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翹起嘴角,“喂,小朋友……“
“沈迦譽!”她打斷他,語氣很急,“你知不知道,梁頌是被梁明輝他爸養大的。”
梁建國是個殘廢,活著唯一的希望就是兒子梁明輝。
梁明輝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就在他準備自殺的時候,梁頌敲開了他門。
當時梁頌也隻有兩歲,在梁家村裡,媽跟人跑了,爹也不管,連飯都不給吃,全靠鄰居你一口我一口的養到兩歲。
梁建國沒死成,從次以後就把梁頌當自己的兒子養。
養到十四歲,梁建國也死了,梁頌靠政府救濟活了下來。
“沈迦譽……”朱珠喊他的名字,帶著驚慌。
聽梁建國的鄰居講,梁頌很孝敬梁建國,然後梁頌又選了沈迦譽當導師,她不能不多想。
沈迦譽一聽就知道朱珠在擔心什麼,連忙安慰她:“乖,沒事,不用擔心,梁頌是個好孩子,和我們豬豬一樣,他不會做傻事的,對不對?”
朱珠:“我要找他問清楚。”
“彆。”沈迦譽阻止她,“哥哥有計劃,我們不要打草驚蛇,交給哥哥來處理,嗯?”
男人聲音沉穩溫柔,舉重若輕一般,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連帶著朱珠也冷靜下來。
驚慌過後,朱珠突然開始委屈,喊他的名字:“沈迦譽,我想你了。”
這些天她一直在忙,隻能打電話視頻。
可是視頻終究是視頻,隔著屏幕和空間。
她想他了。
電話裡,男人呼吸一窒,才道:“小朋友,你現在在哪兒?”
朱珠:“X市啊。”
“具體呢?那條街,那個路口。”
“梁家村西頭,解放路口。”
“找個暖和的地方,和哥哥說說你怎麼找到的消息。”
朱珠沒找暖和的地方坐。
她出來的時候,換上了厚厚的羽絨服,直接包到腳踝,腳上穿著UGG的雪地靴,厚實防滑,一點都不冷。
這會兒正在下雪,路上車少人少,她沿著解放路慢慢的往前走,一邊走一半說這兩天的經曆。
前天她到了X市,和陳律師見完當事人,大家離開的時候,她又折回來,向當事人打聽梁明輝的父親,也就是梁建國。
當事人年紀不大,沒聽說過,不過告訴了她一個在工地上乾了三十年的老人。
朱珠當天晚上就去找了這個老人,沒找到,第二天又去,才在小酒館裡找到他。
從他嘴裡,問道了梁建國的住址,也就是梁家村。
今天陪陳律師去了一趟法院,乾完正事,她立刻就又跑到梁家村,向這些村民打聽梁明輝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梁明輝的事情沒打聽出來多少有價值的內容,倒是打聽到了梁頌和梁建國的關係。
朱珠拿著電話,輕描淡寫的把這兩天的經曆都說了,話音剛落,就聽見沈迦譽道:“豬豬,站好,彆動。”
她愣了一下,抬眸就看見那輛熟悉的路虎迎麵開過來,慢慢的停在她麵前。
車門打開。
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衣從車裡出來。
漫天大雪中,天地間好像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笑了一下,展開手臂:“小朋友,過來讓哥哥抱抱。”
朱珠站在路邊,有些呆住了。
他不是在首都嗎?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就在她最想他的時候。
男人揚眉,“幾天不見,怎麼變傻了?”
朱珠反應過來,連忙跑過去,跳進他懷裡。
沈迦譽被她撞得站立不穩,後退好幾步,靠在車上,緊緊的抱住她。
朱珠把臉埋在他肩上。
大衣上落了雪,被熱氣融化,變成水,打濕了她的眼睫。
她深吸兩口氣,嗅著男人身上冷冽的冬天氣息,軟軟道:“沈迦譽,我覺得,好像很久沒見你了。”
在朱珠十歲的時候,他教會了她想念。
在朱珠二十歲的時候,他教會了她另一種想念。
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纏綿而膩歪的想念。
男人伸手,慢慢的勾起她下巴,讓她仰起臉。
雪花落到她臉上,眼睫毛上,還有嬌豔的唇上,慢慢融化成水珠。
氤氳在兩人呼出的熱氣中。
“雪花很臟。”
男人突然開口,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朱珠“嗯?”了一聲,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但是……”
他低頭,一點一點吮去她睫毛,臉頰的水珠,最後落到她唇上。
嗓音像是從胸腔裡溢出,低啞輕柔。
“哥哥現在隻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