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的時候,兩個人很不像旁人一夜**醒來便是你儂我儂的一對壁人,正相反,先是不由分說,打了一架。
林清衡先動的手。
他力量恢複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躺了個人,當即警惕心大作,身上又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酸疼,昨天晚上的記憶還沒有完全回籠,於是第一反應就是動手。
殷九霄本來就是醒著的,然後第一時間躲開,兩個人大早上的在床上打了第二場“架”,直到林清衡雙手被對方鉗住的時候,這才總算安靜下來。
“你和我動手?林清衡,呢之前還說我不知感恩,我看真恩將仇報的不知道是誰呢!”
殷九霄雖然躲避及時,但是仍被尾巴抽了一把,如今恨不得咬他一口:“要不是我及時趕過來救你,你早被那迎仙一族控製神智,成了他們的傀儡了。”
這個時候林清衡的記憶也漸漸回籠,然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他張了張嘴,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這事情真要說怪誰,隻能怪已經死了的迎仙一族,兩個人都中了招,當時正是不清醒的狀態,最後他隻能憋出一句話來:“鬆手,我手腕疼。”
殷九霄便鬆手了。
兩個人很是沉默了一段時間,好像陷入一種言的尷尬裡麵,不過很快,林清衡隱隱約約聽到外麵有叫他的聲音。
應該是手下人在找,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是先出去為好。
但是低頭一看,他身上連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本來就被脫了外衣,後來又被某人撕成一塊一塊的,完全穿不上。
一想到這裡,更是尷尬。
殷九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伸手把他自己的外衣遞給他,林清衡沒接,咳了一聲:“會被人認出來。”
對方的衣服上有暗紋,他身邊的人仔細一看就知道這是誰的,難免會懷疑。
做都做了,確實後悔不得,但是如今最重要的是這絕對不能讓外麵知道,殷九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怎麼,睡完就跑?”
“你這是什麼話?”
林清衡卷了卷手指,又道,語氣堅定很多,好像也在說服著自己:“這是意外。”
“什麼意外?那是我見義勇為。”殷九霄得寸進尺,又往前湊了點,“你不說點什麼謝謝我?”
林清衡伸手把他推開。
“我怕是不知道你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探子,”他道,“謝謝你?我看你心裡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呢。”
他這表情看起來倒是比昨天晚上正經得多,也顯得有些攻擊性了,但是經過一夜,殷九霄對他的印象自然又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這個人外麵看著是硬的,但裡麵的餡是甜的,咬一口好像都能流出汁來,比如現在,似乎又是那副清高到不可褻瀆的樣子,但是露出的鎖骨上還殘留著紅痕,自然殷九霄留下的,所謂表麵上的正經便在他麵前沒有什麼說服力了。
林清衡這個人可真有意思。
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但他也沒接著說什麼,在旁邊扒了件迎仙一族的衣服給他穿上,順便把屍體燒了,毀屍滅跡。
外麵的人聽著已經快要找過來了,聲音越來越接近,林清衡一急,便推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
但殷九霄還在和他說話:“我覺得們這事……”
“你還提!”
“你想到哪裡去了?”殷九霄笑,“先前不是有意合作嗎?我說的是這回事。”
“……那以後再說,”林清衡加緊推他,“先出去!”
幸好,他們兩個人的事果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林清衡出現在自己手下麵前的時候已經簡單收拾整理過了,外表顯得狼狽一些,隻像是打過一場架的,那些人自然先注意的是他手上自己弄出來的傷痕,連忙把他迎了回去。
林清衡自己就是煉藥師,不需要再找人給他治傷,於是這件事便被掩蓋了過去,至少在其他人眼裡,這確實就是一時失察的意外而已。
當事人也很想假裝這件事完全不存在的,但是他和殷九霄的交集卻不可避免地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