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可不客氣,殷家人現在已經沒有人敢在他麵前這樣說話了,都是血淚的教訓鍛煉出來的。
魏霖是生怕他一不高興又把人給教訓了,這位可是身嬌肉貴的煉藥師,真上去動手,他怕對方幾下沒命了。
但殷九霄今天心情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話說到這份上竟然都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隻是擺了擺手叫他安靜。
“我了解青痕,他不會排斥有人在他的基礎上另有想法,甚至還巴不得,”殷九霄道,“在嘗試的路上犯點錯是正常的,一點小問題無傷大雅,若是搞出點什麼好的,不僅不怪,還重重有賞,放手去做吧。”
蝶夢那邊聽他說完心就定了大半,這意思也點明了,畢竟是林青痕反複提過的,若是他不在,殷九霄說的話就是他的意思。
“那我們這邊清楚了,便按照您的意思來。”
蝶夢的人對他鞠了一躬,得到了回答立刻準備離開去複命,隻是最後留下一句:“我知道我們少東家最近也忙,不過外麵熱火朝天地乾起來了,很多地方都需要他。還得您幫忙帶句話,若他得空,還是去看一眼,就看一眼也是好的。”
殷九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傳話的,他分得清輕重緩急,有些事情雖然他管了,但林青痕肯定還是要知道的。
這段時間他本來也不會完全不出門,放風箏嘛,放一段扯一段,殷九霄心裡都有數。
但煉藥師協會那人就很沒有眼力見了,他得到這個結果很不滿意,還上手拉著蝶夢的人:“你彆走!還沒見到少東家呢走什麼走?林少東家才是主持大局的人,怎麼能聽了彆人三言兩語就定下呢?”
那煉藥師協會的人看殷九霄的眼神簡直就像看個狐狸精,他甚至還覺得是不是這個人有意把林青痕藏起來了。
在他眼裡,林少東家那是少有的奇才,研究出來的靈植世所罕見,且蝶夢賣出的丹藥大家都知道,同樣的材料竟比他們煉出來的都要好 。連穆久穆會長都甘拜下風,煉藥師協會裡有些人對他有好感,甚至有些崇拜。
林青痕可算作是非常完美了,唯一一點的不完美,就是婚姻倒黴。陰差陽錯之下,就與這麼一個狐假虎威的殷九霄結親了。
穆會長上次還說,就是他一直糾纏林少東家,才讓他拘在院子裡不出去的,如今還頂著林少東家的名號出來指手畫腳,簡直不可理喻!
“你懂什麼?你滿口胡言,你越俎代庖!你把林少東家關到哪裡去了?你……唔!”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於心不忍的蝶夢的人捂嘴了。
“殷少主,不好意思,冒犯您了,”蝶夢來傳信的人是個靈師,箍住一個煉藥師還是輕輕鬆鬆的,“他瘋了,他說錯話了,我馬上把他帶走。”
殷九霄揮了揮手,示意在他真的生氣之前趕緊走。
反正他話已經說清楚了,今天也不想多浪費時間,教訓人都懶得教訓人。有這時間,他回房間去抱林青痕不好嗎?
要不是為了解決這些人,他今天都不會從床上起來的。
彆人都不知道,林青痕今天軟地像塊糖一樣,好像一咬就有流心淌出來一樣。
那張床上到處都是他的味道,林青痕身上的味道就更加濃了,那種淡淡的青草味原來是很清新的,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如今卻有幾分旖旎,勾著人讓人不願意離開。
殷九霄一想到就開始心癢,他解決了這些人立刻就回去了,他還記得林青痕躺了一天沒吃東西,於是讓下麵人去熬點粥,一會兒之後送進來。
等他處理好了一切,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的時候,一進門就往床上看了一眼。
林青痕還在那裡躺著,但是好像換了個姿勢,是背對著他的。
殷九霄幾步上前想上床抱著人再躺一會,但他身體剛碰到床沿,林青痕就動了。
他就在剛剛醒了,如今聽到動靜,猜到是誰回來了,就慢吞吞地轉了個身,沒說話,眼睛盯著殷九霄看。
林青痕的眼尾還是紅的,看起來可憐死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給他留下的記憶是前所未有的,林青痕睜眼的時候,好一段時間都要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腦子是疼的,又暈又疼,還懵,和漿糊一樣,而且他醒了之後,連自己起身都起不了,全身都是酥麻的,特彆是某些部位酸疼地要命。
這還是早上殷九霄給他用過藥之後的感覺,昨天晚上更是難以言喻的脹疼,他都不願想起來。
這時候貨真價實的殷狐狸精望著他的眼睛,不心虛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就頓了一下,臉皮非常厚,下一秒就立刻上床把人摟在懷裡,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後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青痕醒了?要不是吃點東西?我剛剛就讓人去熬粥了,要不……”
“我不吃東西,吃不下,”林青痕開口,他嗓音都是啞的,眼神裡全是控訴,“殷九霄,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