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捉蟲)(2 / 2)

穿成軟飯男[穿劇] 舒景 19586 字 2024-03-26

那周的周五下午,沈宵去幼兒園接沈銳和林舒舒回家,卻被幼兒園老師告知林舒舒已經被她爸爸給接走了,也是打從那天以後,那個有點熊的小姑娘就暫時消失在了沈宵的生活裡。

再次遇到那個張牙舞爪的小姑娘,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了。

這兩個月以來,沈宵和江子溪的關係雖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但是相比起沈宵剛穿越過來的針鋒相對而言,已經好上了太多,起碼江子溪不會再用看仇人一樣的眼光看著他,兩人之間起碼可以心平氣和的好好說話了,偶爾也會帶著孩子一起出去玩耍。

當然,最讓沈宵高興的事情,恐怕還要數沈銳了。通過一個月的相處,他終於成功的讓小孩兒眼底的不安漸漸消失了。在麵對他時,沈銳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恐懼的次數也明顯減少了很多,臉上的笑容變得多了起來。

看上去也終於像是個正常的五歲孩子了,並沒有如同原本劇情當中那般沉默寡言,在幼兒園裡和老師同學相處的都非常好,就在前不久幼兒園組織的活動裡,沈銳因為表現出色還捧回來了一張小獎狀。

那張獎狀就被沈宵貼在客廳的牆上,隻要一進家門就能夠看到。

除此之外,沈宵跟著肖北、衛揚兩人到處奔波,說服了不少的戰友願意加入他們,人員已經差不多都到位了,而公司的相關手續沈宵也已經開始開始辦理了,如果順利的話,這個月的月底手續就可以辦下來了,到時候安保公司也終於可以正式開業了。

值得一提的是,安保公司的選址還是江子溪幫忙定下的,她在知道了沈宵的打算後,雖然表麵上依舊淡淡的,仿佛對沈宵的一舉一動都沒有半點興趣,毫不關心的樣子,但就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某一天早上,沈宵醒來準備去晨練,卻發現門口的鞋櫃上放著一個牛皮紙袋。

紙袋裡有七萬塊錢,以及一摞厚厚的信紙,那些信紙上是用黑色水筆寫下的娟秀字跡,字跡工整端正,內容無一例外幾乎都是在分析周圍環境和比對寫字樓價格,這麼多頁的分析,即便是看都需要很久,更彆說是寫了,足以見得寫下這些東西的人下了多少心思在裡麵。

當看到那遝信紙時,沈宵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如果說之前他對江子溪隻是責任與義務的話,那麼從看到信紙的那一刻,有什麼東西似乎漸漸發生了變化,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沈宵無法想象的是,在經曆過原主那樣惡劣的對待和傷害後,自己隻不過做了一些本就應該做的事情,卻被她看在了眼裡。江子溪選擇了重新嘗試著接納他。

堅硬而又傷痕累累的外表下,究竟包裹著一顆怎樣柔軟的內心,才能夠對一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做到這樣的地步。

而這麼好的江子溪,究竟又是經曆了多麼絕望的事情才會選擇徹底結束這段婚姻,劇中的細節沈宵不得而知,但這是第二次,沈宵生出了想要立刻乾掉原主的衝動。

至於那些錢,當初沈宵給了江子溪十萬整,沈銳上幼兒園交學費一次□□了三萬,再加上還的車貸、房貸以及一些日常的開銷,能夠剩下五萬就已經不錯了,但江子溪卻拿出了七萬。

多出的那兩萬,是江子溪前段時間沒日沒夜加班換來的工資。

這樣的江子溪,讓沈宵如何能不動容,他不知道江子溪需要用儘多大的勇氣才能夠將這些錢交給一個曾經嗜賭成性,為了賭博甚至不惜去偷孩子上學學費的人手裡。

這是非常不理智,甚至可以說是傻的,可麵對這樣一個外表冷淡強硬,內心卻柔軟到不像話的女人,沈宵隻覺得心疼。

沈宵收下了那份沉甸甸,寫滿了各個寫字樓資料的信紙,卻將錢原封不動的放回了江子溪的床頭櫃上。

晚上江子溪下班後,發現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給出去的錢居然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上時,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終於拉住了準備哄沈銳睡覺的高大男人,詢問他為什麼又把錢還回來了。

沈宵看著麵前這個明明心中很是關心,臉上卻要強撐著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他也確實笑了出來。

