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點在五條悟麵前翻車這件事,兩個白宮九月都深深地反思了自己。
首先可以確定,自主模式不能在五條悟麵前隨便開,不是她的演技出了問題,而是某人的六眼掛太離譜。
在彆人那毫無違和感的雙向切換,換到五條悟這,他就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兩者的差彆。
就像計算機紅外線掃描似得,眾多的小細節聚集到一起,就成了截然不同的正品和仿品。
當然,在五條悟看來,一直在他麵前晃悠的白宮九月是正品,而真正的莉莉斯殿下,則是成了仿品。
這裡要先給莉莉斯殿下負荊請罪OTZ
也怪她這回開自主模式的時間實在太長……是她本人的鍋,怨不得彆人。
隻是……這麼大一個坑,必須要想辦法圓回來。
*
圓坑的事兒不急,要找恰到好處的機會,緊趕著解釋隻會顯得更加異常。
白宮九月·牧師版走在東京的街道上。
日常逛街尤西斯(bushi)。
沒辦法,在技能測試進度上牧師馬甲落後太多了,他和莉莉斯不一樣,不能隨心所欲地想放大招放大招,想控製人就控製人。
攻擊類技能不用擔心,可以隨便找幾隻咒靈測試,但牧師技能欄裡還有至少一半的治療驅散輔助技能,這非常難搞。
對自己用肯定不行,根本沒意義,但對人類用……尤西斯還有點可能,尤西斯Alter基本不存在這種行為,就算要用,也是屬於有目的的治療,用來籠絡人心。
那麼這些輔助技能要怎麼測試?
白宮九月本來打算去咒術高專自薦搞個醫師當當,咒術師們傷亡率較高,應該能很快結束測試,但後來覺得不妥。
咒術師界常年急缺能治療他人的奶媽奶爸,不知多久才有一個,現在那位叫做家入硝子,是五條悟的同期,幾乎被咒術高層當國寶似得護著。
如果去了咒高,那麼尤西斯的自由活動肯定會受到限製,即使明麵上不要求,暗地裡那些高層也會安排眼睛盯著。
這樣肯定不行,會影響牧師的“反派計劃”!
所以白宮九月想了個主意,用在動物身上,不會在普通人和咒術師之中引起騷動,平和安全還安靜。
那麼首先,她需要在街上找幾隻受傷了的小可愛,流浪狗狗流浪貓貓什麼的,總會有吧!
什麼?為什麼不自己製造傷口?
主動傷害小動物,直接[九月Alter]黑化100警告!
結果受傷的小動物沒找到,被人欺負的小可憐倒是遇見了一個。
……
戴著兜帽的銀發青年在吉野順平麵前蹲下。
即使是“蹲”這個在男人身上時常顯得較為粗狂的姿勢,當對方做起來時,也帶著一股神聖的優雅,就像是來拯救他似得。
然而吉野順平知道,這隻是自己的錯覺。
因為剛才,這個男人就那樣不近不遠地看著他被欺辱,看著他的視線就像在掃視路邊的花花草草,也因此,讓他打消了最初看到對方時,想要求助的奢望。
喜歡的反義詞是漠不關心[1],即使是這樣的男人……也僅僅隻是外表看起來像個好人罷了。
身上拳打腳踢的傷很疼,看來今天必須要處理一下才能回家。
吉野順平沉默地掙紮想要爬起,卻在施力時,突然聽到男人出聲。
“你不是看到我了嗎?為什麼沒有向我求救呢?”
對方的嗓音是他從小到大聽過的最好聽的聲線。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來救我呢?
吉野順平想要這樣問,但長期隱忍的性格令他習慣性地改變了說法:“……如果我求救了,你會來救我嗎?”
