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天黑了就行動。”
“好。”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討論那處破房子到底是不是裴風歌師門所在,也沒有討論寶貝是不是在那裡。
在蕭玖看來,秦硯對金界似乎有感應,那就不會有錯。
她倒是同情那些在破房子裡住了這麼久的人了。
妥妥的入寶山而空手回啊。
夜幕降臨,破房子裡的人基本都已經東倒西歪的睡著了。
沒辦法,白天巡山,工作量太大,一到晚上,吃完飯就困了。
還沒睡的就隻有幾個領頭的人,他們拿著簡易的地形圖在討論明天巡山的範圍。
蕭玖聽了幾句後,就有些疑惑。
她一直以為,這些人是衝著金界來的,可是,看他們討論的樣子,好像找的是一個體積很龐大的東西。
不過,蕭玖也不好奇,就想秦硯想的那樣,秦嶺山脈這邊,隔不久就會傳出有寶物的消息。
可能他們的目標本來就不是金界。
這點到是蕭玖誤會了,對方的確是衝著金界來的,不然,也不會一來就占據了這處裴風歌師門的所在。
隻是,金界除了當年誅殺R本人的時候大顯神威過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沒人見過金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但是,跟據當時情況的推測,怎麼樣也是一個體型略大的存在。
因為那個時候,金光照射的範圍是比較大的,所以,這次過來尋寶的人一開始尋找的方向就歪了。
在把裴風歌的師門挖得坑坑窪窪而一無所獲後,他們就把目光投向了外麵綿長的山脈身上。
暗夜裡,清幽的香味在山間飄散。
在破房子裡商討的幾個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哈欠。
“我有點困了,反正今天的巡山任務還沒有完成,明天繼續就行,剩下的,明天在討論吧。”
說完,也不管彆人的想法,自己找了個地方秒睡了。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幾乎都是秒睡。
等所有人都睡過去後,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進了破房子。
黑暗中,秦硯召喚出三色·界,隨著青紫藍三色光芒漸漸盛放,破房子仿佛有了輕微的震顫。
然後,破房子後院的一顆古樹身上漸漸散發出了一陣金光。
金光愈盛,一枚金色令牌從樹身中緩緩浮現。
然後,金色令牌表層的金漆脫落,露出裡麵金色透明的晶體。
它仿佛感應到了什麼,慢慢朝前院飄去。
金界的融合異常順利。
等秦硯再把界收回的時候,三色·界已經成了四色·界。
蕭玖從來沒有問過秦硯關於界的事情。
她知道,隻要她問了,秦硯就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她。
但是,她總有感覺,如果她問了,秦硯就可能會離開。
所以,她從來不問。
但是不妨礙她私下琢磨啊。
這次是金界,上次是水界。
以蕭玖的判斷,第一次的青玉界應該代表的是空間,雲村大河那邊得到的紫色·界,是時間。
那剩下的是不是還有木界,火界和土界?
空間,時間,金木水火土。
秦硯到底是什麼身份?
總覺得這些東西單看還可以當做什麼寶物對待,但合起來看,就是某種神秘的高大上的東西。
難道秦硯是什麼修仙界的救世大佬?
因為救世的寶物意外遺落到了異世,秦硯就孤身過來尋回?
而這些,就是修補他所在世界的寶物?
或者,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秦硯的,他和這些寶貝因為意外,一起流落到了這裡,要集齊所有的東西才能回去?
“在想什麼?”秦硯的聲音在蕭玖的耳邊響起。
蕭玖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我在想,你收集界會不會像收集龍珠一樣,集齊七顆龍珠就能許個願望。”
秦硯驚訝的看了一眼蕭玖,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聯想。
隨後他笑著解釋:“龍珠集齊再多,也是沒有許願的效力的。”
“但是龍珠身上的能量中正平和倒是真的。”
“你是想給幾位老爺子佩戴養身吧。”
“這樣,我們從緬州回來,就來秦嶺山脈尋幾顆給你。”
秦硯說的輕描淡寫,蕭玖聽了卻是:······感覺自己何德何能。
華夏傳說中神龍的龍珠耶,她配不上,真的配不上。
但是,心裡又有點癢癢的,怎麼辦?
“你是說,秦嶺山脈這裡有龍珠?”蕭玖咽了口口水,確認道。
秦硯奇怪地看了一眼蕭玖:“你不是知道嗎?”