隨後在江子溪莫名的視線裡低聲道,開安保公司所需要的資金他會想辦法,這些錢讓江子溪自己留著,既然當初給了江子溪,這錢沈宵就從沒想過要重新要回來。

沈宵的聲音不大,但那聲音當中卻充滿了篤定,讓原本不太相信的江子溪一時間居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後來,沈宵也確實說到做到了,他跟江子溪說又是些事情要處理,要出趟遠門,大概要離開一周左右,江子溪同意了。

沈宵真的消失了整整一周的時間,在沈宵消失的這段時間裡,江子溪第一次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家裡麵居然處處都充滿了沈宵的痕跡。

明明之前沈宵在家裡永遠都和透明人一樣,甚至有段時間江子溪還曾惡毒的想過,如果沈宵能夠永遠的消失在這個家裡就好了,可為什麼現在沈宵不過剛離開幾天的功夫,她卻覺得有些不適應了呢。

這樣的變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那天的那個傍晚,沈宵變得不像沈宵之後才開始的吧。

還沒等江子溪想明白這件事情,在沈宵消失的第七天的傍晚,江子溪回到家裡發現本應該漆黑一片的家裡亮著燈,並且洋溢著兒子歡快的笑聲,她知道,是沈宵回來了。

和沈宵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張銀行卡。

江子溪知道,那張卡裡一定就是沈宵準備用來開安保公司的錢,但讓江子溪沒能想到的是,沈宵居然會把那張卡直接交給了她。

卡上有二百萬整,江子溪不知道沈宵是怎麼得來的這筆錢,她幾次想要開口詢問,但在對上沈宵那雙滿是疲倦的眼眸時,便一句話也問不出口了。

而江子溪不知道的是,這筆錢差不多是沈宵拿命換來的了。

由於這部劇完完全全是按照沈宵之前所生活的那個世界為背景建立的,所以沈宵心中一直隱隱有個猜測,那就是他之前所生活的那個世界當中所存在的東西,這部劇中的世界是否也同樣存在著。

沈宵在電腦上輸入了一個他以前曾接過任務的隱秘網址,在嘗試了很多次後,居然真的登陸上了,這也終於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想,這個劇中的世界與他上輩子所生活的世界真的存在著某種聯係。

那個網站上是來自於全世界各國各地的匿名信息交流平台及任務發布平台,在這個平台上所有的個人信息都是隱秘的,每個登錄該平台的人都將擁有一個編號,這個編號就是你在這個平台上的代號。

沈宵這次回來時交給江子溪的那張銀行卡就是對於沈宵成功完成任務後得到的酬金。

是的,沈宵鋌而走險的接了任務,以他目前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而言,這個舉動無疑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有些瘋狂的,尤其是沈宵接的任務還並非簡單的低級任務,說白了就和賭命的亡命徒一般,賭贏了能夠完成任務活著回來,就能夠拿到一筆不菲的高額酬金。

反之,任務沒能完成,不但一毛錢也得不到,還會白白搭進去一條命。

沈宵離開前曾去找過肖北,沒多說什麼,隻是將一張新辦的銀行卡放在他那裡,告訴他如果七天內他沒能回來,就直接把這張卡交給他的妻子。

幸好,沈宵賭贏了,雖然因為這具身體拖了後腿,但好在沈宵足夠豐富的經驗讓他在險象環生的危急關頭活了下來,雖然受了不少的傷,但好在並不致命,接的任務也算是成功的完成了。

活著回來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肖北代為轉交那張卡了。

從將那張卡交給江子溪的時候,沈宵就已經做好她會詢問的準備,但讓沈宵沒想到的是,明明他能夠看出江子溪有話要對他講,幾次想要開口找他談談,但最終江子溪卻什麼一句也沒有問。

事實上,如果沈溪真的來詢問他,沈宵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一切,無論是他突然改變的態度,亦或者是這筆錢的來源。

穿越到一部電視劇當中,若不是這一切就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就連沈宵自己都不會相信這件事。

至於這筆錢,沈宵更是非常無奈,他與江子溪原本就生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裡,有些事情對於沈宵而言早就已經是常態,可對於江子溪而言恐怕說是驚世駭俗也沒差了。

不過雖然有著種種的無奈,但沈宵卻也想過,如果有一天江子溪真的問起了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對她坦誠,無論江子溪選擇接受還是不接受,沈宵都會尊重她的選擇。

