是,彆忘了,之前諾瑪被陸耀宗割喉,吞了靈蛇蠱後,活了下來。”
“她還不是靈蛇蠱真正的主人,那諾瑪阿爸受到致命攻擊後,為什麼不用靈蛇蠱自救?”
“那就還有一個疑點。”秦硯認真聽完蕭玖的話後,說道,“如果諾瑪阿爸是阿郎,他又和局長有勾連的前提成立。”
“那麼,他為什麼要放陸耀宗離開,直接讓他死在西南不是什麼後顧之憂都不會有?”
“於私情上,說難聽點,他是造成諾瑪殺了諾玥的明麵上的原因,真的有人能做到不遷怒嗎?”
蕭玖點頭,這點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事情,一般人遇上都得瘋吧,彆說遷怒了,直接把陸耀宗噶了泄恨都有可能。
諾瑪阿爸為什麼能輕飄飄就把人放走了?
如果他是阿郎的話,這點就很違和。
“先彆想了,這件事情過去了二十多年,說是另一樁懸案也不為過。”
“等把入境案解決,咱們去查看當時的案宗,看能不能有些蛛絲馬跡。”
“查這種案子,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秦硯停下車,轉頭對蕭玖說道:“咱們先把跟自己相關的問題先解決了,好嗎?”
“那當然!”蕭玖笑道,“我隻是覺得,這個阿郎身上可能還有更多的秘密。”
更是覺得,二十多年前,大家都在為華國崛起努力奮鬥的時候,出了局長這麼個人,讓她如鯁在喉。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往事不可追,他們能做的,就是還原事情的真相。
讓做錯事情的人付出代價,讓有冤屈的人得到公正。
不待秦硯熄火,前麵的車上探出一個人頭,莫桑大力衝他們揮手:“跟上,跟上啊。”
剛調節好心態的蕭玖:······就前後車,有必要這樣嗎?
什麼感慨都沒有了好麼。
兩輛車一前一後往前行駛,等到了空曠的地方,莫桑放出他那個肥了一倍的追蹤蠱。
蕭玖看著拖著沉重的身體努力往前飛的“蜜蜂”有些一言難儘,感情這“蜜蜂”體型膨脹了,翅膀沒長啊。
她可真擔心那小短翅膀會隨時撐不住,然後,整個“蜜蜂”呈直線往下掉。
不得不說,在煽動翅膀飛翔這點上,紫蝶是真的懂美學的,人家還會根據現場情況,撒下熒光呢。
“胖蜜蜂”:不帶拉踩的啊!
“這個方向?”蕭玖轉頭看了一眼秦硯。
秦硯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這個方向正是秦硯他們小院的方向。
會不會,潛進來的人已經找到了衛家姨甥,還是說,陸怡盈就是被標記的人。
這兩個結果,他們兩個人都不想接受。
蕭玖沒有了說話的興致,兩人都看著前麵的“胖蜜蜂”,希望它給點力,飛得快一點。
“胖蜜蜂”:這就是人類的用“蜂”朝前,不用“蜂”朝後嗎?
是誰剛剛嫌棄它不唯美的?
好在,“胖蜜蜂”比較給力,中途也沒有掉鏈子,他們順利來到了秦硯家附近。
這時候,前麵開車的汪季銘也有些不淡定了,感情找來找去,人就在秦硯家附近啊。
也好在,被標記的那兩個人既沒有找到衛家姨甥,也不是陸怡盈。
他們是住在離秦硯家不遠的華美招待所裡了,就是那個武田智曾經住過的招待所。
蕭玖偷偷鬆了口氣,心說,這兩個人還有點本事,這麼快就查到這裡了。
比大喇喇住在國際飯店的約瑟夫夫妻厲害多了。
他們把車停得略微遠了些,莫桑讓“胖蜜蜂”飛得慢一點,他們跟上去。
汪季銘一進招待所,就出示了證件,讓裡麵的工作人員保持安靜。
他們跟著“胖蜜蜂”來到了二樓。
“胖蜜蜂”停在了某間門房間門門口,莫桑輕聲說道:“就在這裡了。”
然後,他愛惜地摸了摸“胖蜜蜂”,把它收了回去。
這一臉癡男相······
一言難儘。
蕭玖對蠱蟲的神秘能力是充分肯定的,畢竟她自己就有一個,還親手噶過一個。
這裡麵的人是偷渡進來的華國,本身就是違反了華國的法律。
她一點也沒有客氣,直接一腳把門踹開。
莫辛三人:瑟瑟發抖!
