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織田作之助,都被這意想不到的畫麵震得說不出話來,他僵硬地被孩子們拉進屋。
太宰治樂不可支,他停在原地揮手,沒有要進門的意思。
織田作之助向他投去求救視線:“太宰……”
太宰治擺出沒接收到信號的無辜臉:“恩,織田作,我想了想,覺得果然不太方便,你家這麼多人,我還是去敦君那邊蹭一蹭吧。”
可以說非常沒有兄弟情了。
從頭到腳都在寫著“織田作你自求多福”。
織田作之助:“………”
好友的“懵逼+心碎”表情讓太宰治笑得更歡,整個人都要抖成帕金森,他艱難忍住:“那——噗、咳,那我就先告辭……”
雪萊:“等等。”
太宰治腿邁不動了,他的後衣領被雪童子牢牢扯住。
雪萊繼續笑眯眯:“來都來了,彆急著走嘛,一起喝杯茶呀~”
太宰治:“……”
啊,忘了。
雪女就在現場——看織田作熱鬨是要付出代價的。
太宰治被迫留下來陪孩子們玩過家家(在他看來),折騰好幾個小時,總算讓這群好奇心旺盛的寶寶安分吃完午飯,再安分回房間睡午覺。
無所不能的橫濱智囊麵如菜色癱倒,看那樣子,幾乎快要吐魂。
“可怕可怕可怕,小孩子好可怕!”太宰治痛苦哀嚎,“小孩子比費奧多爾都要可怕!”
剛收拾好餐桌的織田作之助不太理解:“這麼辛苦嗎?我感覺你還蠻擅長的。”
一晚上動靜這麼大,彆說孩子們,恐怕所有市民都會感到惶恐不安,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是正常的。
所以今天多虧太宰,否則他又要用Mafia火拚敷衍大家了,次數太多,孩子們對這個說法已經完全不相信,相反的,還總會讓他們升起探尋真相的熱情。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起頭:“下次……”
沒等他說完,太宰治立刻雙手交叉擺出拒絕姿勢:“沒有下一次了,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他最不喜歡應付的就是三觀尚未成熟的小孩,不可控的也正是這類人,就好比江戶川亂步,因為太小孩子心性,所以經常讓他完全意料不到行為,更彆說織田作家還有十·幾·個!
太宰治苦巴巴地看向正悠閒托腮的雪女:“雪萊醬,我能問問你報複我的原因嗎,是當時妨礙你幫冥小姐,還是剛才在門口嘲笑了織田作?”
雪萊氣定神閒:“都有,怎麼,你有意見?”
太宰治認命歎氣:“哪裡哪裡,就算有我也不敢說啊。”
這不還是說出來了嘛。
處於精神空間的測試員無語地白了太宰治一眼,接著操控[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白宮九月現在心情極其愜意,愜意到無論太宰治搞什麼花招,她都可以心平氣和地配合。
不過等了好久,太宰治都沒任何想要引導話題的意思,反而十句裡麵十句廢話。
“雪萊醬,孩子們說想吃冰淇淋。”
“我可沒聽他們有這麼說,是你自己想吃吧。”
“那就織田作說想吃。”
織田作之助沒拆台,但表示了自己的不支持:“剛吃好飯就吃冰淇淋是不是不太好?”
雪萊完全不給麵子:“想吃也彆找我,我可不會給你服務。”
一唱一和,完全不給第三人話語權。
太宰治趴桌鼓起嘴,怨念不已:“織田作,難道我已經失去‘你最好朋友’的頭銜了嗎?”
織田作之助一本正經:“我在考慮這件事。”
太宰治呆滯。
織田作之助:“抱歉,我開玩笑的。”
太宰治:“……”
雪萊:“噗。”
不知道是真被套路到還是假被套路到的太宰治露出了誇張的受打擊表情,轉頭向沙發上的冥賣可憐道:“冥小姐——”
冥直接截斷:“你太吵。”
太宰治的身體向後仰了仰,像是遭到了迎麵重錘,隨即整個上半身癱倒到桌上,毫無生機,傷心至極。
“冥小姐,你變了。”他悲痛地說。
冥:“閉嘴。”
太宰治閉不上嘴,淒淒慘慘戚戚地說:“冥小姐,你忘了嗎,初見麵時,我們約定好的事……”
他的表演看起來著實真情實感,白宮九月不禁被帶動回憶。
難道真的有約定她忘了嗎?
見冥的視線終於過來,太宰治立馬支棱,拍了下桌,義正言辭道:“救命之恩呀,不是說好我要以身相——”
後半句沒能說完整,大大的哈欠讓這份“真情”打了不止對折。
白宮九月:“……”
謝謝。
以身相許就不用了,怕減壽。
而且那時[冥]根本沒有同意,明明是直接無視的吧!
想起所謂“約定”的白宮九月抽起嘴角,但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到位。
看著連眼角都泛起淚意的太宰治,冥的嘴角微不可見地向上一些,又很快恢複成冷漠的樣子。
“無聊。”她冷嗤。
不過某人已經沒有了繼續開玩笑的興致,這一個哈欠像是帶走了他的全部力氣。
太宰治重新癱回桌子。
織田作之助建議:“還是先休息吧,其他事等醒來再說。”
太宰治雙手雙腳表示讚同,然後一步一歪地跟著織田作之助去裡間打地鋪。
精力充沛的非人類姐妹留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