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孫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仆從的後宮。
後宮們聞言,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唯一的兒女和共享的老公,哪個重要,掂量都不用掂量的好麼?
他們當然也懷疑過消息的準確性,疑心這是那些貴族不忿被仆從統治放出的風聲。
但是,誰也沒有想過,把這個消息告訴仆從,讓他小心防備。
在他們的心中,最關鍵的是,這個消息,後宮和兒女們都知道了。
他們害怕彆人先動手,然後捷足先登,承襲了這奇術,那他們之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於是,仆從的女人們合謀把他嘎掉了。
每個人都有份動手,每個人的兒女一起進去黃龍洞,奇術由誰得到,就看自己的運氣。
正所謂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明刀明槍地對戰,仆從從來沒有輸過。
但是,他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哄著喝了大量的烈酒,等他有醉意的時候,他的後宮們又給他塞大量的迷藥。
把人徹底撂倒後,自詡一代梟雄的仆從,就被他的愛人們噶了腦袋。
然後,正當後宮和兒孫們興高采烈的去黃龍洞接受傳承的時候。
貴族們聯合起來,攻破了仆從的宮殿,把這些人一網打儘。
隻是,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承襲黃龍洞裡的奇術了。
黃龍洞歸了貴族掌控,即使知道承襲奇術的希望渺茫,他們也沒有放棄過。
因為常年待在黃龍洞,他們的壽命都比普通人要長很多。
傳承了幾代後,貴族們就對奇術不抱希望了。
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把黃龍洞當做招待貴賓的噱頭。
經年的研究後,貴族們發現,每年三月的某幾天,其實就差不多是那位仆從得到奇術的那個時候,是黃龍洞裡氣場發生變化的時候。
懂行的不懂行的,都很願意每年的這幾天進去黃龍洞裡試試運氣的。
哦,每年進黃龍洞的時間都是不固定的,說是有專門的祭司感應時間。
其實,就是奇貨可居,釣大家的胃口罷了。
但是,不知情的外來人,就會覺得神奇。
關鍵是這黃龍洞的神異是有官方認證的,那些千裡迢迢過來的人對此也是深信不疑。
當然,來的人裡麵也是各有追求。
有的人追求壽元,有的人追求奇術,也有的人就是單純獵奇。
反正,那些貴族的後人早就對黃龍洞失去了敬畏,隻是把它當成了招攬客人斂財的工具了。
“那近年來,有沒有人獲得什麼神奇的力量?”蕭玖好奇問道。
“奇術這塊倒是沒有傳出什麼消息,倒是有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在翡翠公盤的時候,忽然不舒服。”杜風生說道。
“那個時候,那位外國人隨行的醫生和緬州當地的醫院都束手無策。”
“然後,招待他的將軍就把人直接送進了黃龍洞。”杜雨生接話。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位外國人雖然沒有得到什麼傳承,但是,他的身體卻是詭異的痊愈了。”
“因為這個事情,很多人都對每年進入黃龍洞的名額虎視眈眈。”
“這個時候,貴族們後悔也晚了,他們不可能開罪這麼多的遠道而來的貴客,強製再把黃龍洞封起來,隻被他們自己所用。”
蕭玖心下暗忖,這個外國人會不會就是愛德華。
因為他自己有這樣神奇的親身經曆,所以,對黃龍洞特彆執著。
就算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適合長途跋涉了,也覺得自己即使出了什麼事情也有黃龍洞托底。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在翡翠公盤的時候,過來緬州。
因為,在找不到王莽墓和長生的情況下,黃龍洞就是他唯一的長壽希望了。
蕭玖的分析與事實相差不遠。
愛德華每年雷打不動過來緬州,參加翡翠公盤是假,進入黃龍洞尋找機緣才是真。
反正彆人他不知道,他自己在黃龍洞裡是非常舒服放鬆的。
當時,他差點噶掉,在黃龍洞裡躺了一晚上後,重新醒過來了,也是事實。
雖然,他不像是外界傳的那樣,身體已經痊愈了,但他確確實實因為黃龍洞撿回了一條命。
要不是黃龍洞每年就開這麼幾天,他能把組織整個搬到緬州來。
他常年就住在黃龍洞裡。
知道了黃龍洞的神異和疑似愛德華的身影後,蕭玖就決定要去一趟黃龍洞了。
但她麵上沒有露出什麼。
討價還價的時候到了,她可不能對商品表現出太大的興趣,不然就會被當冤大頭宰。
好在,杜家兄弟似乎真的隻是不想讓為難他們的人得逞,給出的價格,蕭玖和秦硯都能接受。
邀請函裡的時間也確實是三天後,蕭玖和秦硯告彆了杜家兄弟後,就準備往黃龍洞趕了。
“哥,名額的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了,你怎麼還皺著眉頭?”杜雨生關心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的緬州會有大事要發生了。”
杜雨生聞言笑道:“緬州不是天天有大事發生嗎?”
