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先是感覺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兒縈繞在周圍。
那是一種很難講述的味道,就像是死了很久的臭魚爛蝦混合在一起,發酵很多天才能產生的衝天惡臭,時簡並沒有用力吸就已經有了作嘔感。
她隻能立刻強行屏住呼吸。
許桉也聞到了,“……好像是冰箱裡發出來的。”
在說話期間許桉已經走向了冰箱,他想打開冰箱看看,在開之前他用眼神示意時簡。
時簡點了點頭。
電鋸已經準備好了。
雖然時簡麵上鎮定,但其實內心已經在抓狂,下樓這一趟已經經曆不少了,還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許桉“刷——”的打開冰箱後,卻沒有恐怖生物出沒。
隨著許桉開冰箱門的動作,不少褐色帶著腐臭的臟水流出,淌到了瓷磚地上。
冰箱裡確實都是一些爛掉的臭魚爛蝦,還有肉,蔬菜……不過全部壞掉了,整個冰箱宛如一個垃圾堆。
這股味道太頂了,許桉也快速捂住口鼻,合上了冰箱。
他直言,“我們進來的時候廚房裡沒有這股臭味兒,這味道應該在外麵都能聞到。”
時簡也確定這一點,而且她還有更新的發現。
時簡收起電鋸,看向操作台上東西,她告訴許桉,“這邊還突然多出來了幾包吃的。”
時簡篤定,“剛才這邊還是空的,沒有放任何東西。”
但是也就是眨眼之間卻憑空出現了幾包吃食。
時簡跟許桉一起查看,火腿,壓縮餅乾,糖果……三種東西均分成了幾份兒。
許桉翻找了一下商品,“這些保質期在五年之前,但是看起來好像還是很新。”
許桉撕開了一包壓縮餅乾,用指肚碾壓了一下餅乾,“脆的。”
被特地等分的食物;明明保質期在五年前,現在卻依舊酥脆的餅乾;冰箱裡腐爛的臭魚爛蝦……
時簡感覺腦子已經有點什麼東西即將竄出了。
時簡猛地抬頭問許桉,“女招待還在大廳嗎?”
許桉聞言查看了一番,然後臉色瞬間凝重,“不在。”
女招待穿著高跟鞋,走起路來聲音也不小,但是他們完全沒有聽到對方離開的動靜。
“並且外麵有些不一樣。”
時簡也探頭朝著外麵看去。
走廊大廳空無一人,大部分時間都在服務台等候的女招待居然不在那邊,當然許桉口中說出來的不一樣時簡也火速體驗到了。
裝修不太一樣了。
還是落後的土俗風格,不過卻少了陳舊感,水晶燈明亮,大理石磚也像是剛鋪上去沒多久一般。
隻是大廳有些雜亂,很多東西丟了一地。
他們還是在山莊內,但是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時空。
時簡心跳如雷:之前隨口一提現在下樓可能會發現什麼線索,好像真的要實現了?
許桉低頭看向時簡,“你有什麼想法嗎?”
當然有!
時簡腦中隱約的想法正式破土而出,她瞳孔收縮,語速很快。
“為什麼要把食物跟等比例分成一份一份,是不是說明在某個時間段裡有人被困在山莊裡,麵臨物資缺乏的情況?”
