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玖和秦硯隻知道他們去的省份, 具體是裡麵的哪個地方衛幼寧他們沒說,他們也就沒有問。
衛家姨甥和裴風歌他們隻是去祭個祖,敬告一下師門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而已。
行程緊湊的話, 孟卓遠結婚之前肯定能回來的。
誰也沒有想過, 他們會遇上什麼麻煩或者出什麼事情。
這對所有人來說,就是一次普通的出行而已。
沒想到,眼看就要過年了, 他們還沒有回來。
這個時候,蕭玖就又忍不住有些懷念起前世便捷的交通和聯係方式了。
不管人在哪裡, 隨時隨地可以聯絡到對方。
她有時候也在想,自己前世怎麼就光顧著養花躺平了呢?
但凡她懂點技術層麵的東西,空間裡又有那麼多的財富,她高低得整些實用的東西出來啊。
想雖然是這麼想的, 但是蕭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腦子,更沒有那個動手能力。
就算前世的時候她狠狠記住了一些相關的知識體係, 奈何, 她也不會轉化為實物啊。
徒留歎息啊~
言歸正傳, 到目前為止,秦硯已經抓了不少人, 經過審訊,他們都對王莽墓和長生毫不知情。
以秦硯的速度,等過完年, 再費些時間和功夫, 這人就差不多抓完了。
也是奇怪了,這些人竟然都擠在了京城,倒是讓秦硯少費了不少事。
她是這麼想的, 也是這麼說的。
此時,她和秦硯正在秦硯的小院裡閒話。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蕭玖是過來問秦硯過年會不會去軍總區,或者去研究院陪他的家人過年。
如果沒有安排的話,就去她家。
她是代表家人來邀請的。
他們現在處於一種很放鬆的狀態,說話也是想到哪裡就說道哪裡。
聽了蕭玖剛剛的話後,秦硯笑的意味深長,他說道:“這些應該都跟華長江有些關係。”
華長江這個人身上集合了很多的矛盾,在他一腳踏入洛朗陣營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失去信仰的壞人了吧。
所有壞人做的事情他都做了,一些壞人沒有做過的事情,他也做了。
給洛朗庇護,出賣陸耀宗他們,斂財,殺人奪蠱,暗中發展勢力。
反正,一個大反派會做的事情,他一件也沒有落下。
但是,他心裡的那條底線似乎又一直都在。
比如現在,他噶了,然後,他也理所當然的準備把自己曾經打下的江山一並帶走。
不僅如此,他還把帶走國際盜竊組織的辦法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蕭玖他們。
蕭玖有理由相信,如果華長江沒噶掉,在未來某一天,他覺得時機成熟的時候,也會親自自斷臂膀,同時也會把國際盜墓組織清理掉。
所以,蕭玖對華長江的感官除了唏噓和矛盾外,內心深處也是覺得惋惜的。
這樣的人,成為壞人的時候,是真的壞。
可是,如果他站在正義公理的一方,他也會是最堅固的脊梁。
隻能說,造化弄人。
想起華長江,蕭玖忽然就問秦硯:“你說,老汪失蹤那時候,衛幼寧他們剛好回老家,時間上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
那時候,最快速的找到汪季銘的辦法,就是讓衛守安出手幫忙,不出京城的話,當天就能有消息。
“裡麵會不會有華長江的手筆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蕭玖不確定地說道:“那他們一行人會不會被人控製住了,或者有什麼危險啊?”