還好當時聽話跟著去了保密局。
房間門裡的兩個男人明顯很意外,但他們的反應也很快,幾乎瞬間門就拿出了槍想要衝他們開槍。
蕭玖和秦硯,汪季銘反應也快,拿銀針的,拿槍的,都準備反擊。
眼看槍戰一觸即發,莫辛放出了自己的蠱蟲直接在房間門裡的兩個人身上飛了一圈。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直接睡著了。
蕭玖:······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啊。
秦硯:······蠱似主人形。
汪季銘:人才!
兩個境外來客被順利抓住,新進員工莫辛,莫桑和他們的蠱蟲都是立了功的。
回到保密局後,汪季銘就問三人想要什麼獎勵。
三人異口同聲:“餐票!”
“行,餐票就餐票。”汪季銘把自己這個月的餐票都給了他們。
他心裡樂嗬得不行:太值了啊。
“你們去哪裡?”蕭玖見三個人拿著餐票直接往後院走,就出聲問道。
“我們去看看食堂在準備什麼菜,先選好,免得到時候耽誤時間門。”
“能先把人弄醒嗎?”蕭玖指指已經被關在關押室的兩個人。
“對噢!”莫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很快。”
他推了推莫葉,莫葉也不扭捏,喚出自己的清醒蠱在兩人腦門上各刺了一下,那兩人就醒了。
蕭玖算是明白了,彆看著三個人有點憨,但是,他們絕對不笨。
隊伍看著攻擊性不高,但是,能追蹤,能讓人昏睡,再加一個蟄誰誰醒。
這組合,出門在外,安全性還是杠杠的。
等那兩人醒了,三人就眼巴巴看向汪季銘。
“去吧,去吧。”汪季銘揮手讓他們去食堂,反正接下來也沒有他們什麼事情。
醒過來的兩個人還有些懵,他們明明拿起了槍準備殺出去的,怎麼忽然就睡了過去?
汪季銘帶著他們去了其中一個人的關押室,蕭玖本來避嫌,不想進去的。
汪季銘說了句:“一起進去,萬一他們冥頑不靈,還要借助你的銀針呢。”
“這保密局,我是局長一天,你就能自由來去一天。”
“汪局,這不合規矩啊。”蕭玖有些感動,但還是有些“矯情”地說道。
“不用管那個,我說了算。”汪季銘說道,為了雙方都不為難,他又補了一句,“這樣,我在的時候,就聽我的,我不在的話,到時候再說。”
他願意為蕭玖破例,不僅是因為蕭玖的能力,更是因為相信她的為人。
他理解蕭玖辭職的決心,所以沒有挽留。
他也理解蕭玖對這片土地和身邊人的責任心,所以,該給方便的時候,他也不會吝惜。
汪季銘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蕭玖也就不矯情了,直接一起進了關押室。
第一間門關押室裡的人很高,看著有一米八左右,黑頭發,黑眼睛,乍一看,是個典型的華國高壯男人。
說話的時候,也是字正腔圓的華國語。
但這個人看著就給人一種違和感,蕭玖前世看多了亞洲四大邪術之一的化妝術,她本人又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對化妝不陌生。
“汪局,先找人給他洗個臉吧。”
她假意翻了翻自己的小跨包,從空間門裡拿出一個小玻璃瓶。
“這是強效清潔的,給他用上試試。”蕭玖怕他們聽不懂,也不說什麼卸妝粉,直接說是清潔的,給人用上就是。
當然為了防止對方暴起傷人,蕭玖直接把人紮不動了。
汪季銘在門口吩咐了幾句,不多久,就有一個同誌端著清水進來。
蕭玖直接把藥粉撒在水裡。
那同誌見狀也不多問,打開鎖後,就進去給裡麵的洗臉。
等洗掉了臉上的裝飾後,那人就露出了一張明顯西化的臉。
汪季銘見狀,連忙說道:“把他頭發也洗洗。”
果然,洗下來一盆黑水,他的頭發是黃色的。
一個地地道道的西方人,化妝成華國人的樣子,借道西南邊境偷渡進來,想想也知道事情不會小。
“老實交代,姓名,籍貫,來華國的目的。”汪季銘問道。
那人見對方直接給他洗臉洗頭,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暴露了。
隻是,他想不明白,他的易容術從來沒有失手過,怎麼會一下子就被人識破了。
這麼想的,他直接忽略了汪季銘的問話,直接就問了出來:“你們怎麼識破我的易容術的?”
