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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道,程予忽停了下來,替宋綿攏了攏身上的紅色鬥篷:“風大,小心著涼。”

宋綿天生怕冷。這幾晚同房,程予便發現她手腳冰涼的很,隻怕是天生血不足,寒氣太重導致。這幾日他也是捂著她的手睡的,當真是把自個給她當暖手爐用。

因著新婚的緣故,宋綿這幾日穿的比往日鮮豔。今日穿的這身水粉色窄袖對襟襖裙,襯得她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戴的發飾也是難得一見的茜紅寶石,一改往日的素雅,卻添了幾分媚色。

“往後也如此打扮吧,你穿著好看。”程予喜歡瞧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看著也賞心悅目,否則豈不是荒廢了這副好皮囊。

“嗯。”宋綿輕輕應了聲,不禁紅了臉頰。每每聽了他的甜言蜜語,她心裡就像是吃了顆甜蜜餞兒似得甜絲絲的。

像是怕她沒聽進去,程予還特意帶她去了成衣鋪子,親自選了幾匹鮮豔的綢緞。店裡的女掌櫃可是邊替宋綿量著尺寸,邊誇道:“夫人可真是好福氣,我這鋪子開了有些年頭,還是第一次見著這樣體貼入微的男人。”

墨畫接過新買的布匹,新姑爺疼愛他們姑娘,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是喜聞樂見。

從成衣鋪子出來,程予又道:“隔壁便是軒品閣,我見你午飯也未用多少,不如到軒品閣坐坐,你不是最喜歡那兒的桂芸膏。”

宋綿倒是沒料到他觀察的竟這樣仔細,就連她午飯用了多少都記得這樣清楚。“五叔,不用了。我下午才在外祖母那兒喝了碗碧粳粥。”

“無妨,吃不下便少吃些。再讓墨畫帶些你愛吃的桂芸膏、糖蒸酥酪回去,晚上當點心吃。”程予知曉宋綿的飲食規律,她向來是少食多餐的。興許是因為她身形瘦弱,胃口也比尋常人小些。每次不過用了半碗飯便飽了,可餓的也比尋常人快。她向來愛吃甜食點心,也貪嘴。這些,程予皆是看在眼裡,也牢牢記在心裡了。

他事事想的周全。宋綿不過才嫁給他兩三天,他竟是將她的飲食規律、生活起居全都記下了。

她悄悄看了眼身側的男人。他身穿玉渦色流雲紋長衫,腰間錦帶束著清瘦的腰身,側臉清冷孤傲,卻不失清雋秀逸。他似有所感,偏過頭來,原本冷然的麵容也溫和了幾分。他的溫柔,向來隻留給她一人。

宋綿心裡微熱,握著他的手用力了幾分。在這世上,除了她已故的爹娘和外祖母,恐怕也隻有五叔待她這樣好了。如此真心相待,宋綿不可能不心動。她那顆漂泊流離已久的心,也終於安定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宋綿靠在程予的肩頭,麵露倦色。她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垂了下來,眼皮底下浮著一層淺淡的烏青。

程予知她困了,昨晚到底是他折騰的她狠了,害得她一夜沒睡好。他心裡略微自責,他昨晚不該那樣折騰她。可她那般纖弱嬌小,肌膚細膩芳香,光滑的猶如上等白瓷玉。溫香軟玉抱滿懷,他終究是做不到無動於衷的。

雖是難以抑製,程予也多次告誡自己要儘量克製。可晚上安寢之時,當程予上了榻,瞧見帳中的嬌美人兒蓋著被子躺在裡側,鴉青色發絲鋪滿枕頭,纖細潔白的手腕隨意搭在錦被上,看似一副將要睡的模樣。

平複了心頭的燥熱,程予佯裝若無其事地掀開被子,靜默躺下。可終究是睡不著,畢竟他是個氣血方剛的男人,始終做不到心靜如水。

宋綿怕冷,轉過身抱住他清瘦的腰,頓時覺得溫熱暖和。困意來襲,她將腦袋貼著他的後背,舒適又安心。

感受到身後的人睡熟了,程予心裡舒了一口氣,卻是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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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宋綿瞧著便神清氣爽,顯然睡的很舒坦。

新婚頭三日,程予休沐在家,第四日便要上朝去了。

宋綿起的早,主動替他寬衣。

小妻子似乎從未替人穿過衣裳,手忙腳亂地穿了半天,卻是一件也未穿好,還是程予手把手地教她。她卻也學的很認真,微垂著眼睫,柔軟的小手係著他的錦帶,白嫩嫩的小臉像是剛出水的芙蓉,純淨如水。昨晚好不容易被他壓下的火再次噌噌躥了起來,始作俑者卻像是毫不知情,依舊低垂著腦袋認真地替他整理衣擺。結果理了半天,還是沒整好。

宋綿咬緊下唇,羞愧地看他:“五叔……”

她這一聲喚的綿軟甜濡,清甜中又夾著絲撒嬌意味。

程予眸色沉了沉,再也抑製不住,狠狠地懲罰她。

宋綿卻不明所以,糊裡糊塗地被他抱著親了許久。他像是餓了許久,用力吮吸她的唇瓣。一直過了很久才停歇。

替丈夫寬衣本就是為人.妻子該做的,可到他們這兒,卻成了一種閨房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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