“不會,你是關心則亂了。”秦硯倒了杯茶給蕭玖,柔聲說道。
他坐在蕭玖旁邊,細細給她分析:“你彆看他們的組合好像武力值不高很好欺負的樣子。”
“但是你忘了,除了衛幼寧外,其他人都有自保的能力,而衛幼寧恰恰又是他們中最聰明,最會審時度勢的。”
這就是一種互補。
“包括小風,以它的聰明,隻要給它機會入了山林,就能脫困,然後或想辦法報信求助,或尾隨找機會救人。”
“這樣的組合,就算一時遇上了困境,也能自己脫困的。”
蕭玖聞言點頭,秦硯的評價很中肯。
當然,作為友人,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隻是目前的情況她除了擔心,好像也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她倒是很願意去找他們,關鍵問題是,她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位置。
要找到他們難度係數太大,所要花費的時間太多。
而且,也不能排除,他們這邊出發去找他們,而他們剛好回來的錯過。
還有,她跟秦硯計劃過完年後要去緬州,這個也很重要,如果錯過這個機會,恐怕還得再等一年。
但是,華國內盜墓組織成員被清算的事情,瞞不了多久。
事情傳到首領他們那裡,一年之後,他們的行程就是未知之數了。
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複雜和充滿變數。
她和秦硯都不想錯過這次的機會。
現在,隻能看他們能不能在她和秦硯出發前回來了。
不然,估計就得等她和秦硯從緬州回來的時候,才有時間去找人。
或者,她和秦硯出發前去拜托汪季銘派人去找找看。
至於孟卓遠和陸怡盈,蕭玖沒有想過把他們扯進來。
在她看來,他們結婚後好好去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尋人什麼的,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來更加高效。
“對了,剛剛就問你了,你過年回秦家嗎?”蕭玖問道。
秦硯搖頭,說道:“昨天聯係了,一位執行緊急任務去了,另一位,研究院裡任務重,出不來。”
“所以,你來大宅吧,我今天就是帶著這個任務過來的。”
蕭玖笑著說道:“我哥他們前幾天已經動身去西南了,他們預備去嫂子家裡過年。”
秦硯:?
“不是說陸怡盈家裡隻有她一個人了嗎?”
蕭玖笑著解釋:“說是有些世交的叔伯邀請的。”
“她結婚的時候沒有辦法趕過來,就希望他們能在結婚後的第一年回去過年,讓他們見見,也算是毛腳女婿上門了。”
“過年去大宅吧,我已經跟五叔商量好了,到時候吃火鍋。”蕭玖又一次發出邀約。
“聽五叔說,他常去訂餐的那個飯館老板有門路,到時候可以弄到內蒙那邊的活牛羊。”
“他現殺好了後,會分五叔一部分。”
“我們到時候可有口福了。”
秦硯聽她講的熱鬨向往,臉上露出暖暖的笑意。
“好。”他說,“我準備些酒水禮物過去。”
他心裡想的是,今年過年,他這個毛腳女婿也要上門了,當然,麵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酒水我這裡就有啊,桃花醉,家裡人都喜歡。”蕭玖笑著說道。
“禮物什麼的,爺爺他們也不看重,你過去陪他們下下棋,說說話就好了。”
秦硯失笑:“桃花醉是你的酒,過年上門我肯定要表現誠意的,禮輕情意重,我還是要準備的。”
平時上門拿蕭玖的桃花醉就算了,過年上門去,當然要禮數周全一些,哪能就這麼混過去。
不過,他知道蕭玖對這些禮俗不是很看重,所以,也沒有多說。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挑選?”
“不用,就去一趟友誼商店看看就行。”
想了想,秦硯又說道:“差不多過完年後不久,我們就要啟程去緬州了,你有沒有什麼要帶的東西,我一起買回來?”
