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自出生起,便很少哭鬨,比起彆家的孩子,的確是難得的。
宋綿卻略有些擔憂,她認為孩子還是該哭哭鬨鬨的好,這般安靜,倒是有些不正常。
程啟四歲時,程予替他請了啟蒙夫子。七歲便進了宮,成了當今太子的伴讀。
程啟雖還是個孩童,卻天資聰穎,就連夫子都對他讚不絕口。
兒子雖聰明,卻不太黏人,不苟言笑,倒有些像個沉穩內斂的大人。不過卻和程予十分相似,仿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傍晚兩父子從宮裡回來,一家子坐在一塊用飯。
宋綿親自布菜,夾了一筷子的肉沫筍絲放在程啟碗裡。
程啟神色淡淡道:“多謝娘。”
兒子太過冰冷,更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氣質。這令宋綿有些頭疼。
夜裡便和程予談起了這事。“啟兒不過才七歲大,瞧著卻像個二十幾的人,太過沉穩了。”
程予摟著她道:“啟兒心智早熟,天資聰穎,雖說性子冷了些,但也不是壞事。”
宋綿枕著他的胳膊,輕聲埋怨了一句:“啟兒不愧是你的兒子,就連那冷淡的性子都和你一般無二。”
程予聽得,微微挑眉問:“夫人這是嫌棄我平日性子太冷了?那我可得改改,熱情一些才好。”
說話間,程予的手便開始不老實了。
宋綿麵上緋紅,伸手推他道:“彆鬨。”
“夫人不是嫌我性子冷麼?”程予低沉著聲音,輕而易舉地便將她的衣扣給解開了。
宋綿羞澀咬唇:“我不過隨口一說。”
程予輕啄了她一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夫人難道不知這個道理?不過既然夫人喜歡我熱情些,那為夫自然能夠滿足夫人的。”他說著便要去親她。
宋綿向來受不了他的甜言蜜語,紅著臉躲開:“明日是外祖母的七十大壽,我還得帶著啟兒回宣平候府一趟,今晚,還是早些安歇吧。”
程予哪能這麼輕易放過她,自顧自的道:“殷老夫人向來疼愛你,你去晚了也無妨。”
宋綿推搡了兩下,倒也無用,便由著他折騰了。
第二日醒來,時辰已經不早了。
宋綿邊埋怨著邊起身。
梳洗更衣後,吩咐了墨畫:“你去瞧瞧公子起了沒?”
墨畫應諾著出去。
宋綿從妝匣子裡挑出對蜜花色水晶耳環戴上,一起身,便被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程予摟住了。
宋綿愣了愣,問:“怎麼了?”
程予輕聲道:“早些回來。”
宋綿不覺好笑:“我不過去去便回來,又不是要出什麼遠門。”
程予道:“若是下朝回來瞧不見你,我心裡便不踏實。”
宋綿笑了:“都是老夫老妻的了,怎的還和新婚燕爾一樣。”
程予貼在她耳邊說:“還不是因為夫人太好了,為夫舍不得你離開我的視線一刻。”
宋綿笑著轉過身,勾著他的脖子哄他:“好好好,我聽你的,去去就回。”
說著便踮起腳親了他一下。
誰知倒被程予摟著親了好半晌才肯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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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程啟端坐著,小小年紀,板起臉來,倒是真的與程予有幾分神似。
宋綿寵溺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啟兒,待會見了外曾祖母,可得向她老人家賀壽。”
程啟點頭道:“娘親放心,啟兒記下了。”
程啟雖然乖巧聽話,可畢竟是男孩,因而不太黏人。
到了殷家,宋綿領著程啟去給殷老夫人賀壽。
殷老夫人高興壞了,笑著誇了他好幾句。
“瞧瞧咱們的啟哥兒,年紀輕輕的倒和他父親像的很。”
程啟雖身量不高,卻身如玉樹,挺直如鬆,一襲玄青色圓領燙金長袍穿在身上,卻自有一番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氣度。
就連不過五歲大的傅沅瞧見了,都奶聲奶氣地誇他:“表哥生得真好看。”
殷老夫人聽了更是樂了,抱起小小的傅沅問:“阿沅覺得你表哥長得好看,那你長大了可要嫁到他們程家做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