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我在,他通過西南運送任何東西就不會出差錯。”
“你還挺驕傲?”蕭玖冷嗤。
“既然你在他心裡這麼重要,他怎麼還要派你再次來京城?”
“不怕你出危險嗎?”
“你看,你現在不就成了我們的階下囚了嗎?”
鐘晴:······累了,不想說話了。
“把你知道的關於愛德華的事情都說一下。”
“沒了。”
“什麼?”
“我說沒了。”鐘晴也很無奈,但她知道的確實不多。
“你再仔細想想。”說完,蕭玖就站起來,直接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說真的,我知道的關於愛德華的事情,本來就不多。”
“我又不想奪權,我隻是喜歡錢,我知道那麼多乾什麼?”
“讓愛德華忌憚我嗎?”
“喂!蕭玖,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不能給我契約低階蠱蟲。”鐘晴大喊。
“安靜點。”
秦硯聲音平淡,但鐘晴卻仿佛被什麼東西卡住了脖子,不敢出聲了。
蕭玖沒有理會鐘晴的叫囂,她會回房間是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
關上房門,下一瞬,她就出現在了空間裡。
“碧玉,怎麼了?”
蕭玖正是覺得碧玉似乎有急事,她才放下正在審問的鐘晴先來空間的。
碧玉在蕭玖的麵前盤旋了幾圈,深碧色的熒光在蕭玖身上撒了一層又一層。
蕭玖隱隱有了自己似乎掌握了一項神奇的新技能的感覺。
她問碧玉:“你不僅吸收了蝕心蠱的能量,還掌握了它的技能?”
並且她自己好像也有了這樣的技能。
這可真是意外驚喜了。
碧玉又盤旋了幾圈後,飛到紫脂花叢中繼續消化能量了。
它剛剛掌握了一項新的技能,急於和主人分享,現在,它要繼續吸收能量了。
對了,忘了說了。
其實鐘晴根本就不用生吞那麼多蝕心蠱的子蠱的。
蝕心蠱跟其他的蠱不一樣,它隻要願意,就能讓蠱主擁有和它一樣的能力。
而鐘晴的蝕心蠱顯然是不願意的,所以,她要用其他的方法讓自己得到類似於催眠的能力。
這能力在原先的蕭玖看來也是極厲害神秘的手段了。
但是,現在,在她剛剛被碧玉賦予了與它同樣的能力後,蕭玖覺得,鐘晴的所謂能力怕是個笑話了。
同時,她覺得除了她家的紫玉碧玉兩個小朋友,其他人的蠱,尤其是有些模糊意識的本命蠱,和蠱主之間好像都不怎麼和諧?
眾蠱:天天被人奴役乾著自己不樂意的活,麼的自由,怎麼和諧?
蕭玖出了空間,這個時候,再麵對鐘晴,她心裡的底氣就足了很多。
她來到鐘晴麵前,對上她的視線,說道:“告訴我,愛德華每年去緬州的真正目的。”
“我真的不知道。”鐘晴的瞳孔微微放大,語速略微有些慢。
然後,蕭玖又把剛剛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發現鐘晴答的和之前的差不多。
她唯一隱瞞的是,她師傅是個大蠱師,諾瑪根本不可能殺了他,是鐘晴幫的忙,報酬就是他師傅所有的蠱和蠱卵。
她一直都在記恨,當年她師傅主動想收下陸怡盈做徒弟,卻讓她和家人給足了誠意,才勉強收下她的事情。
果然是個自私到極致的人啊。
就為了那些蠱和蠱卵,就跟人合謀噶了自己的師傅,還非得把原因怪罪到她的師傅身上。
蕭玖移開視線,鐘晴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你竟然用能動用蝕心蠱的能力?”
“有什麼好驚訝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鐘晴:······她說的是這個嗎?
她震驚的是,蕭玖的能力與蝕心蠱如出一轍,這根本不可能!
她做了蝕心蠱十多年的主人,忍著惡心吞了那麼多的蝕心蠱子蠱,這才將將能控製人。
她還不能完全把人控製住,隻能順勢而為,引導人跟著自己的想法做事。
看似很厲害,但是,她的能力更多是誘導,根本不可能像蕭玖那樣輕描淡寫的一眼,就讓的心神被控製住。
她曾經沾沾自喜的能力,在剛剛蕭玖的一個對視中,成了笑話。
她的心裡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蕭玖憑什麼?
“憑什麼?”蕭玖聽她喃喃自語,笑著說道,“應該是憑我比你討蠱喜歡吧。”
“又或者,我比你漂亮有親和力?”
她看了眼自己的院子,又加了一句:“也有可能,我比你有錢吧,蠱知道,跟著我有肉吃。”
鐘晴:······你放開我的,我要跟你同歸於儘!