秦硯這邊獨居的方便這個時候就顯示了出來。
蕭玖現在空間裡改善生活的小床,小桌椅還有一些其他的小東西,基本都是秦硯收羅來後放進去的。
她仔細想了想,說道:“不知道那邊的飲食是什麼樣的?咱們會不會吃不慣。”
蕭玖前世倒是知道翡翠公盤這個事情,但是,緬州那邊,她是沒有去過的,對那邊的飲食也不是很了解。
秦硯點頭:“還真有可能,那邊食物的特色基本就是酸和辣,你未必吃得慣。”
知道要去緬州,秦硯有空的時候,會找一些相關的資料,提前做一些攻略,有備無患。
這不就用上了嘛。
“這樣吧,這幾天,我去附近的飯館多訂一些飯菜放在空間裡。”
“到了那邊,咱們也可以改善夥食。”
“好。”蕭玖答應得非常爽快。
其他的事情她還可以將就一下,但是吃飯這個問題,一天兩天倒是可以將就,時間長了,就不行了。
說定了之後,秦硯就準備把蕭玖送回去,之後,就去友誼商店大采購。
他怕去晚了,友誼商店直接關門了。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其他的店鋪早都關門回家過年去了。
隻有友誼商店考慮到外賓,今天還開著。
但是,什麼時候關門卻是說不好的。
蕭玖也知道這個情況,就說道:“你趕緊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行,天冷,送了你之後,我再去。”
“我還怕冷啊。”蕭玖失笑,“你趕緊去吧,正好,我也想走走。”
“那行,你自己當心。”
聽蕭玖這麼說,秦硯也就答應了。
反正他跟蕭玖之間也不存在假客氣,蕭玖說不讓他送,想獨自走走,那必然是認真的。
蕭玖:當然是認真的啊,不過,這也是她的體貼啊。
隻是,秦硯好像沒有感覺到,蕭玖搖頭失笑,並不介意。
等秦硯開車走了後,蕭玖幫他鎖了小院門,也準備步行回家了。
這個時候京城的年味是很重的。
巷子裡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貼上了春聯,掛上了紅燈籠。
當然,秦硯家裡也是有的,對聯是封老特意寫好讓蕭玖送過來的。
燈籠是蕭玖來了後,和秦硯兩個人親手糊的。
想到這裡,蕭玖的嘴角不由自主翹了起來。
鵝毛大雪倏忽而至,蕭玖伸出手,幾片雪花飄進她的掌心,轉瞬就融化了。
蕭玖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就試著往雪花輸入異能,幾片碧綠晶瑩的六角雪花被她送進空間。
最近她都在家裡,也沒有把兩個小家夥放出來透風,送點不容易融化的雪花進去給他們玩玩。
正在空間裡百無聊賴的紫玉看到後,喜歡得不得了,頂著雪花飛來飛去,玩了好久。
碧玉就內斂了很多,他衝著幾片雪花揮撒熒光,讓它們飄起來。
然後,紫玉頂著雪花在前麵飛,後麵跟著一串碧玉的雪花。
場麵可能並不唯美浪漫,卻充滿了童趣與歡樂。
反正紫玉是喜歡極了的。
空間外的蕭玖玩了一會兒後,就把手插進了口袋裡,慢慢往家裡走去。
大宅裡,邱老五背著背簍,冒著風雪打開了院門。
“回來啦。”封老看到邱老五進來,笑著打招呼,“呦,這麼沉,你買了多少肉啊。”
他的話一落,薑老和馮老就起身過去幫著把背簍卸下來,順便看看裡麵新鮮的牛羊肉,好久沒有吃到這種現殺的好貨了。
“小玖說的火鍋,找出來了嗎?”封老也過來湊熱鬨。
“已經找出來清洗過了。”邱老五笑著應聲。
說起這茬,他順口問了一句:“關在儲藏室的那個人怎麼處置?”