“啊?”
蕭玖疑惑:我什麼時候知道的,我不知道啊?
這麼神奇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我從哪裡去知道?
是,她是龍的傳人。
但是,這個傳人,她太水了啊,對於代表華夏文明的古老龍神,她至今隻是從傳說中窺見一二啊。
許是她疑問的眼神太明顯,秦硯說道:“這裡是華夏龍脈,有龍珠散落很正常啊。”
蕭玖:······華夏龍脈的說法,難道不是一種情懷和傳說嗎?
蕭玖覺得隨著秦硯收集的界越來越多,他本人也越來越神秘了。
現在連龍珠都能隨口就來了。
蕭玖內心蠢蠢欲動,但是,她還是按捺住了,她擁有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空間,異能,超催眠技能,大宅的親人們,二蠱,還有空間裡各種珍貴的藥材,成箱成箱的金銀玉石珠寶。
還有,她的眼睛看向秦硯。
這些龍珠就讓祂們散落在華國的大地上,護佑著這片土地吧,她就不驚擾了。
兩人說完話後,就各自休息了。
現在的空間裡擺了兩張小床,中間由竹架子遮擋,算是給了雙方一些私密的空間。
蕭玖躺在小床上,還是有些睡不著。
秦硯的身份神秘,她一開始就是有猜測的,但是,她最開始是以為他可能是小說中寫的那種快穿任務者。
還是那種狗血的失去記憶的任務者。
但是,她現在不這麼想了,她覺得秦硯的身份比快穿任務者要更加神秘強大很多很多。
不管了,反正無論秦硯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她總是不會離開秦硯的。
竹架後麵的秦硯也沒有睡著。
隨著界回到他的身邊,他腦海中的很多記憶碎片會組合在一起,讓他對自己的身份隱隱有了些猜測。
但他知道,無論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什麼,他總是不會離開蕭玖的。
兩人隔著竹架沒有任何溝通,心裡想的卻是一樣的內容。
第二天,兩人在空間裡吃完早飯後,就準備出發去鎮上了。
蕭玖迷藥的藥效還是很可以的,那些人還在繼續睡著。
蕭玖離開前,還又燃了一次迷香,保證在公安找到他們之前,一直能保持昏睡的狀態。
中途,他們還說起了那個蠱師。
“我覺得,我們這次在緬州應該能遇上那位蠱師。”蕭玖把車窗微微打開,讓外頭清冽的空氣進入汽車。
“陸怡盈之前說過,給她蠱卵的是一位大蠱師。”蕭玖繼續說道。
“根據時間線,那個時候,阿郎還不是大蠱師,諾瑪就更不是了。”
“當然,鐘晴也絕對不會是,案年齡算,那個時候,她應該剛剛拜師沒有多久。”
“那個時候,阿郎不會直接出麵,兩個連蠱師都還夠不上的姑娘能把大蠱師算計死?”
“一個甚至還是未成年?”
這倆得有多逆天的運氣,才能成功?
再是有心算無心,這可能性也是極小的吧。
最有可能的是,那位大蠱師和阿郎做了同樣的選擇。
而相比於精明外露,把目光放在華國內部的阿郎。
這位大蠱師顯然更有想法。
而現在,這位大蠱師很可能已經成了國際盜墓組織的一員實權人物。
秦硯點頭:“到時候就能見分曉了。”
“比起這位大蠱師,我更加好奇愛德華每年去緬州的理由。”
前麵就到了鎮上了,秦硯邊說話,邊放慢了車速。
蕭玖點頭:“應該是個愛德華拒絕不了的理由,單純的翡翠或者錢財,讓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去緬州的可能性不大。”
到了鎮上,他們先去公安局報案,說秦嶺那邊有不明組織出沒,讓公安派人過去看看。
然後到了火車站,他們買到的是三天後的火車票,沒辦法,隻能等了。
不過,這三天,他們也不準備到處走,而是找了個無人的地方連人帶車進了空間。
他們知道這次的緬州之行風險有點大,所以,蕭玖準備在空間裡好好體悟一下新得到的技能。
沒準到時候,這就是他們致勝的法寶。
秦硯也拿出了四色·界開始參悟。
空間裡,兩人互不打擾,各自修行。
卻因為彼此都在自己身邊,安心異常。
緬州中部,一棟在當地算得上豪宅的房子裡,愛德華披著浴袍,拿著紅酒,正在聽手下的彙報。
“先生,組織裡的幾位高層這幾天陸陸續續都到了。”
“還有誰沒到?”