“不會哦。”銀發青年微笑著,用著一臉聖父的表情殘忍說出真相。
看吧。
吉野順平內心漸冷。
不過銀發青年的聲音並沒有停下,甚至不可思議的,僅僅隻是改變了說話的語氣,就輕而易舉地將上一句話語中的惡意抹消。
他溫和地揚唇:“如果我這次來救你,那麼下次他們必定會變本加厲,求救者永遠在求救,但施救者卻永遠不可能按時到達。”
“你要學會自己救自己才行啊。”
吉野順平愣住,看著對方直起身,向他伸出手。
猶如受到蠱惑般,他控製不住地將手疊放上去,然後被拉著帶了起來。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個乾淨有座位的位置。
“身上疼嗎?”牧師問。
“……還好,習慣了。”吉野順平動了動紅腫的嘴角,他看向對方,“為什麼要一直戴著帽子?”
“嗯,不戴的話有時候會比較麻煩。”
“……也是。”畢竟長了一張這麼吸引人的臉。
“我的名字是尤西斯,你呢?”
“吉野順平……你是外國人?”
“也可以這麼說。”銀發青年展顏一笑。
吉野順平了然,對方長得就不像日本人,他又問:“你是……神父嗎?還是在教會工作之類?”
“是牧師,不過我不信神。”
“誒?”聽到這個回答,吉野順平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自稱牧師卻不信神,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覺得世界上存在神明嗎?”牧師問道。
被一個不信神的牧師詢問信不信神明……吉野順平心情有些微妙,但還是從心回答了:“應該沒有吧。”
有的話,這個世界又怎麼會這麼糟糕。
“對吧。”牧師認同地笑起來,“虛幻不作為的存在沒有信仰的必要,那隻是在浪費時間,而且毫無意義,所謂的‘求神’,不過是將自身無法達成的幻想灌注到自我安慰之中。”
“那尤西斯先生為什麼會成為牧師呢?”吉野順平好奇問道。
“因為我信仰的對象在那裡。”
“啊?”
“你剛才沒想過要反抗嗎?”牧師突兀地轉移了話題,再次詢問,“而且,為什麼沒有向我求助?”
這也是白宮九月想問的。
彆的不說,光看尤西斯的氣場,隻要不故意崩人設,那就是妥妥的好心人,會給人帶去一種信賴的暗示,對精神力比較薄弱的普通人而言,那威力絕對比警察叔叔還靠譜。
在街上被人暴力毆打,你會不去
找麵前的警察叔叔幫忙嗎?
吉野順平對牧師大人的無視,才是白宮九月會停下來和對方接觸的主要原因,否則她會直接開技能暗示那幾個暴力分子停下來離開——實際她也確實這麼偷偷地做了,不然吉野順平可能還會被欺負更久。
好在今天尤西斯的黑白數據條一半一半,這種行為算不上是多嚴重的OOC。
“……不知道。”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那時候比較喪氣,或許無論是誰路過我都不會求救吧。”
其實不是,是因為那時候感覺尤西斯先生不是好人,但這麼說出來肯定會被討厭吧?
所以吉野順平下意識地隱瞞了。
作為一個演技派高手,白宮九月怎麼會看不出對方沒說實話。
她已經發現了,在這個世界,咒術師和詛咒都對牧師聖靈體自帶的被動光環有抵抗能力。
越弱的,抵抗力越弱,越強的,就會很快意識到問題,比如五條悟,還有魔王新撿回來的那個伏黑甚爾。
吉野順平……說不定很有當咒術師的天賦。
白宮九月決定測試一下,至少要確認對方不是普通人,不然就無法判斷是否是尤西斯的被動出了問題。
她驟然將一直收斂著的魔力外放。
吉野順平立刻做出了反應,有些緊張地站起來:“怎、怎麼了?”
這反應沒什麼奇怪,魔力和咒力不同,普通人也可以感受到威壓,白宮九月真正想讓他看到的是——
“……嗚嗚——嗚嗚嗚——啊啊——”
有模樣扭曲的咒靈緊貼著牆壁像壁虎一般爬了過來,距離兩人的位置很近,身上所有眼睛緊盯著牧師,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樣。
這隻也太醜了!!
白宮九月心底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