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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往周遭望了眼,接著向湯媽媽使了眼色示意她去搜。

宋綿倒是一臉意外,驚詫道:“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你們怎的來了?”

湯媽媽趁著這空隙,將裡裡外外都搜了一遍,並無瞧見人影。她出了來,向年氏搖了搖頭。

年氏暗叫不妙,心道難不成是中了這宋綿的套子。

殷老夫人自然也是瞧見了,怒視著年氏:“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年氏心中咯噔一下,張口便要解釋:“母親,兒媳真的是聽湯媽媽所說,親眼見著宋丫頭在這兒和外男私會。”這話聽著像是替自己辯解,實則卻是推卸責任。

湯媽媽見狀,忙跪了下來:“老夫人,的確是奴婢親眼目睹的啊,定是宋姑娘將人給藏起來了。”

宋綿滿臉驚訝無辜:“二舅母、湯媽媽,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私會外男,難不成你們是在懷疑我?”

“宋姑娘,您就彆裝傻了,奴婢可是親眼瞧見了,您和那男的在這軒品樓裡私會了大半個月。”湯媽媽心知如今捉奸不成,殷老夫人第一個定是要拿她開刀,一時急了便緊咬著宋綿不放。

宋綿難以置信道:“湯媽媽你在胡說些什麼?我這幾日皆是自己一人來的軒品樓,不信你問問墨畫,問問軒品樓的掌櫃。”

湯媽媽一口反駁:“墨畫是姑娘您的人,自是幫你說話的。掌櫃的也定然是早就被您收買了。”

“夠了!”殷老夫人怒斥一聲,嚇得湯媽媽緊閉著嘴,再也不敢吭聲。

宋綿悄悄鬆了攥著的手,心裡偷偷鬆了口氣。幸而常勤早就發現在街頭鬼鬼祟祟的湯媽媽,早早地進來通風報信,否則今日,她和五叔定是會被人撞見的。

回了府,湯媽媽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抖得厲害。

年氏見此情形,自請認罪道:“母親,今日這事,想來是湯媽媽看錯了,是兒媳愚昧,聽信了讒言,還望母親責罰。”

殷老夫人氣急敗壞道:“你真是錯的離譜啊,今日這事,也虧得你們做的出來!你是宋丫頭的舅母,平日裡不關心關心她便是,竟還弄出這等事來,簡直荒唐至極!”

“母親,兒媳知錯了!”年氏見殷老夫人如此生氣,心中慌成一片。

殷老夫人怒斥她:“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才會整出這等無中生有之事。怪不得茗玉好好的一個孩子,竟會養出那等尖酸刻薄的脾性,定是被你養壞了。”

“母親,我……”

年氏還要辯解,卻聽得殷老夫人厭煩道:“回你的院子去,日後少出來晃悠。”

年氏腿一軟,差點站不穩“母親,您這是要關我的禁閉?”

殷老夫人撇開眼,不想再看她,吩咐一旁的丫鬟:“你們還不帶二夫人回去?”

丫鬟們雖礙著年氏的麵子,卻又不敢不聽殷老夫人的話,隻好應諾。

年氏這才知自己竟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今後的日子,她恐怕是難過了。她抬眼瞧了一眼宋綿,恨地咬牙。

宋綿雖也望著她,眼中卻是靜無波瀾,仿佛從未將她放在心上。害人害己,終究是作繭自縛。

年氏下去了以後,殷老夫人又道:“湯媽媽假傳消息,編排主子,罪大惡極,將她打四十板子,攆出府去。”

湯媽媽聽得一驚,跪著磕頭求饒:“老夫人饒命啊,奴婢都是受了二夫人的指使,求老夫人開恩呐!”

婆子們拖著湯媽媽下去,沒一會兒院子外頭便傳來她淒厲的慘叫聲。

直到湯媽媽被打暈了過去,才有婆子進來稟報。

殷老夫人肅容道:“攆出去罷,若是日後府上還有人敢亂嚼舌根,便是湯媽媽這副下場。”

在場的丫鬟婆子皆是嚇得一聲冷汗,齊聲應道:“是。”

連氏瞧見了,在心底後怕,幸而今日這事她和年氏先說了清楚,也並未多話,否則今日年氏的下場,便也是她的。

殷老夫人懲治完之後,顯然是乏了:“你們都下去吧,宋丫頭留下。”

一眾丫鬟婆子忙下去了,連氏是最後走的:“母親您好好歇息,兒媳先告退了。”

殷老夫人向她頷首,並未說話。

等到連氏走後,宋綿才走到殷老夫人跟前,替她捏肩:“外祖母。”

殷老夫人閉著眼養神,忽然來了一句:“綿兒,如今你年紀大了,連外祖母也敢瞞了。”

宋綿先是愣了愣,隨即裝傻道:“外祖母,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殷老夫人卻是一語道破:“彆裝了,你是外祖母看著長大的,你騙得過彆人,卻騙不了我。”

宋綿垂著頭,不知該說如何是好:“外祖母,我……”

“和外祖母說說,到底是何人,能讓你日日出去同他碰麵?”殷老夫人話裡未見生氣,反倒是透著好奇。

“他,他是……”宋綿支支吾吾半天,一副難以啟齒地模樣。

殷老夫人見狀,忍不住笑了,“和外祖母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能被咱們家綿兒瞧上的男子,定是不凡的。”

宋綿猶豫了半晌,才紅著臉說:“外祖母,是……程五叔。”

殷老夫人瞬時睜了眼,驚詫看她:“你說的,可是程家五爺?”

宋綿垂著頭,紅著耳根低應:“正是。”

殷老夫人震驚許久,好半晌才難以置信道:“你,你們……你們什麼時候的事?”

宋綿堅定道:“還望外祖母成全。”

殷老夫人見她這副模樣,這才終於相信,禁不住感歎:“沒想到那日咱們家求程五爺護送你去揚州,倒是讓你們二人結下了姻緣。這程五爺倒是個不錯的人,就是這年紀大了些。”

宋綿笑了:“外祖母,我不介意這個的。再說五叔他,他真的待我極好。”

殷老夫人笑著打趣她:“還未出嫁,便已替他說起話了。日後若是你了嫁過去,恐怕就記不得我這個外祖母了。”

宋綿摟著殷老夫人的肩,撒著嬌道:“怎麼會,外祖母是我最親之人,阿綿會永遠孝敬您的。”

殷老夫人笑著說她“貧嘴”,又道,“今日這事,程五爺定是知曉我料到了。他若是真心喜歡你,我想不出幾日,他便會上門提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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