但江子溪沒有,她就像是刻意將這些事情忽略了一樣,一次都沒有詢問過。

這讓沈宵鬆了口氣的同時,對於江子溪的感情又複雜了幾分。

江子溪真的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完成任務回來後,沈宵在家裡休息了一周,這才終於讓這具身體的狀況好了一些,雖然身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但也總算不再是輕輕動一下就會裂開那麼淒慘了,正常活動已經沒什麼問題,周身的血腥味兒也散的差不多了,終於不需要再用煙味遮掩了。

剛回來那段時間,沈宵每天待在家裡都要裡三層外三層的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唯恐江子溪和沈銳發現什麼不對勁兒,隻有在母子兩人都不在家的時候,才會給傷口換換藥透透氣。

可他以為這件事情自己瞞的好好的,卻從未發現這段時間江子溪在家裡親自下廚的次數變多了,而且那段時間家裡吃的東西幾乎要麼是補血的,要麼是補氣的,這些食物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對傷口有好處的。

江子溪本就是個非常細心的人,沈宵就生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對於沈宵的異樣她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來呢。

隻不過既然沈宵沒有告訴她的打算,江子溪也如他所願,願意裝傻沉默下去,畢竟,有時候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說她是自私冷漠也好,膽小懦弱也罷,但她對目前的生活非常滿意了,如果保持沉默,裝傻下去能夠讓這樣平靜的生活一直繼續的話,她願意當個什麼都不知道,安於現狀的傻子。

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之後,之前安保公司送去審批的手續也已經陸續下來了,至於辦公的地點,在看完了江子溪之前幫忙總結的資料後,考慮到公司規模不大,人員暫時也不多的情況,最終選定了一個麵積不大,但位置足夠優越的寫字樓上,合同也已經簽下來了。

之前肖北和衛揚的那些戰友也已經陸續從全國各地趕了過來,住進了沈宵幫忙租好的公寓裡,一切都已經就緒,選好了一個不錯的日子,正式開張了。

除了沈宵之外,江子溪這兩個月以來在新公司也適應的很是順利,由於能力足夠出眾,再加上江子溪非常努力,所以很受她上司的看重,前景很是不錯。

總的來說,從沈宵穿越過來後,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那麵發展著。

沈宵的安保公司由於剛開業不久,接到的單子並不多,相對於江子溪每天忙到飛起的工作狀態而言,沈宵倒還算是比較清閒,所以主動承擔了接送沈銳的任務。

這天傍晚,沈宵下了班剛準備去幼兒園接沈銳,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沈宵皺了皺眉本不想接,但往往他剛掛斷,那邊很快就會接著打過來,似乎有什麼急事一般。

沈宵接通了電話,還未開口說話,就聽電話那端突然傳來一道帶著哭腔的稚嫩童聲。

“你騙我,你說謊,我爸爸根本就不愛我!我討厭他!!”

沒頭沒腦的撂下這麼一句話,還不等沈宵有什麼反應,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若非剛才電話裡的那稚嫩的童聲聽起來有些耳熟,沈宵估計會以為這是打錯電話或是誰家熊孩子搞得惡作劇呢。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沈宵想了一會兒後,終於想起來為什麼剛才那聲音讓他耳熟了,那聲音不正是前不久在他們家裡借住過兩天的小姑娘林舒舒的聲音嗎。

爸爸?

林舒舒的爸爸,不就是江子溪那個坐牢的繼兄嗎,似乎他前不久剛剛刑滿釋放。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沈宵立刻回撥了過去,但每次剛一撥通電話就被掛斷,到了後來乾脆直接是忙音,看來是小姑娘是打定了主意不接他的電話了。

想到江子溪的這個哥哥,沈宵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雖然對於這部劇的細節沈宵不太清楚,但一些大概的情節發展他卻是知道的。

江子溪的繼兄名叫林旭海,原本他大學畢業後在一家保險公司做銷售,還和同公司的女同事結了婚,生下了林舒舒,一家人雖然稱不上非常富裕,但也算是衣食無憂了。

但大概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銷售這行經常需要應酬的緣故,林旭海也漸漸開始喝酒,偏他又繼承了他父親的毛病,酒品極差,還管不住嘴,平時在家裡也就罷了,可有時候需要陪客戶,他喝了點酒以後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在老板和客戶麵前頻頻出醜,以至於公司把他辭退了。

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換一份不需要應酬或是減少應酬的工作對於林旭海這樣酒品不好的人而言其實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可林旭海被辭退後不但不再去找新的工作,還決定破罐子破摔,和他父親一樣徹底迷上了酒精,成了家裡的第二個酒鬼,每天醉生夢死,一天比一天荒唐。

