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隻見過一麵的爸爸,並不了解自己女兒,綃綃可不會跟他玩這種車軲轆話來回說的客套遊戲。
她無聊地晃著腿兒,拄著小下巴脆生生道:“爸爸你想跟媽媽說話就直接說,不必側麵迂回cue遍全家,雖然你說著不累,但我和弟弟、王姨並不想聽哦。”
“……”顧景揚噎了一下,被女兒點破心思的羞惱如井噴一般向外冒。
霸總病一上來,他閉上嘴拿過沙發上的西服,起身出門。
走到門口時,顧景揚頓了一下,回過頭看向盧月晴:“媽最近頭痛犯了,周末我們去老宅看看她,順便也帶名綃、名琛見見哥哥和祖父祖母。”
他這會兒已經麵色如常,恢複平日的冷淡,說話就像吩咐下屬一樣。
盧月晴早已習慣,今天忽然覺得難以忍受。
與女兒的談話,以及昨天她拿著濕毛巾回來時,那亮著的聊天界麵,兩幅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現,撞的她頭腦發昏,忍不住諷道:
“讓你媽多喝開水啊,100度,能燙豬毛的那種。”
“……”顧景揚:“???”
他鋒利的眉皺著,看向盧月晴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已經被燙,正在瘋狂尖叫、無理取鬨的瘋豬。
盧月晴頓時就慫了,顯然,對方對她的長久影響,還不足以被幾句話,和突然冒出的酸意蓋住。
她脖子梗在那,當著孩子的麵縮也不是,伸也不敢,維持著一個僵持的姿勢,活像一隻從龜殼伸脖的慫烏龜。
綃綃忽然一拍腿:“綃綃認識醫生可以介紹給奶奶鴨。”
她揚起小臉看向爸爸:“爸爸,那個叫瘋牙的阿姨回複你微信了嗎?治療效果怎麼樣?”
“……”顧景揚:“???”
他聽的雲裡霧裡,但還是敏銳地抓住了“微信”的字眼。
拿出手機,看到了最上端和薛嵐雅的聊天記錄,點進去。
【薛嵐雅】:景楊,到家了嗎?
【薛嵐雅】:我在國外太長時間,好久沒喝這麼多了,頭好疼呀~
【我】:多喝一百度開水。【微笑】
他握著手機眼神冷冷地看盧月晴:“你私自翻我的手機?”
英挺的眉緊皺著,這是他極度不悅的表現,就連作為枕邊人的盧月晴都有些害怕。
“不是媽媽。”綃綃是個一人做事一人當的乖崽,挺起小胸脯走過去:“綃綃把手機遞給爸爸,你自己人臉解鎖,讓綃綃回複的。”
怎麼可能?
顧景揚在心裡冷嗤一聲,這種垃圾信息他理都不會理。
他認定這是綃綃為自己調皮搗蛋找的說辭,低下頭嚴厲道:“未經他人同意,不得隨意觸碰他人物品。年紀小,不是你肆意妄為的借口,這一點我希望你能記住,。”
“哦。”綃綃翻個小白眼:“客廳有攝像頭,可供隨時查看。歲數老,不是爸爸無腦亂開噴的理由,這一點望你知。”
綃綃說完探過頭,眨著大眼真誠地問:“需要綃綃帶爸爸去觀看打臉現場嗎?”
顧景揚:“……”
不看是不可能的,就算顧景揚不追究,綃綃也決不允許自己“做壞事不改名”的烏黑光榮榜上,留下不屬於她的榮耀。
確認監控後,顧景揚鄭重給女兒道歉。
“那麼問題來了。”綃綃接受道歉,又抱著小胳膊,斜眼看爸爸:“那位叫瘋牙的阿姨,為什麼半夜給爸爸發微信,說自己頭疼?”
顧景揚一向不理會這些無聊的問題,然而餘光掃到妻子與往常相比,略顯失望冷淡的臉,他心裡有些不舒服,垂眸思忖片刻,斟酌道:
“頭疼是精神疾病中比較典型的症狀,嚴重時可能會影響手部神經狀況。”
“……”綃綃:“???”
顧總一句話總結:“她應該是突然犯病,手抖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