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句話時,江子溪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她轉過身,看向那個站得筆直的男人,沈宵臉上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若是這樣的認真放在兩年前,恐怕她還會傻兮兮的信了沈宵,可現在。
短暫的愣神後,江子溪唇角彎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絲毫不領情的開口道:“你賺錢?你不去賭錢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還賺錢?沈宵,你真的賭錢賭傻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看著麵前渾身冷意,像是恨不得撕吃了他一般的江子溪,沈宵隻覺得更加頭疼了,這種頭疼並非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簡直比他以前執行任務時遇到的危險更加讓他頭疼。
沈宵打小就是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後來早早就被送進了部隊裡,周圍基本上清一色的都是純爺們,而男人與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方法向來非常簡單粗暴,一言不合就約個地方打上一架,誰拳頭硬就誰說的算,要是打輸了就老老實實認慫。
可顯然現在的情況並不能再用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而且沈宵從來就沒有跟女人動手的習慣,對和女人動手這樣的行為更是深惡痛絕。
更何況,麵前這個女人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向來雷厲風行,出手果決毫不拖泥帶水的沈宵沈隊現在對江子溪是真沒什麼轍。
就在氛圍變得尷尬而又死寂的時候,房間的門又一次被從外麵給推開了,站在門口墊著腳握著門把手的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他身上穿著一套深藍色印著小熊圖案的睡衣,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當中寫滿了不安,正定定的看著他們。
在看到那個小男孩之後,原本一直緊繃著神色的江子溪伸手揉了揉額角,妝容精致卻蒼白的臉上努力揚起了一個笑容,走到小男孩麵前蹲下身,柔聲道:“小銳怎麼來了,是媽媽和爸爸說話的聲音太大吵到你了嗎?”
被稱作小銳的小男孩緩緩地鬆開了抓著門把的手,墊起的腳尖也落了地,他搖了搖頭,雙手不安的攥緊了睡衣的衣角。
江子溪本偽裝的極好的堅強假象因為兒子這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動作而產生了裂縫,她伸手將兒子抱進懷裡,將頭背對著兒子的小腦袋,讓他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大約幾秒後,才開口又道:“抱歉啊寶貝,肚子餓不餓,媽媽帶你去吃東西吧。”
聽到江子溪的話,趴在江子溪肩膀,從進門口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始終垂著頭的小男孩終於有了反應,他點了點小腦袋,乖巧應道:“好。”
江子溪抱著小男孩剛準備站起來,可也不知是因為起身太猛,還是因為最近工作上的事情讓她心力憔悴,隻覺得眼前一黑,連帶著身體也不受控製的向旁邊倒過去。
幸好沈宵眼疾手快,發現她狀況不太對後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拉住了江子溪的手臂,這才沒有讓江子溪和孩子一起摔倒。
緩過來後的江子溪反射性的就想要掙脫沈宵的手,但很快又想到孩子還在這裡,於是隻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默認了沈宵拉著自己的手臂。
不過在確定她站穩後,沈宵也很快鬆開了手。
江子溪緩和過後,扭頭對沈宵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待會我和小銳給你帶吃的上來。”
說完,不等沈宵有什麼反應就抱著小男孩離開了房間,臨走前江子溪還順帶把房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