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胤禩的精力感到讚歎:“你是怎麼做到完成課業之餘還能看那麼多書的?”
“隻要集中精神,專注做一件事就行了,”胤禩笑道:“七哥寫課業時容易被旁邊的事物或聲音打斷,自然無法將課業連貫寫下去了。”
胤祐:“……”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能連續一個時辰不被外物影響,保持全神貫注下去的!
“我還是不說話了,免得自取其辱,哼!”
胤祐扭頭走了。
胤禩一頭霧水,喃喃道:“七哥怎麼突然撒嬌起來了?”
胤禛路過他身邊,腳步一頓,以微妙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胤禩現在見到兩個人都會條件反射的炸起毛來,其一是太子,其二就是四阿哥胤禛。
如今胤禛就站在自己附近,還盯著自己看,胤禩漸漸僵硬了背脊,一麵想要回避他的目光,一麵又想著:我又不心虛我回避什麼?
於是睜大眼睛炸毛瞪胤禛:“四哥為何總盯著我看?”
胤禛抽了抽嘴角。
“七弟是在生氣,”他語氣平穩地說道。
胤禩:我當然知道七哥是在生氣,他都哼哼了,顯然是等著我去哄他呢!
胤禛見他沉默不說話,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委婉地勸胤禩:“平日裡少看些話本,罷了,我說多了你也不愛聽,就當我是多管閒事吧!”
胤禛沒與他多說,輕歎一聲走遠了,風中傳來了胤禛的歎息:“八弟,整天腦袋瓜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氣得胤禩喲,一口氣悶在心口:“你給我等著,竟然罵我腦子有病!”
至於胤祐是不是真的在撒嬌?胤禩追上去,口中喊著七哥,如果胤祐順著台階往下走,與他和好如初,那就不是真的生氣,就是在撒嬌!
這不,胤禩哄好了胤祐,足下生風跑去了藏書閣。
夕陽為藏書閣籠罩上黃昏的色彩,胤禩熟練地在一樓處挑選自己需要的書籍,剛要去找個地方做下便瞧見原先他用來抄錄的位置如今已經有人待在那兒了。
那人穿著杏黃色的衣服,少年臉上還有些青澀之氣,比起戲文中成熟優雅的他要多一些稚嫩,正是監國中的太子。
胤禩抱著書本,挪了挪腳,悄悄地往後退,挪到了書櫃邊上,扭頭就想開溜!
正在看書的太子抬起頭來,聲音暗啞:“八弟,你要躲孤到幾時?”
胤禩瞠目結舌,他甚至懷疑自己還在夢中,不然為何現實裡的太子會用暗啞的聲音說出那一句《東宮禁忌》中的台詞?
太子胤礽的話成功令胤禩僵在原地,隻見太子放下了書,起身朝著他走來。
少年人正在換嗓子的時候,聲音暗啞是肯定的,若是要提高嗓音說話,那聲音更是和鴨子叫沒區彆。
太子為了愛護自己嗓子,平日裡就多有忌口,等待著換嗓的時期過去,他的音色才會變得更加渾厚,更有成熟的韻味。
他下意識地不去提高聲音,說出口的話就顯得低沉、沙啞。
與《東宮禁忌》裡頭的太子聲音一模一樣!
胤禩嚇得仿佛魂都飛出了嘴巴,腦袋裡自發地唱起了大戲。
《東宮禁忌》中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中飄來飄去,而太子站在胤禩麵前,居高臨下,擰眉問他:“你為何每一回見著孤都像老鼠見了貓?”
哎?
胤禩眨眨眼,很快回過神來,也立刻從太子的話中分析出了前因後果。
他狠狠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突然來一句“胤禩,我心悅你”,其他怎麼都行!
胤禩感到很絕望:我究竟是怎麼引起太子注意的?我都避開他走好幾回了!
太子見八弟見著自己竟緊張得說不出話,不由奇怪:“孤此前與八弟從未有交集,應當未曾與你鬨過不和?”
總不可能是因為他是太子才緊張的,因為八弟麵對汗阿瑪時,分明談笑自如。
“二哥說的是,臣弟並非是故意如此。”
胤禩嘴巴一禿嚕,一不小心將《東宮禁忌》裡頭“胤禩”對太子明麵上的稱呼給喊出來了。
如果更親昵一些,“胤禩”是喊太子“保成”的!
太子麵露驚訝之色,這還是第一次有弟弟喊他“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