蕭玖才不想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死。
說完這句,蕭玖的眼神再度對上鐘晴的,直接給鐘晴下了暗示,讓她直接把跟王莽墓和長生的一切都忘掉。
第一次使用這樣的能力,蕭玖有些疲憊,有些好奇,有些驚喜,眼神晶亮。
“秦硯,我又有了一種金手指了。”
秦硯溫和地笑笑,說道:“恭喜你了。”
“不過,你現在對新的能力的掌握還不是很融會貫通,不要輕易使用。”他叮囑道。
這世上一飲一啄都有定數,這樣的能力也不是無敵的。
如果遇上心誌極為堅韌的人,可能會被反噬。
“我知道,我不會輕易用的。”蕭玖鄭重回答。
她自己就很反感被人操控,有了這個能力,對她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以後,她不會再有被人影響心神的危機了。
至於主動控製彆人,如果對方是她的仇人對手,那為了自保,她自然是會拚儘全力,底牌儘出的。
但是,她絕對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去操控彆人的人生。
“給鐘晴下暗示,是因為她之前也一直這麼對彆人,我下手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對其他人,我會看情況的。”
“好。”
“我們把人交給汪季銘吧。”
鐘晴的蜂鳥蠱是這個世上最後一隻蝕心蠱了,蕭玖的暗示,這世上沒有人能解開,所以,把人交出去,蕭玖也很放心。
“沒想到鐘晴還能躲過華長江的追查,也算是一個人物了。”蕭玖感慨。
“正常,西南那邊有人護著她,華長江未必對此一點也不知情,估計是還沒有查到確鑿的證據,鐘晴的身份在他那裡存疑,所以沒有記下來。”
蕭玖理解點頭,對於曾經乾過公安的人來說,光憑懷疑是不能給人定罪的,必須要有實質的證據。
但是,西南那邊要尋找鐘晴的證據,肯定是千難萬難的。
以至於,最後,華長江給他們的名單裡,還有一個沒有落實的鐘晴。
“對了,我們把鐘晴交給汪季銘,西南那邊會不會來交涉要人?”
蕭玖有點憂心,彆她們忙了半天,鐘晴還是被人領走,白忙活一場了。
“應該會的,不過,這些都是老汪該煩惱的事情,咱們隻要把人交給他就好了。”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蕭玖還是果斷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
老汪:······謝謝!
不過,汪季銘確實很給力,從鐘晴口中知道西南那邊運送走私的通道後,立刻出手把相關的人員都清理了,堵住了這條通道。
也通過這條通道查到了幾個已經隱隱成了規模的走私團夥,把他們一網打儘。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蕭玖說道:“等我去解開孟卓遠的暗示,把鐘晴送去保密局。”
“好。”
蕭玖先去了堂屋,她也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隻是和孟卓遠對視了一下後,孟卓遠就清醒了過來。
然後,他的臉上就顯露出了疑惑不解。
蕭玖對他說:“鐘晴犯了點事,我們得把她送去法辦。”
“是這樣嗎?”孟卓遠還有些回不了神,“我的腦子有些混亂。”
“你彆混亂了,趕緊去醫院照顧小路吧,她一個人在醫院肯定很不方便,需要你。”封老說了句。
聽了封老的話後,孟卓遠果然不再糾結自己的狀況。連忙說道:“是,爺爺,我馬上去醫院。”
“我送你過去吧,你這個狀態不適合開車。”邱老五說道。
兩人離開後,蕭玖把鐘晴對陸怡盈做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她還牽扯到了其他的案件,我跟秦硯要把她送去保密局,交給汪局。”
“那你們快點去吧。”薑老說道,“對了,你的院子要不要老五給你收拾一下?”
“我院子沒有什麼大的損傷,就是很多植物被我的鞭子打壞了。”蕭玖不好意思的說道。
“反正你要出門一趟,索性,你那院子裡的花木草植,我重新給你規劃一下,等你回來就能有個全新的園子了。”薑老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吧。”蕭玖說道,“我晚點回來收拾一下就好了。”
“女孩子的住處怎麼能馬虎。”封老也說道,“你忙你的去就好了,園子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
“是啊,快去吧,彆耽誤了功夫,又出現了什麼變故。”馮老也說。
“那好吧,我先去院子裡提人。”
把鐘晴順利交給汪季銘後,蕭玖和秦硯也定下了去秦嶺山脈的時間。
感謝鐘晴的送菜上門,不然,這秦嶺之行,他們隻能延後了。
告彆了家裡的幾位老人,蕭玖和秦硯正式出發去秦嶺山脈。
當然,在此之前,她又不動聲色地解除了裴風歌和衛幼寧他們身上鐘晴曾經下的暗示。
並且告訴他們,暗算他們的人已經抓到了,因為盜墓案還沒有到公開的時候,蕭玖沒有多說。
裴風歌和衛幼寧知道規矩,也沒有多問,確定那個手段莫測的人暫時出不來後,他們也就放心了。
之後,她又以請教功課的理由去了一趟華清大找古譯,等到了古韻,給她解除了暗示。
蕭玖和秦硯商量了之後,決定自己開車過去去秦嶺山脈。
忙完了那邊的事情後,就直接在接壤山脈的鎮上坐火車去緬州。
不過,那邊沒有直達的火車,中途還需要轉車。
“秦硯,秦嶺山脈又被稱為華夏龍脈,那邊是不是有很多傳說?”
