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摸了摸鼻子,搖頭失笑。
“這山洞真小,哎,今晚要受罪了。”林婉婉感歎了一句,現在手裡的東西就一個裝滿了臟汙醫療廢棄物的布袋,和一隻赤腳醫生行醫箱,彆無他物,晚上睡覺都是個大難題。
忽然,林婉婉又想到了一件事:“表兄,我這布袋味有點重,應該不會引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蕭翀在自己的懷裡掏了掏,掏出一包藥粉,灑在洞口,說道:“這是驅蟲粉,尋常毒蟲和蛇蟻聞到這味都會退開。至於大野獸倒是不必擔心,就這山洞的位置,野獸便聞到了味也爬不進來,何況還有火光。”
林婉婉一想也是,不由點頭道:“表兄言之有理。”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偶爾說一兩句話,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
林婉婉本身並不是個擅長找話題的人,顯然蕭翀與她一樣。
大家各懷心事地坐在山洞裡,安靜地看著燭火。
夜不知不覺深了,五月的天,夜裡還是有點涼意的,山上尤甚。但山洞裡清醒著的兩人,一個臉頰緋紅,一個耳朵通紅,顯然是不覺得冷了。
明明是三個人的山洞,因為有一個昏迷了,就忽然有一種孤男寡女的曖昧。
初時因為事情多,又是救人又是接骨又是觀察環境的,倒還沒閒暇多想。
如今安靜下來,加上夜色下幽幽散發著香味的氣氛香薰燭,兩人漸漸都有些心跳紊亂。
林婉婉開始後悔把華濃安置在山洞的角落裡了,現在她的身旁不遠處就是蕭翀,山洞這般小,簡直避無可避。
林婉婉盯著香薰燭,感覺越熏越無法呼吸了,尤其是加了桉樹精油的那兩個。
她現在都不敢看著蕭翀的臉,夜晚跟男人共處一室的感覺真要命,腦子裡莫名其妙就會冒出許多言情畫麵。
情竇初開的年紀,被異性朦朧地吸引,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林婉婉此前一直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喜歡上什麼人的,她要做個不婚族,現在流行“不婚不育保平安”的說法。
但是此時此刻此地,麵對此人,林婉婉的觀念卻有些動搖了。
終於,她伸出手,吹滅了兩盞香薰燭,隻留下驅蚊燭:“留兩盞驅蚊的也夠了哈,感覺味道有點濃。”
蕭翀自然沒有二話,事實上他也被熏得暈暈的,內心很躁動。
燈下看美人,本就是越看越美,偏偏又還是在這種狹小緊湊的地方,仿佛世間的一切道德束縛都遠去了。
他的鼻間全是女兒家獨有的體香,遠超香薰燭。
他的腦海裡亦冒出了許多君子不恥的想法,又回想起剛剛林婉婉給他解衣的行為,感覺更熱了。
就在蕭翀打算說些什麼打破這叫人心猿意馬的靜謐時,他的肚子先響起了一陣“咕嚕嚕”的叫聲。
雖然這很失禮、很不雅,但蕭翀卻反而鬆了口氣。
林婉婉也終於找到了個輕鬆的話題,忍不住樂道:“表兄,你的肚子在叫。”
蕭翀輕鬆地道:“啊,是,表妹見笑了。為了快點把醫工送來救人,某晚膳都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