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唔,但麻.醉.彈對真子.彈,兩者還是有差彆的吧?”
太宰治那邊的是真子.彈,費奧多爾槍內的是麻.醉.彈。
計劃暴露,費奧多爾卻十分淡然。
他自有如此準備的理由,到目前為止,所有人的行動都還在他既定的路線之中。
太宰治仿佛一點兒也不擔心旁邊的澀澤龍彥,槍口緩緩移動到正對費奧多爾額心位置。
“你覺得雪萊會回來救你嗎?”
“這個問題,我也想對太宰君重複一遍,你覺得冥小姐會回來救你嗎?”費奧多爾唇角的弧度越來越高,“說起來——你現在還能感應到冥小姐嗎?”
像是被提醒後想到了什麼,太宰治麵色微變。
澀澤龍彥悠悠出聲:“很遺憾,你確實能力不足。”
異世界來者能吸取異能力者的異能力是情報常識,畢竟她們就是依靠異能力者存在的。
這點澀澤龍彥今晚特意證實過,隻要將霧區靠近冥,那片區域的[龍彥之間]就會很快脫離他的掌控,力量被全部吞噬。
從這方麵考慮,太宰治的依仗絕沒有錯。
冥不受[龍彥之間]影響,而他也有自信憑借契約讓冥過來幫忙,彆說隻有費奧多爾和澀澤龍彥,就算再多幾個,太宰治也能穩站上風。
但費奧多爾不一樣,雪萊曾直言過自己不是冥的對手,也不打算和冥手足相殘,雪女的目標從始至終隻有“書”,因此,倘若費奧多爾和冥產生衝突,費奧多爾絕對是被拋棄的那個。
至於契約者死亡帶來的世界排斥力,誰會相信擁有一半《封印之書》的雪萊無法解決呢?
然而,獵犬手中的那張“鬼牌”打破了這一格局。
沒有冥作為後盾,太宰治注定孤軍奮戰,與勝利失之交臂。
“原來如此。”聰明人往往一點就通,太宰治露出了然的神情,沒有懊惱,十分平靜,“所以你留在意大利的情報是假的,那張卡牌一直都在你的控製中。”
中原中也之所以被意大利本土的□□針對,是因為當時有人在意大利黑市重金懸賞卡牌,這消息流傳甚廣,價格堪比當初中島敦被懸賞的數目,因此“想分一杯羹”的外來Mafia當然會被本地人排斥。
太宰治調查出的背後懸賞人表麵是個富商,當然,隻是個幌子,真正的懸賞人是“鐘塔侍從”。
合情合理,畢竟是相關異世界的情報,越大的組織對此就越感興趣,而將卡牌情報提供給“鐘塔侍從”的正是費奧多爾。
於是“卡牌仍遺落在外”、“費奧多爾想利用鐘塔侍從找回卡牌”諸如此類猜測就會讓人先入為主,誰會想到某情報販子竟然會這麼大手筆地丟一個煙霧彈,甚至不惜欺騙“鐘塔侍從”。
費奧多爾謙虛道:“不能這麼說,在情報交易上我可是很誠實的,當時我的確不知道它在哪裡。”
是啊,早就給了人,你當然就不知道了。
太宰治翻了個白眼,垂下拿著槍的手:“啊、啊——算了,反正我再怎麼掙紮也沒用了,就這樣吧。”
費奧多爾好心地說:“你可以再掙紮一下。”
太宰治狂搖頭:“不不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們下手果斷一點,我討厭疼痛,最好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哢嚓’就完事那種。”
費奧多爾有些懷疑,但太宰治太乾脆了,連槍都直接丟棄,雙手張開,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他越是這樣,費奧多爾就越是懷疑,在他的假設中,太宰治應該還會拋出什麼反轉。
再者說,太宰治一死,就算不死,隻是被澀澤奪走異能力,都會讓冥無法繼續在這個世界停留,這個人真的沒留底牌?就這麼輕易認輸?
費奧多爾的大腦瘋狂運轉,太宰治在瘋狂擺爛。
等了會兒,澀澤龍彥不想等了,既然太宰治不反抗,那就先下手再說,到時殺都殺了,難不成還能變成鬼複活嗎。
澀澤龍彥一手寶石一手匕首,給了太宰治兩個選擇。
第一,留下自己的異能力後再死。
第二,半死不活地留下異能力後再死。
太宰治選擇先讓費奧多爾給他打麻醉,然後讓澀澤龍彥自己拿異能力,拿完了再送他無痛死亡。
無語到不想說話並且打心眼兒裡認為太宰治一定還有陰謀的費奧多爾:“………”
見費奧多爾不說話,太宰治歎了口氣,然後向他伸手:“彆這麼小氣,隻是一顆麻.醉彈而已,或者讓我自己來?”
費奧多爾看了太宰治幾秒,還真把槍交出去了,他不擔心中途槍會對準自己,倒不如說,如果太宰治這麼做,他反而更放心一點。
太宰治先是拿槍抵著自己太陽穴,想了想,換到胳膊,嘴裡碎碎念地嘟囔:“還是這裡吧,紮腦袋太疼。”
費奧多爾&澀澤龍彥:“………”
手指扣上扳機,到了說遺言的時候。
“對了,費奧多爾君,有件事我覺得需要告訴你。”太宰治露出微笑,“其實,就算你們什麼都不做,冥小姐今晚也是不會趕來救我的。”
這回,聽完提示麵色微變的人成了費奧多爾。
“等……”他沒有阻止成功。
砰!
震耳的槍聲在這寂靜夜晚成了最鮮明的指引標記。
沒過一會兒,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擠擠攘攘從某條密道中衝刺出來,在看到心中最尊敬的那個人毫無反應地倒在地上後,兩人目眥欲裂。
“太宰先生!!!!”
*
與此同時。
徹底被冰雪覆蓋的樓房與路麵構造出了最適合雪靈的戰場。
藍發妖鬼站在如潮浪般的雪峰之巔,身影嫵媚又不失典雅,即使此刻表情憤怒不滿,也絲毫沒有折損她的美麗,反而更添一抹生動。
“不請自來,狂妄無禮,你是我見過最差勁的男人。”
“哈哈哈,是嗎,那還真是抱歉啊。”身穿軍裝的白發男人爽朗地抓了抓自己頭發,“本來是想敲門的,但這樓屋子太多了,一間間找實在麻煩,所以稍微粗暴了點。”
在他們身後,武裝偵探社的宿舍樓被從中傾斜著分為兩半,其中就經過了織田作之助的屋子。
白發男人繼續道:“啊、差點忘了說,老夫是……”
雪女冷漠打斷:“我對將死之人的名字不感興趣。”
她揮動長袖,刹那間,兩側冰雪浪潮由靜轉動,猶如死物複蘇,擁有意識般朝下傾湧而去。
那是如同雪崩一般的場景,鋪天蓋地,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