他這一問,正討論著牛羊肉要怎麼吃的幾位老人安靜了下來。
封老首先回過了神,他一拍額頭,笑著說道:“哎呦,年紀大了,婚禮的事情又千頭萬緒的,把這人給忘了。”
“把什麼人給忘了啊?”蕭玖正好在這個時候進到堂屋,就順嘴問了一句。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有些挑戰她心臟的事情。
“所以,那天你們差點被暗算了?”蕭玖驚魂未定地問道。
“放心,放心,咱們也不是那麼好暗算的,我們都沒事,有事的是那個人。”薑老安撫蕭玖。
“對,這叫什麼來著?”馮老接話,“反殺,我們成功反殺了,你彆擔心。”
“那後來呢?怎麼人又被關在儲藏室了?”蕭玖問道。
“那個時候,我們正要審問他的來路呢,小孟帶著小陸過來了。”封老說道。
“他們馬上要結婚了,家裡見血被她看到了,怕她心裡不舒服,就暫時把人放儲物室了。”
“是啊,後來事情多,就一下子給忘了。”馮老又加了一句,還搖頭感慨了一下,“畢竟咱們年紀擺在那裡了啊。”
蕭玖:······師傅,你這麼說,讓五叔怎麼想?他可還年輕著呢。
邱老五:“我見所有人都沒說起,以為要等婚禮過後審問他,想起來的時候就給他丟幾個饅頭。”
見大家的目光都看過來,邱老五不好意思笑笑:“咱也不能讓他餓死對吧?”
“那你婚禮後怎麼也不提醒我們啊?”薑老好奇問道。
“這不是快過年了嘛,家裡人齊齊整整的,也不怕什麼,我就以為要等過完年後再審呢。”
隨後,邱老五理直氣壯地說道:“大過年的,誰想見這麼糟心的人啊。”
眾人:······好有道理。
於是,被關在儲藏室的人繼續被關著,邱老五心情好了,或者想起來的時候,就給他丟幾個饅頭,給碗水,保證他不餓死。
儲藏室裡,被反剪雙手的人流下寬麵條淚:你們來問我啊,問吧,我什麼都說,求求了啊。
當然,這些,他也隻是心裡想想,沒有發出聲,這裡的人太凶殘了,他不敢。
雖然沒有人塞他的嘴,但他確定儲藏室裡麵的聲音根本不可能傳到外麵去。
不說整座大宅的隔音問題了,就說以這棟大宅的占地麵積,就算他喊破喉嚨,外麵的人也聽不真切,以為過年人多鬨騰呢。
索性,他這個人比較識時務,平時也不叫喚,不然,他恐怕早就不在了。
蕭玖對來人的身份有些猜測,倒是想把人拉出來審審,但是,看著家人興致勃勃準備年三十的年夜飯,她也就按下了心思。
一切等吃了年夜飯後再說吧。
沒必要為了個外人,讓家裡人不高興。
蕭玖把這人放下,直接參與到牛羊肉吃法的討論中去。
“現在外麵的氣溫這麼低,又下著雪,們直接凍一條羊腿吧。”
蕭玖想起了前世的涮羊肉,笑著提議:“晚點我給秦硯打個電話,讓他把家裡的刨子拿過來。”
對,秦硯家裡有那種木工乾活的刨子,當然,她空間裡秦硯也準備了,但是她不好拿出來。
見家人有些不解,蕭玖就解釋道:“這羊腿凍一晚上,肯定能凍成硬邦邦的,到時候,拿刨子把羊肉片刨下來。”
“刨下來的羊肉片薄薄的,在高湯裡燙一下就熟了,沾上咱們自己調的小料,那滋味,就一個字,美!”
蕭玖的形容倒沒怎麼吸引人,關鍵她臉上向往的表情非常生動。
家裡人也不由對涮羊肉火鍋期待了起來。
“那這牛肉是不是也能同樣處理?”邱老五說道。
“當然可以啊。”
想了想後,蕭玖問道:“五叔,上次烤魚的烤架還在不在?”
“在是在的,不過,我嫌它太大太重,重新找人做了個小巧的,咱們可以直接放在小桌上,在室內吃。”
“那太好了,我來醃製這些牛羊肉,倒時候直接烤肉串吃!”
“這個好,我削的竹簽子終於又有了用武之地了。”
一家人討論得熱鬨,又加了很多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過年的氛圍一下子拉滿了。
到了第一天,秦硯就帶著大包小包上門了。
家人對他一直都是認可的,這回把人叫到家裡吃飯,其實就是直接當成自己人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