喝沒了工作,喝跑了老婆不說,酒品又奇差無比,出事也是早晚了。

一次林旭海和狐朋狗友晚上一起喝完酒,酒精上頭,在酒吧和人打了起來,把人肋骨打斷了一根,直接判刑了。

後來好不容易刑滿釋放了,連一年都不到的時間就二進宮了,依舊是酗酒鬥毆,隻不過這次他算是踢到鐵板了,和他發生衝突的那人是個富二代,家裡有權有勢,除了要賠一筆天價的醫藥費以外,判刑的時候因為有前科加上對方家裡人打通關係,直接判了十年。

沈宵之所以會對這個人有印象,完全是因為在林旭海第二次被抓,刑期還沒判下來之前,林家老爹和江子溪的親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找上江子溪,求著江子溪幫著林旭海償還那筆天價的醫藥費,隻有還上了那醫藥費,林旭海才有可能得到減刑。

當時江子溪已經與原主這個渣男離婚了,在朋友的幫助下重新找到了一份工作,兒子的病情也在離開了原主後有所好轉,雖然兩人的生活依舊清貧,但好歹總算能夠看到點兒希望了。

但命運好像總是喜歡和江子溪開玩笑,每當江子溪的生活終於開始有些起色,立刻就會有一雙無形的手想要將她重新拖回泥潭。

江子溪與原主離婚的時候雖然拿到了房子,但為了給查出自閉症的兒子沈銳治病,不得已之下把房子賣掉了,原本想要拿著這筆錢換一套小一點的房子,剩下的用於給兒子治病,房子都已經看好了,合同也簽了,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個個的都惦記著這筆錢。

並且惦記著這筆錢的那些人當中,有一個就是她的親生母親,這讓江子溪如何能不心寒。

說得好聽是借,說不好聽其實就是白給,明知道這錢借出去就像打水漂一樣,有去無回。

江子溪剛開始非常強硬,但是在看到母親每一次上門時,身上就會添上很多傷口,甚至到了後來江子溪都不敢去扶她,因為她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無處下手。

勸說讓母親離開繼父已經江子溪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勸了多少次,無論江子溪說什麼,無論江母受到了怎麼樣的對待,都不同意與繼父離婚,這次為了要錢,甚至不惜在江子溪麵前上演苦肉計。

看著遍體鱗傷的母親,江子溪妥協了,將已經訂好,簽了合同的房子退掉,賠了一筆違約金,最後拿出五十萬給了出去,咬著牙和母親斷絕了關係,這五十萬全了母子兩人最後的情分。

從那天開始,江子溪真的沒有家了,沒有母親,沒有丈夫,她隻有沈銳了。

當這些劇情在沈宵的腦海裡如同幻燈片一樣過完以後,沈宵在車上坐了很久,他伸手從旁邊的雜物袋裡拿了支煙出來,用火機點燃。

沈宵其實不太喜歡抽煙,除了年輕時叛逆期熱衷過一段時間,後來就很少抽了,因為做他們這一行的,身上最忌諱有濃重的味道,那很可能會成為致命的缺點。

車上這包煙還是之前肖北留下的。

煙霧在車裡飄散,沈宵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臉上沒什麼神色,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沈宵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隻要想到江子溪經曆過的那些事情,他的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團灼熱的火一般,在部隊那麼多年,沈宵自認是個非常自持自律的人,可剛才腦海裡那一幕幕的畫麵,卻讓他煩躁的難以維持冷靜。

不知怎麼,沈宵突然想起了兩個月前他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江子溪時的樣子,她的臉上滿是疲倦和被生活折磨到近乎窒息的絕望,可卻還固執的給自己戴上一張堅強的麵具,倔強的維持著最後的尊嚴,不想讓人看出絲毫端倪。

直到手中感到一陣灼熱,沈宵這才回過神,將手裡的煙蒂熄滅,扔進了垃圾鬥裡麵。

抽完這支煙,沈宵這才感覺煩躁的心緒總算平息了些許,黑眸中閃過了一抹暗沉和冰冷,既然他已經接手了這具身體,並且成為了江子溪的丈夫,那麼他會儘自己所能的護著她,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護著她,不會讓任何人欺她半分。

沈宵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善茬,如果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欺負他的人,沈宵不介意教教他們應該怎麼重新做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