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約一刻鐘,林菊花的胎盤自然娩出。
林婉婉重新帶上新的醫療手套,取了一套早就拆好包裝,備在醫藥箱裡的美容針,走上前對處理好收尾的穩婆道:“你去弄孩子,剩下的交給我。”
“是。”剛出生的孩子身上都是胎脂,剛才隻是簡單處理了一下,還需好好清洗。
華濃和林菊花的婆婆一個在燒水一個端水,給穩婆打下手。
林婉婉專心致誌地坐在蓋起來的醫藥箱上(沒辦法,這家裡沒小馬紮),給林菊花有些撕裂的下麵做縫合。
她囫圇吞棗地學過關於生產的知識,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因此一點也不慌。
反正女人順產不是得側切就是會撕裂,能什麼損傷都沒有的人,大概是千裡挑一吧。
考慮到美觀和恢複度,林婉婉準備的是可吸收的美容線。
說實話,林婉婉的縫合技術用這種美容線其實挑戰很大的,產婦動作大了就可能會崩開。但是她還是決定用美容線,讓林菊花的下麵能恢複得好一些。
林菊花生的是個男孩,她前頭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如今也算是兒女雙全,皆大歡喜了。
燭火的照耀下,處理好孩子的接生婆和華濃,在一旁看著林婉婉把肉當布一樣縫啊縫啊縫。
以接生婆的女紅水平來看,林婉婉的縫合是不夠精細的,手法也很奇怪,就好像把布料反過來縫了一樣。
但一想到林婉婉現在縫的可是血呼啦查的肉啊,頓時又覺得她特彆牛了,若讓接生婆自己動手去縫,她還真有點發怵。
林婉婉這樣一個瞧著文文弱弱的小娘子,麵對這種情況居然都能麵不改色,接生婆在心裡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要不怎麼人家能是鄉君呢,這能耐就是不一樣。
因為之前生產已經疼麻木了,現在林婉婉在下麵縫,林菊花倒不太能感覺到了,好像對方縫的並不是自己的肉一樣。
最後幾針時,林婉婉笑道:“菊花,馬上就好了,這個線,唔,可以留在身體裡,你儘管放心,我幫你把下麵縫得很漂亮,一定跟你生產前一樣。”
“謝謝你。”林菊花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她也看不到身後的林婉婉,但能感覺到對方在忙活。
又過片刻,林婉婉剪斷了線,站起身,將剩下的廢料跟手套扔在一起,開始下醫囑道:“最近三天你都不要有大動作,一會兒我給你開點利便的果糖,明日下床走一走,讓惡露下得快一些。”
“嗯。”林菊花疲憊地點了點頭。
停下來之後,林婉婉才依稀聽到外頭歡天喜地的聲音,徐家的人一個勁地在感謝諸天神佛。
徐阿大似乎在鬨著要進來看媳婦,被老娘攔著。
無論是男娃的出生,還是媳婦保住了命,對於這一家子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
林婉婉把身上的帽子、外套全部脫下包裹在一起,塞到自己帶來的布袋子裡,這是必須帶走再拿回現代的,留在大唐可不行,材質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她這邊剛弄好,徐阿大就推開門進來了,口裡直呼:“菊花,菊花,你還好嗎?”
他的眼裡仿佛隻剩下一個林菊花,彆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接生婆大叫了起來:“哎呦!還沒處理乾淨呐,怎麼就進來了?這不吉利啊!”
林菊花也推他:“你快出去,屋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