車上,蕭玖手裡拿著小零食邊投喂開車的秦硯,邊自己“哢吧哢吧”吃個不停。
跟秦硯“出遊”的時候,是她最放鬆的時候了。
因為周圍隻有互相了解的秦硯,她可以隨時表現她的異常,而不用絲毫遮掩。
她有時候,也會有種叛逆的心思,就是想要毫無顧忌地出入空間,或者隨時把紫玉碧玉放出來放風,也可以隨時“無中生有”,把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
這樣情緒的釋放,對蕭玖來說,最解壓了。
現在,蕭玖就處於這種放飛的狀態,她一點也沒有後顧之憂。
因為,她知道,秦硯會拉著她,隨時把她拽回來。
“確實,不過,大多就隻是傳說罷了。”秦硯咽下嘴裡的麻花,笑著說道。
“怎麼,你對秦嶺山脈很感興趣?”
想了想,秦硯又說道:“這回,我們待在秦嶺山脈的時間不會長,去一趟就要離開了。”
“等我們解決了愛德華他們,從緬州回來,我陪你好好在秦嶺山脈走走?”
蕭玖搖頭:“還是彆了,計劃趕不上變化,說不準,那個時候,又有什麼事情了呢。”
“而且,我對秦嶺山脈隻是有點好奇,不一定就要滿足這點好奇心的。”
蕭玖轉了個話題:“對了,緬州是不是特彆亂啊?”
秦硯點頭:“尤其是三不管地帶,那邊幾乎每天都有人失蹤,或者就被人明目張膽的擄走。”
“所以,咱們到了緬州,還是要小心為上。”蕭玖接話接得很自然。
秦硯失笑,你說的對。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等蕭玖覺得有點累了,就回空間休息,出來的時候,換她開車。
久違的一起“出遊”的感覺又回來了。
國外的某個莊園裡,愛德華抱著自己的寵物,一隻毛發特彆旺盛的小貓咪,聽著手下人的彙報。
“這麼說,華國有些人忽然聯係不上了?”
“是這樣的先生,不過,曾經有一次也是這樣,但最後證明,不是聯係不到人,而是中間傳遞信息的人耽擱了。”
“畢竟,華國的落後與愚昧,您是知道的,消息不能及時傳達,太正常了。”
愛德華點頭表示讚同:“那就再等兩天。”
“對了,鐘晴有沒有把蕭玖控製住了?”愛德華疼愛又享受地摸了摸貓咪的毛發。
真是順滑舒服,他想,跟他僅有幾根毛的頭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下一瞬,貓咪發出了尖銳的“喵”叫聲,下意識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因為愛德華在聽到蕭玖那邊無事發生後,不滿的用力拉了下貓咪的尾巴,是那種很粗魯的拉扯。
貓咪吃痛,露出了利爪,卻沒有傷害自己的主人。
愛德華則直接把炸毛的貓咪往地上一丟,怒道:“鐘晴是乾什麼吃的?”
枉費他這麼看好鐘晴,親自指定她去執行這任務!
手下大氣不敢出,自從愛德華身體不那麼好之後,脾氣就越來越暴躁。
從前還會裝裝樣子,把自己搞成一副風度翩翩的成功人士的模樣。
現在,他簡直是把“我隨時會暴怒殺人”這幾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貓咪感受到了主人的壞心情,原本想貼貼讓主人消氣的,在往愛德華那邊邁了一小步後,突然就撒腿跑了。
下一瞬,愛德華拿出槍對著家裡就是一陣掃射。
等掃射結束後,他心裡的鬱氣也出了。
然後,他對嚇得不敢動彈的下屬說道:“去緬州的直升機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先生,您可以隨時出發。”
“那就走吧。”
“今年,咱們早點過去。”
愛德華把手裡的槍隨手一扔,邊往外走,邊說道:“我有預感,今年,我能得到更大的好處。”
“是的,先生。”
下屬小碎步跟上愛德華,隨時注意他麵部的微表情,預備他再次發瘋掃射的時候,能像剛剛那樣不動聲色的躲過。
他們離開後,彆墅不同的地方出來不少人,開始清理剛剛愛德華留下的狼藉。
他們的動作乾淨利落,顯然不是第一次收拾這樣的殘局了。
同時,有人從一片狼藉中巴拉出了電話機,發現沒有損壞後,撥通了一個個電話,把愛德華已經出發去緬州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而其他人,都是耳觀鼻鼻觀心,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他們都有默契,每次通風報信得來的錢,每個人都有份的。
而這,也是愛德華默許的。
組織裡愛德華手下的人怕他忽然噶了,會失去重要的資料和機會,所以跟緊了他。
而愛德華,也怕自己離開的時間長了,自己的大本營被人占了。
組織的骨乾都跟著他,他心裡反而安心一些。
他常常會自得於把手下的人心緊緊抓在自己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