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月這番話,他被顧家主上下打量了一番,脊背都有些僵硬。
好在很快顧家主就移開目光。
“父親,您去忙吧,我就不多打擾您。”達成目的了,離月就希望顧家主趕緊離開,不要打擾他逛庫房。
他已經發覺,自己的庫房裡多了許多他都沒有見過的靈寶珍奇。
“不要總待在院子裡,既然想去昆侖虛內門,平日也該多去學堂上課。”顧家主離開前叮囑了一句。
離月連連點頭,其實根本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他事事都要和顧寒星比較,顧寒星就很少去學堂。
在他看來,去學堂學習那些陣法丹藥一點用也沒有,他要是有顧寒星的天靈根,有他的天生劍骨和靈脈,那他自然就會變得厲害起來。
新庫房事舊庫房的倍大,離月一樣樣翻看多出來的東西,都忘了時間門。
直到嘈雜的聲音隱約傳來。
“越天,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越天從外麵進來,他額頭帶了一點薄薄的汗,目光隱晦地掃過靈光湛湛的庫房,眼神帶了一點晦暗,聲音卻很平靜溫和:“是大公子回來了,似乎受了傷。”
離月手裡還握著一株靈草,聞言眼睛都亮了,他抿了抿唇,上揚的眉梢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他小心將靈草放進玉盒中,大步往外走,幾乎要小跑起來:“哥哥受傷了?我們去看看。”
越天才來幾天,並不了解離月。
事實上,在顧家的十六年,離月叫顧寒星哥哥的次數,根手指數得過來。
走到院口,他腳步停了停,隨後倒了回去,他跑回自己的臥房,對著鏡子打量了會自己的形象,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身月白的衣服,還特意穿得單薄許多,頭發也撥弄得淩亂。
越天就停在院口。
他隻站了一會,急匆匆離開的小公子便折返回來。
越天眼底帶了一點驚豔。
走近的小公子臉上仍然戴著半邊銀色麵具,越天見過離月麵具下的臉,知道被遮蓋的是怎樣的容光。
即便遮了半邊臉,單看其他地方,小公子仍然漂亮得過分。他沒被遮住的下頜白玉般明潤,唇瓣紅豔豔地,特彆鮮甜一般。
因為換了很單薄的月白色長袍,讓他看起來就格外纖弱,跑動見隱約看見的漂亮鎖骨,蒙著一層淡淡的粉。
“快走吧。”離月路過越天也不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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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星果然受了很重的傷,離月走到他院子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兒。
他心底爽得要命,臉上還要裝出很擔憂的樣子。
顧家主這會也在,離月還看見了一些很眼熟的麵孔,無一不是顧家這一代比較出名的後輩。
看見離月他們都露出了一點驚訝,甚至有人語氣很凶:“你過來做什麼?”
離月似乎被嚇了一跳般,躲到顧家主手臂後,語氣特彆無辜:“顧寒星受傷了,我過來看看他,你都在這,我是他親弟弟我不能來?”
凶離月的人嗬嗬冷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句話刺到離月了,因為他曾經的確是想過要拿走顧寒星的九階獸核,於是他超大聲:“你說什麼?你怎麼還罵人呢?”
他揪著顧家主的衣服:“父親,我真的是擔心哥哥。”
他唇角下撇,毛都有點炸起來的樣子。
顧家主抬手按住他的頭,不讓他撲騰太過:“你哥哥沒多大事,不用擔憂。”
其他人:“……”
家主怎麼回事?竟然信了離月的鬼話?這小子看上去有一點擔心的樣子嗎?
在他們出去的這段時間門,家裡發生了什麼變化?
難不成離月有被掩蓋的絕世天賦被發掘了嗎?
其他人忍不住仔細打量離月。
從他尖尖的下顎到纖瘦的腰肢,連同一點靈氣也沒有的沉重呼吸都沒有被略過,最後大家得出結論,數日不見,離月還是原來那個小廢物。
離月注意力已經放在顧家主這句“沒多大事”上麵了。
怎麼會?
他有點驚訝。
不是受了很重的傷,連族地的老祖都被請出來為顧寒星療傷了嗎?
他也沒心情和其他人吵架了,急急往內室去。
血腥味更濃了,縈繞在鼻尖讓人有股不適感。
但是隻要想到這血是誰流出來的,離月甚至能欣賞這個味道。
顧寒星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
離月眼睛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定在桌上的盒子,他知道那裡麵擺的就是那顆九階獸核。
這次他不會一聲不吭取走了。
他走到顧寒星床前,居高臨下的欣賞了兩眼他的慘狀,才慢吞吞坐在床邊邊,握住顧寒星冰涼的右手,很擔憂一樣道:“哥哥怎麼受了這樣重的傷?不會死了吧?”
那樣簡直太棒了。
“我沒事。”低啞的聲音響起。
離月眼睛睜大,他看見應該失去意識的人竟然睜開了眼。
顧寒星被離月握住的手也動了動,反包住離月的手:“不用擔心。”
他沉穩地安慰幼弟,眼底帶著淡淡地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