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王來娣也恨恨道,“真是最毒婦人心,擱以前就是個小姨娘,還敢逼死原配!”
說著王來娣蠻勁兒上來了,抓著李玉芝,把她推到臥室那攤血窩裡,“跪在這兒給俺二妮姐磕頭。”
李玉芝尖叫著掙紮,她怎麼可能掙脫出天天乾農活的王來娣,李玉芝被王來娣摁著在血泊裡給二妮磕頭,半乾的黑色血跡沾在她乾淨的衣服上,仿佛再也洗不掉一樣。
李玉芝掙紮著要起來,一不小心碰見二妮穿著繡花鞋的腳,她直接嚇得哆嗦起來,眼淚和血糊了一臉,嗚嗚地哭個不停。
誰也沒有攔王來娣,眾人冷眼看著李玉芝尖叫哭喊。
李雲芝說的那些話,刺傷所有人的心。
栓子和翠翠紅著眼睛恨恨地看著這一幕,餘桃也心裡暢快。
鬨劇裡,故事的男主角卻被大家選擇性遺忘。
餘桃扭頭看向一邊被人忽視,龜縮著的劉二柱,咬著牙上去同樣給了他幾巴掌,這還不解氣,餘桃又狠狠往他身上踢了兩腳,罵道,“你才最不是個東西,狼心狗肺的玩意兒!害死二妮就算了,連李玉芝你都不敢為她說一句話,你算什麼男人?”
李玉芝明顯地聽到了餘桃說的話,含淚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劉二柱,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
餘桃憤懣地著看著這兩個逼死二妮的人,一點都不覺得他們可憐。
等大家出了一口惡氣,隨行的公安才阻止了大家夥兒,“我們了解了情況,先把這兩個人帶回去。”
“兩位公安同誌,先等一等。”劉大恭連忙說道,“趁著你們倆在,二妮的葬禮和兩個孩子的問題,我們還需要跟劉二柱商量一下。”
公安點點頭:“行,有什麼問題今天一塊兒解決了。”
劉大恭嚴肅中帶著慈祥,認真地問兩個孩子,“栓子,叔爺再問你們一次,你們以後想在哪生活?”
“大隊長,俺們要跟著他走,這是俺娘的遺願,俺賴也要賴在他家!”栓子站出來紅著眼睛說道,“大隊長,你就同意吧!”
“翠翠呢?”
“叔爺,俺想跟著俺哥。”
劉大恭歎了一口氣,“行,你
們隨時都可以反悔,老窪村永遠都是你們的家。”
說完這句話,劉大恭臉色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二柱,栓子和翠翠都是你的娃,養他們是你的責任。現在孩子娘已經被你們倆逼死了,難道還想任孩子自生自滅?彆忘了二妮還沒走遠呢!”
劉二柱盯著栓子和翠翠仇恨的眼睛,心裡不願意帶他們走。
這不是骨血,這是仇人,自己間接逼死了他們相依為命的母親,帶他們回去無疑是帶回兩匹未成年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