“隻有明修先生還沒有到達這裡。”
“不過,已經有消息傳過來,明修先生現在已經到了機場,正在往這邊過來。”
“那個玩蟲子的?”
“是。”
愛德華陰惻惻說道:“每回出場都要搞個壓軸,比我這個老大還有牌麵啊。”
手下垂首斂目,做足了恭敬的姿態,不敢回話。
愛德華淺淺抿了一口紅酒,說道:“他最近都在些忙什麼?”
這個他指誰,手下很清楚,但是,他的腰彎得更低:“華國那邊暫時沒有消息傳過來。”
“嘭!”
愛德華隨手把手上的玻璃杯砸向手下所在的方向,在他身邊的牆上炸開,玻璃四分五裂,手下的手和臉都被劃了好幾個口子。
但他不敢動,頭壓得更低了一些。
“華國的消息傳不過來,我來緬州的消息倒是能傳到他的耳朵裡?”
“你是乾什麼吃的?”
“你如果不行,就讓彆人上。”
語氣裡已經帶上了殺意。
手下大氣不敢出,輕聲保證自己肯定能把事情辦好,會把辦事不力的人都換掉。
“滾吧。”
“是,先生。”手下應聲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果然,就聽愛德華又問道:“這次黃龍洞什麼時候開啟?”
“要半個月後。”
“這麼遲?”愛德華不高興了。
他提前過來,就是想著黃龍洞像去年那樣提早開啟,他能先一步進去,得到更多的好處。
誰知道,開啟的時間反而延後了這麼多!
這不是浪費他的時間嗎?
“先生,這個時間,是預估的,也可能會提前,到時候,您就可以提前進去了。”
“滾出去。”
“是。”
手下非常圓潤的滾了,還好這次先生隻帶了他一個人過來,不然,他現在還能不能健在就不好說了。
他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室內。
此時的愛德華正眉頭微皺,捂著胸口,身體微微弓著,看著就是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樣。
按理說,這個時候,約翰應該進去詢問愛德華的狀態,並且把藥拿給他,照顧他到睡著為止。
但是,約翰隻是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隨後,恢複了慣常的姿態,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這裡。
愛德華沒有發現,他自認為死死拿捏的手下其實早就有了彆的心思。
簡陋至極的緬州機場裡,出來了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非常有禮貌地對給他引路的當地人道了謝,並且送上了謝禮。
等那個當地人離開後,他拿出當地人塞給他的紙條。
看到紙條上的內容,他的嘴角染上了一絲笑意,這笑意使他的臉龐愈發柔和。
隻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卻是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這個人就是蕭玖口中的大蠱師,愛德華口中的玩蟲的,約翰口中的明修先生。
如同蕭玖猜測的那樣,他就是當年那場滅族弑父案中的另一位生還者。
說生還者其實不太準確。
他一開始就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覺察出了兩個小姑娘的想法後,如阿郎的想法那樣,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扔下負擔,自由飛翔的機會,就順勢而為了。
這幾年,他汲汲營營,終於站到了愛德華的身邊。
說起來,上次阿郎能暗算愛德華成功,還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
不然,憑愛德華那個怕死的性子,哪裡是這麼好下手的。
可惜了,沒有弄死愛德華,不然,這個組織就會是自己的了。
他手裡已經有了愛德華掌握的大部分機密,現在的愛德華,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大用處了。
他從前不是沒有想過用蠱操控愛德華和這個組織的所有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蠱蟲水土不服,他試過幾次,都沒有成功。
為此,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收好了自己的尾巴,小心翼翼全心全意給愛德華辦事。
後來,他知道了原因。
愛德華本人和他的家族都信奉吸血鬼,他們家族的人在出生後,都接受過吸血鬼血液的洗禮。
所以,他的蠱蟲對愛德華無效。
他也想過把愛德華以下的人都控製住,也能把組織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愛德華那個天殺的,把所有的資料都死死捏在了自己的手中。
即使他控製了整個組織的人,隻要他沒有控製住愛德華,那一切就都是白搭。
好在,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明修臉上的笑容愈發和煦,眼神卻愈發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