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裴君。」林婉婉順手接過,拔開瓶蓋嗅了嗅藥味,這種金瘡藥是軍中常用配方,效果一般,但已比市麵上其他止血藥好多了。
能隨身攜帶著這種金瘡藥,看來這個裴九在軍中有點關係的。
隻瞧他身材修長,氣度非凡,眼神平和,一言一行沉著冷靜,不悲不喜,不似尋常少年人,但俊秀的臉龐猶帶一絲稚氣,年齡絕對不大,不超過十六歲的,所以不會是軍中人。
林婉婉一邊想著,一邊已經咬牙忍痛倒了些許金瘡藥在傷口上,這傷抓得挺深的,以防萬一等會她要趕回現代去打破傷風疫苗。
「
林樂安,你怎會遇到這隻發瘋的巨雕?」見林婉婉已經簡單處理好了傷口,裴九又好奇發問。
一般來說,巨雕這種大型鳥類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人。高大的成人不在它們的食譜上,何況林婉婉還是一行三人三匹馬。
這巨雕肯定是有人養著的,而且會攻擊人必然是受了人的指令。隻是這附近並無隱藏之人,究竟會是誰下此狠手?
饒是裴九機智過人,一時也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行到此處就被忽然攻擊了。這巨雕是俯衝直下的,目標明確,就是衝我而來。」
林婉婉真的糊塗了,她在長安的這些日子裡,日常都不接觸什麼人,除了進宮給長孫氏請脈,就是跟著孫老混,唯一交際過一次的就是蕭家長媳襄城公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跟誰結仇!
裴九沉吟片刻,問道:「林樂安是剛從長安城裡出來嗎?之前見了何人?可有與日常不同之處?有哪些人知道你的行程?」
林婉婉蹙眉道:「我領了照顧皇後殿下腹中胎兒的任務,每次當值的時間都是固定排班排好的,宮內外有心想知道的人,都可以知道。」
說到這,林婉婉心中有了一絲懷疑:「不過,今日確實與往常不同,我自皇後宮中出來,被楊妃的宮女喊住,去給楊妃請了一次脈……出宮後,又遇一位蕭娘子派家仆給我遞了賞花宴的請帖,請帖上寫著地點在興道裡一間院所。」
裴九聞言點點頭:「興道裡的院所,又姓蕭,下帖之人乃前朝蕭皇後無疑。蕭後為人正派,母儀天下,此事當與其無關。」
林婉婉提了兩個人,但這個裴九隻說事情跟蕭皇後無關,很顯然,對方也跟林婉婉一樣,懷疑楊妃。隻不過可能為了忌諱,對方半句都不提宮中之人。
彆看眼前這個少年郎年紀輕輕,處事可著實冷靜啊,三言兩語之間,就讓林婉婉從千頭萬緒中找到了蛛絲馬跡。
見林婉婉臉上已經有了恍然之色,裴九行禮告退:「林樂安瞧著已無恙,裴某便不多打擾了,告辭。」
林婉婉連忙挽留:「彆呀!」
本想讓對方留下地址她好去重謝,不過看他連全名都沒提,可見是施恩不圖報了,要是直接說對方肯定拒絕。
但林婉婉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怎麼能就這麼讓他走了。
當下眼珠一轉,雙目微紅道:「剛剛遇襲,心有餘悸,還請裴君護送我一程吧,有勞了。」
說謝禮對方或許會拒絕,但求助的話,像這種少年郎基本上不可能會拒絕的,林婉婉很有把握。
果然,裴九聞言躊躇片刻,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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