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原也隻是想到假山底下乘涼,怎料想到走進來一瞧,裡麵竟還有一位穿著單薄的姑娘家。
宋綿也沒想到來人會是程予,頓時窘的不行 : “程……五叔。”
程予隻愣了一瞬,忙撇過眼沒有亂瞧,很識趣地出去了。
宋綿心裡舒了一口氣,趕緊抓過衣裳,迅速地胡亂穿了起來,直到穿戴整齊了才敢出來。
程予立在門口,見宋綿出來了,這才轉身。
宋綿以為程予早走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在。一想到方才得窘狀,一時之間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 “今日之事,還望五叔切勿外傳。”
程予當然明白女兒家清白的要緊,道 : “宋姑娘放心。”
“那便多謝五叔了。”宋綿這才徹底地放心,心裡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
天氣炎熱,小姑娘穿的厚實,又因方才的事心裡一著急,潔白飽滿的額頭冒了一層霧汗。
宋綿也顧不得擦,隻垂頭盯著程予的褐色軟底靴,直到身子都僵了也不敢抬頭看他。
宋綿動了動手指,心裡正盼著程予什麼時候才走,就見他替了塊月白色錦帕過來。
“……五叔,這?”宋綿疑惑,不明白他的用意。
“擦擦吧。”程予道。
宋綿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讓她擦擦汗。
接過帕子,宋綿也沒敢擦,隻是道謝 : “多謝五叔。”
小姑娘生的亭亭玉立的,即使穿的厚實,也遮不住纖細輕盈的身段,胸前鼓鼓囊囊的,不由讓程予想到方才在假山底下不經意間瞧見的一幕。
“宋姑娘是不記得我了?”程予若有所思道。
宋綿疑惑不解,剛想問他這話是何意思,就聽見墨畫在前院喊她。
“五叔,我先回去了。”宋綿向他匆忙行了一禮,便匆匆趕回了前院。
原來是殷老夫人見宋綿不見了,讓墨畫來尋她。宴席結束之後,宋綿才回了自個的院子。
熱了一天了,她特意讓墨畫打了水,進了浴室泡了個熱水澡。
墨畫在收拾宋綿換下來的衣裳時,掉出了一塊月白色錦帕,可是她仔細回想了一番,卻不記得她家姑娘何時有了這塊帕子。於是問宋綿 : “姑娘,你這帕子是哪來的,我從前怎麼沒見過?”
宋綿正靠在床頭看書,見了墨畫手裡的帕子,今日之事又浮現出來 : “這是我撿的。”宋綿急忙奪過帕子塞到枕頭底下,神色有些古怪。
墨畫疑惑地撓頭,卻不好多問主子的事,默默掩好簾子下去了。
宋綿無心再看書,取出壓在枕子底下的帕子,心想著什麼時候得把這帕子還給程予才好。畢竟是外男的帕子,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家,拿著總歸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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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綿剛起身,殷亭玉又過來尋她。
“我昨個壽宴上送祖母的手抄經書,祖母讓我替她拿去寒露寺裡供奉。可我娘最近管我管的嚴,死活不讓我出家門,一直逼著我和周夫子學琴。阿綿,你就替我去一趟寒露寺吧。”殷亭玉好聲好氣地求道。
“好啦,我替你去還不成。”宋綿向來對殷亭玉都是有求必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