蕭玖:“你對易容術有誤會。”她非常誠懇的說道,“你那個隻能說是化妝術。”
“胡說!”那人聽到蕭玖的話後,很激動,“我這明明是易容術,一直沒有人能把我認出來,你們是第一個,華國,果然跟其他的國度不一樣。”
“廢話少說,趕緊交代。”汪季銘說道。
“交代什麼?”丹尼爾非常鎮定地說道,“我和我的朋友仰慕華國的文化,過來旅遊而已,你們是非法囚禁,我要求聯係大使館。”
這個人跟約瑟夫夫妻不一樣,他明顯跟大使館的關係非常好,好到,他即使知道自己是非法入境,也知道大使館的人會保他。
“什麼大使館?”蕭玖沒忍住,直接懟了過去,“咱們就抓了兩個華國人,什麼時候需要大使館的介入了?”
“我是M國人,你們抓了我,當然······”
丹尼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玖截了:“誰能證明?”
“你們在招待所登記的名字是華國名字,抓你們的時候,你們是華國的麵孔,招待所的人都可以作證。”
“我有證件可以證明身份!”
“那你拿出來啊。”
蕭玖沒在怕的,這兩人已昏迷,他們就搜了身,還把他們的住處,行李好好的搜查了一番。
根本沒有什麼證件,倒是有一張有模有樣的介紹信。
丹尼爾:······
他確實沒有證件,不是沒帶,而是在大山裡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
不過,這個華國女人怎麼這麼難纏?油鹽不進的。
“他看著也不像是會老實交代的樣子,小玖,給他幾針醒醒腦子,也好知道知道,這是哪裡。”汪季銘說道。
蕭玖毫不客氣,直接給了他一針痛針。
先讓他嚎兩嗓子,殺雞儆猴一下,免得隔壁那個人到時候再嘴硬費事。
隔壁的人有沒有被震懾到,目前沒人知道。
倒是從食堂回來的三個憨憨聽到了關押室傳來的慘呼聲後,集體縮了縮脖子。
他們此時都有個質樸的願望,他們以後一定兢兢業業乾活,不偷懶,不耍滑,不喊苦,不叫累,希望能永遠遠離這種慘無人道的刑罰。
丹尼爾從來不知道疼痛還有這種突然而至,痛徹心扉的。
當初在大山裡他遇上毒瘴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對勁,他不能動了!
他剛剛以為是自己從昏睡中醒來,身體機能還沒完全恢複的緣故,原來不是,是他不能動了。
他的眼神裡慢慢染上了恐懼。
他知道華國神秘,但不知道華國神秘成了這個樣子。
會讓人無緣無故睡著,不能動,紮個針就產生劇痛。
他為什麼要想不開來了華國?
少分點錢就少分點吧,他的錢都夠他再活一輩子了。
“我說,我什麼都說!快,快把針拔掉。”丹尼爾能在任務過程中吃些苦頭,但,他不耐這樣的疼痛啊。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蕭玖還會有什麼其他的手段,但他知道,他不願意領受。
蕭玖拔了針,疼痛瞬間門褪去。
在他張口之前,蕭玖警告了一句:“隔壁還有個人,如果你們之前沒有串好供的話,奉勸你說實話。”
丹尼爾是聽勸的,汪季銘開始問他的時候,他就把自己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丹尼爾確實是M國人,他隸屬於一個國際盜竊組織。
這次來華國,是因為組織忽然聯係不上華國內的一個重要成員,他和另外一位組員是過來找人的。
蕭玖:跟她想的不一樣啊。
目標不是衛家姨甥嗎?是陸怡盈查錯了方向,還是還有其他的人入境?
“那個重要成員是不是叫阿郎?”秦硯出聲問道。
“是,是叫阿郎,原本說人在苗疆,我們去了後,才知道消息有誤,人是在京城,這才又來了京城。”
“你是怎麼知道消息有誤的?”秦硯又問道。
“我們進了大山後遇上了一個人,他告訴我們的。”丹尼爾老實交代。
“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帶你們出大山?”秦硯。
“他說他隻負責傳話,其他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說完話人就走了,追都追不上。”丹尼爾。
“你們聯係阿郎是要做什麼?”秦硯。
丹尼爾沉默了下來,在場的人也不著急,耐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