杜風生沒好氣的看了眼自己的不著調的弟弟,訓話道:“以後,你離那幾個人遠一點,免得什麼時候,你又得罪了他們而不自知。”
“哥,你放心吧,我已經得到教訓了,這次失去這麼好的進黃龍洞的機會,我也很懊惱的。”
“你記住教訓就好,進黃龍洞的事情,你不必糾結,今年沒有了這個機會,明年,我們還可以繼續想辦法的。”杜風生安慰道。
他不知道,今年是這座黃龍洞最後一次顯示異象了。
它的主人已經來了,它已經迫不及待要回歸主人的懷抱了。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蕭玖看了眼天色,笑著說道:“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光聽故事,也聽了一天。”
秦硯拉著蕭玖的手,往無人的地方走去,笑著說道:“是啊,我看你聽得津津有味的,你喜歡的話······”
秦硯話還沒有說完,蕭玖就笑著打斷:“我隻是覺得有意思,沒有很喜歡。”她說的很認真。
她可不想秦硯因為她喜歡就費心去收集這樣的故事與傳說。
對這些,她就是隨緣,遇上了,覺得有意思,就聽聽,沒有遇上,也不會有什麼遺憾的感覺。
秦硯沒有必要在這一塊上花費時間和精力。
差不多同一時間,愛德華的豪宅中,組織的高層全員到齊。
長條餐桌上,有個新升上來的高層正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秀著優越感。
“明修先生不知道魚子醬的吃法吧?”他笑著說道,“這是我特意帶過來的最高級的料理。”
然後,他矜持的用貝殼勺舀了一勺魚子醬,塗在白麵包上,輕輕放入口中,享受得眯起眼睛細細咀嚼品嘗了起來。
咽下了口中的美味後,他又對明修說道:“你應該讓約翰把你的銀質餐具換掉,你知道嗎?”
他說:“銀質餐具會影響魚子醬的口感。”
“當然,你們華國豬一定是不知道的,哈哈哈!”
跟他同桌吃飯的人都不約而同離他遠了點。
“你們怎麼了?”那人下意識嗅了嗅自己的腋下,“我洗過澡了,沒有異味。”
“哦,該死的!”
他從自己的座位上跳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椅子上臥著兩隻超大的蜘蛛。
他跳開後,大蜘蛛還衝他吐絲。
他隨手一揮,本以為能把這輕飄飄的蜘蛛絲揮掉。
哪裡知道,這蜘蛛絲竟然出乎意料的堅韌,直接紮穿了他的手腕。
“啊!”他慘叫出聲。
這個時候,餐桌上的人都已經離席了,連愛德華也坐到了離餐桌遠遠的沙發上看戲。
他可不敢在明修發神經召出他那些可惡的蟲子的時候招惹他。
顯然,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當然,被紮穿手腕的人現在也知道了,這個麵容清雋的華國男人不好惹了。
眾人:······你以為呢,明修作為勢單力孤的華國人,是怎麼做到能跟我們同桌吃飯的?
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帥嗎?
彆逗了,當然是因為他夠狠夠變態啊。
“明修先生,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那人捂著受傷處,疼得冷汗直流。
受傷的地方一絲血線都沒有,但是,那蜘蛛絲自帶的毒素正在他的手腕裡慢慢擴散,眼看著,他的手已經漸漸呈現青紫色了。
他也已經有了呼吸困難的感覺。
再晚一點,彆說他的手了,就是他的命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正當他想著狠狠心,把手砍了的時候,蜘蛛絲被收了回去。
“記住,禍從口出。”
說完這句話後,明修放下手上的銀質刀叉,站起來,對著沙發上的眾人點了點頭,找了個地方閒適地坐了下來。
約翰拿著醫藥箱過來,說道:“懷特先生,我給您把毒血放出來吧。”
說完,他拿起手術刀,利落地割開了懷特的手腕,血線飆出,有一絲濺到了對麵明修放下的銀質刀叉上。
那銀質的刀叉瞬間呈現了黑色。
懷特:!
明修: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堅持用銀質餐具吃飯呢?
我不知道金器更加高大上嗎?
這個組織裡的人,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把對方乾掉,吞並對方的份額。
尤其對他這個東方麵孔,從來就沒有表現出善意過。
現在的這個平衡是大家默契維持的,都養精蓄銳的等著愛德華什麼時候嗝屁了,他們再重新分配份額呢。
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他雖然有自信應對危機,卻也不會盲目自信。
這個插曲過去後,眾人一起坐在沙發上,開始商量進入黃龍洞的事情。
“我手上的名額隻有三個,我是一定要進去的,剩下的兩個名額,怎麼分配,你們自己商量著來。”愛德華說道。
“我要一個名額吧。”明修說道,“去年我有事沒有過來,今年,就讓我去漲漲見識,開個眼界。”
他的話非常客氣,但剛剛發生了懷特的事情,在場的人都不敢反駁。
要是換了從前,懷特早就給明修上冷嘲熱諷套餐了。
但是現在,看他選的座位離明修最遠就知道了,他是不會投反對票的。
原本,他以為,自己保持了沉默,其他的高層中肯定會有人提出反對意見的。
到時候,他再附和一下,明修就彆想得到這個名額了。
這種會議上,正常的持反對意見,明修肯定是不敢再操控他的蜘蛛傷人的。
然而,沒有一個人反對,珍貴的,剩下的唯二的一個名額就這樣被明修收入了囊中。
懷特:······裂開!
