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屠蘇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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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後花園裡,樹木蕭索,寒梅獨放,蕭翀立在涼亭之中,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拿著酒壺,西風吹來,吹得他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一副灑然不羈之態。</p>

“噠!噠!噠!”</p>

沒多久,一陣快速而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顯示出來人深厚的內家功底。</p>

“郎君,我已查到線索,城西王家的後廊巷子裡,前天一夜之間失蹤了八個奴仆,甚是可疑。”書棋低聲上前回稟道。</p>

蕭翀淡淡道:“王家?有香料鋪子的那戶?”</p>

“是。”</p>

“然後呢?”</p>

書棋繼續道:“不良人去打聽了,那幾戶沒了男人的家眷得了主家賞賜後,今日穿新衣貼春聯掛桃符,串門拜年,吃酒赴宴,熱鬨得緊,全無悲色。”</p>

蕭翀歎一口氣,抬手摘下一朵梅花,喟然道:“人命賤如草,還不如我手裡的這朵殘梅。”</p>

書棋低頭立在邊上,一聲不吭,默默警戒著周圍。</p>

昨日他們剛踏上林家莊就發現了不對勁,原本碼頭停靠著的兩艘破漁船,竟然被拆了一艘,說是要改成舢板。</p>

有什麼必要非得在除夕改漁船為舢舨?且那些船木之上分明還有殘餘的滲入木紋深處的血跡,整條村道也是莫名其妙地濕漉漉,最近幾天可根本沒有下過雨。</p>

進了林婉婉的院子裡,又見鵝卵石小徑光滑如鏡,兩邊的花圃卻又潮濕泥濘,明顯是狠狠刷洗過的模樣。</p>

以林婉婉家僅有的那麼幾個奴仆,怎可能把小徑都打掃得一塵不染,光鑒照人?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若說是為了迎接新年,也絕不至此。</p>

更重要的是,蕭翀還在院子邊的水池壁上見到了些許噴濺狀的血跡,那是隻有被砍、被刺傷的人才會從身體裡噴出來的血液痕跡,練武之人對此最為敏感。</p>

當然,那也有可能不是人血,而是牲畜之血,過年宰羊殺雞本是常事。可此等庖廚之事,是萬不可能放在貴族之家主樓前迎客的院子裡的。</p>

書棋亦察覺到了異樣之處,低聲告知蕭翀時,蕭翀隻是淡漠道:“某今日是來做客。”</p>

封建王朝皇權不下鄉,民不舉官不究,蕭翀也沒那般閒暇沒事找事。縣衙的政事多到一刻難得閒,尤其是他弄了望海鹽場和它山堰之後,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趁著除夕鬆口氣。</p>

之所以後麵蕭翀會派書棋等一乾人連夜調查蛛絲馬跡,也不過是掌控主動權的習慣而已,不願有難以把握之事發生在自己下轄之地。</p>

他可以對某些事視而不見,但不能一無所知,作為縣令對底下的百姓情況如指掌是基本要求。</p>

“好一個王大善人,膽子不小啊。”蕭翀神情玩味地自語了一句,忽然又道,“西城那條街是否臟亂不堪?”</p>

“是的,郎君,乾涸的騾馬糞殘留的痕跡不少,行道樹的枯枝敗葉也多,每次走過都一股怪味兒。”</p>

蕭翀朗聲笑著轉身,抬步往屋裡走:“過完年,那條道應該就能乾淨起來,畢竟我們的王大善人可是個樂善好施的好人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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