所以才要有規劃的吃,省著吃。
一小包壓縮餅乾,一根小火腿腸,兩塊糖果……不知道是一頓飯的量,還是一天的量。
“冰箱裡有東西,卻是壞的,那不是冰箱壞掉了,就是沒有辦法正常使用了……”
冰箱沒有辦法正常使用,最常規的情況就是,“斷電。”
時簡說到這裡已經非常不適了。
許桉歎了口氣,輕飄飄的接上了時簡沒說完的話。
“如果這是真的,又是斷糧又是斷電,在常年積雪不化寒冷的冰雪山莊裡想要存活是極大地考驗。”
細思極恐的程度。
……
“咕嚕嚕——”
沒有等時簡問出是否要出去探索,討論出去探索不知道會不會有不能承擔的危險的時候,一陣東西煮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鍋蓋也被蒸汽頂起,不斷地撞擊著。
許桉看向灶台,“藥煮好了。”
時簡當機立斷大喊,“彆糊了!”線索重要,藥也重要。
瞬間從腦補的極限求生共情當中被拉回現實。
仗著腿長,許桉三步做兩步給鍋熄了火兒,幸運的是因為她們察覺及時,“沒有糊。”
不過時簡發現,“好像又恢複原樣了……”
隨著沸騰的藥一起變化的還有大廳裡女招待再次出現,依舊是之前的模樣,冰箱裡也沒有臭魚爛蝦,裡麵各種新鮮食材拜訪的整整齊齊。
隻有時簡手中拿著的食物昭示著剛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時簡收起關鍵證據,“等明天找唐田一起商量一下吧。”
怎麼看今晚都收獲頗豐,意外之喜。
許桉也沒有什麼異議。
在給新娘鬼灌藥環節,時簡也徹底把線索什麼的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沒有小朋友,也沒有貓貓喜歡喝藥……在熬好的藥溫度合適之後,時簡就要讓新娘鬼喝下,然後遭到了瘋狂抵抗。
原本看起來像嗝屁了一般的新娘鬼在喝了一口藥之後就四肢亂動,拚命掙紮,宛如要被時簡藥死。
最後隻能采取一人按著,一人投喂的方式,才勉強讓新娘鬼把藥喝下去。
不過還在結果是好的,新娘鬼在灌完藥之後溫度就降了下來。
時簡再次給許桉道了謝,新娘鬼是她的靈寵,但是許桉今晚卻陪她折騰的夠嗆。
在許桉目送時簡關門,要返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他腳步停了下來。
女招待站在不遠處,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女招待對許桉說,“你明天不需要講故事了,我都看到了。”
許桉不明所以,“什麼?”
女招待露出一副這還需要她講明白嗎的表情。
不過既然許桉都問出來了,那她也不用給許桉麵子,“就是你陪著她忙上忙下,冒著生命危險,給人家帶娃,還被發了好人卡的全過程……”
“你明天不需要講故事了,因為你的本身就是悲劇。”
太悲慘了,這是什麼最強備胎啊!
關鍵是許桉好像舔狗當得任勞任怨。
許桉沒有進行辯解,他很有禮貌的對女招待說,“好的。”
明天他的講故事省掉了。
許桉想了想眼神柔情似水補充,“其實我很高興,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求助於我,而不是彆人,這不是證明我在她心中跟彆的男人不一樣嘛?”
女招待的眼淚又射了出來,“你後天也不用講故事了!”
……
第三天清晨,精心打扮後的白向南在隊友們的擁簇下離隊。
他在時簡所在的樓層停下。
“你去哪兒?”白向南所在隊伍的隊長石豪扯著嗓子問道。
白向南揮了揮手,“你們不用管我,要去找姐姐。”
白向南口中的姐姐自然是時簡,他在時簡那裡屢屢碰壁心有不甘,勝負欲征服欲已經到達了極點,這次他決定直接敲門喊時簡。
“姐……”
不過白向南還沒有敲上門,時簡的房門從內打開了。
許桉從時簡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白向南狠狠擰眉:?許桉怎麼在裡麵?
白向南打算徑直繞過許桉進屋,卻被許桉給攔住了。
白向南身體撞在許桉手臂上,直接被攔住去路,他眼睛一眯露出小虎牙,帶著幾分挑釁,“你,什麼意思?”
許桉睥睨著白向南問道,“你要來找時簡?”
白向南長相不錯,個子不算矮加上鞋子剛好可以卡在一米八,加上增高墊還能裝個大高個,但是還是比許桉矮不少。
白向南在發現這一點之後有些不耐煩,他往後退了退,儘量跟許桉拉開距離,避免被比較身高。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不過介於還在直播白向南還是找出了一個比較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找姐姐商量點關於副本的事情。”
許桉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然後放下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扣對白向南道,“她睡了,有事情可以先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