他譴責地看著其他人。
眾人:······不如你猜,我們從前有沒有反對過明修的提議呢?
自己的名額定好後,明修就站起來,對眾人點點頭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離開前,他說道:“我對最後一個名額的歸屬棄權,晚安,各位。”
懷特看了眼外頭將將隻是西斜的夕陽,對著愛德華說道:“愛德華先生,他比您還像是該隱殿下的子民。”
愛德華不帶情緒地看了懷特一眼,懷特立刻閉麥。
“剩下的名額,你們自己定吧,敲定後跟約翰說一聲就好了。”
說完,愛德華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懷特真是不討喜,被明修教訓隻能說是活該了。
他才是偉大的該隱殿下的子民。
明修,等他得到了長生的秘方後,就把人解決了。
至於,為什麼不現在就解決他,當然是因為他的身體狀況不足以支持該隱殿下降臨,他打不過啊。
最後,進入黃龍洞的最後一個名額被一位肌肉虯結的大漢瓦沙得到。
其他人也就散了。
約翰經過明修房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皮鞋的鞋帶鬆了,他立刻蹲下進行整理。
誰也沒有發現,一張紙條被他輕輕塞進了明修的房間。
再說蕭玖,他們找了個沒人地方把汽車從空間裡放出來。
秦硯根據杜家兄弟給的地圖,往黃龍洞的方向開去。
“還是自己開車舒服。”蕭玖感慨。
秦硯笑道:“以後,我儘量多做些功課,咱們去哪裡都自己開車。”
蕭玖點頭,心想,估計她這個時候跟秦硯說幾十年後,大家人手一個智能手機,想去哪裡,直接開啟導航,跟著導航走就行了。
他一定會驚掉下巴吧。
不過,也難說,畢竟他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興許會對此接受良好呢。
“在想什麼?”秦硯見蕭玖忽然陷入沉默,出聲問道。
“我在想,黃龍洞裡真的有龍嗎?”
“不可能是真龍。”秦硯回道。
然後,他給蕭玖科普:“龍族是水族,天生擅禦水。”
“根據杜家兄弟的說法,那個仆從最後得到的是禦土的能力,那黃龍洞裡就不可能有真龍存在。”
“那為什麼會被稱為黃龍洞呢?”蕭玖好奇道。
“這個,我們過去看看,興許就知道了。”
“你說的對。”蕭玖說道。
秦硯對黃龍洞裡的東西有些猜測,卻也不敢肯定。
跟秦嶺山脈的金界是他親自賜給白虎令主,他心中有數不同,黃龍洞裡如果真的是土界,那隻能說,他的運氣爆棚了。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們追著愛德華的腳步來到緬州的話。
秦硯想,他可能這一生都不會踏入緬州,也不可能遇上疑似土界所在的黃龍洞。
黃龍洞的洞口早就被人修建了廟宇,裡麵似模似樣雕刻著華夏神龍的圖騰。
這座沉寂的百年的廟宇,現在又迎來了高光。
幾乎每天都有人不遠千裡過來,隻為在黃龍廟裡參拜許願。
可惜,除了兩百年前的仆從和十年前,那個好運的外國人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幸運兒出現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三天就過去了。
蕭玖和秦硯也順利來到了黃龍洞附近。
在隱蔽處收起汽車後,他們跟著人流來到了黃龍廟,依據杜家兄弟所言,找到了引路人。
蕭玖把手上的邀請函給了引路人,引路人驗證了真假後,他們就跟著引路人和紛擾的人群分開,走上了另一條幽靜的小道。
與此同時,愛德華他們也到了黃龍洞,他們是由一位實權的將軍親自帶過來的,不需要引路人的帶領。
他們直接從另外一處通道進入了黃龍洞內部。
這裡明顯更加接近黃龍洞的核心地段,他們進去的時候,裡麵已經有人坐在蒲團上打坐了。
愛德華心裡暗罵一聲,枉費他提早過來,最好的位置還是被人給占了。
他看了眼為他們引路的將軍,心裡想著,要不要換掉這個合夥人算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他垂下眼簾,隻能在第二排找了個他認為最接近核心的蒲團坐下。
明修和瓦沙隨後。
而懷特他們,則被將軍的副官帶領著去了外圍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是像蕭玖他們這樣花錢買位置的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