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和江子溪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隻留下那些土特產和自己做的小衣服這類不值錢的東西,至於那些金額比較昂貴的東西,全部都退了回去。
但是還沒等沈宵聯係快遞退回,就收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很長很長很長。
上麵的筆跡各不相同,看上去應該是由很多人一起寫下來的,裡麵全部都是對沈宵的感激,以及對江子溪和他們孩子的祝福,言辭懇切,讓人動容。
而這時候,幾個在安保公司工作的受害者聽聞了沈宵夫妻要退還東西的事情,一起找到了沈宵和江子溪,他們那天聊了很久很久,具體聊了些什麼內容大家不得而知,隻知道最後那幾個受害者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通紅的。
也是自從那次的交談以後,沈宵和江子溪打消了將這些東西退回的念頭。
無論怎樣,這些都是大家的心意。
隻是,這麼多的東西,即便是一家五口人加起來吃上整整一年也吃不完,而且很多補品和各種零食都是有保質期的,與其拉回家放過了保質期,還不如送到更需要的地方。
在和大家商量過了之後,江子溪出院的那一天,大家夥兒一起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輾轉了S市內的幾個大大小小的福利院、療養院、養老院這些地方,忙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總算把東西給送完。
江子溪出院的前兩天,沈宵就聯係了一趟家政公司,讓人幫忙把家裡打掃了一下。
一家五口忙了一天終於回到家裡後,還沒顧得上休息兩天,家門就被人給敲響了。
由於江子溪還在坐月子不宜見風的緣故,這幾天沈宵都儘量減少江子溪外出的時間,嚴格控製見風次數,當然,也並不是一天到晚悶在家裡,有時候天氣好的話還是會一起去公園轉轉。
不過出門的話江子溪一定會被沈宵裹的嚴嚴實實的,確保不會見風為止。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沈宵正在給江子溪吹頭發。
江子溪有輕微的潔癖,讓她坐月子不洗澡是不可能的事情,沈宵最是扛不住江子溪跟他撒嬌,在和醫生確定了沒什麼影響後,也就任由江子溪洗了。
不過隻有一點,就是洗完澡以後頭發一定要吹乾,否則冷風一吹,擔心會落下病根。
江子溪是個閒不住的人,之前因為懷孕的關係,雖然挺著肚子拿了設計比賽的頭獎,但後續卻婉拒了很多投向她的橄欖枝,以至於雖然名聲在業內打響了,但人卻是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裡,任由沈宵忙前忙後,在業內神隱了很長一段時間。
就連公司的大小事情也全部交給了下麵的人去處理。
這一耽誤就是大半年的功夫,好不容易生完孩子渾身輕鬆了,便再次撿起了之前丟下的工作,雖然還在坐月子,但卻開始變得忙碌了起來。
再加上這段時間被沈宵寵的越發懶散,身上的刀口也還沒有完全恢複,沈宵擔心她動作太大會牽扯到刀口,所以非常自覺地接受了吹頭發這份差事。
聽到門鈴響起,沈宵揉了一把江子溪已經乾透了的頭發,將手裡的吹風機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朝著門口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讓沈宵分外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大約不到二十歲,皮膚白皙麵容俊朗的青年。
在看到開門的人是沈宵後,那青年原本繃著的臉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的眉眼彎了彎,那雙上次看上去還沒什麼神采的眼睛比起從前而言,像是多了些什麼東西,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曾經的麻木,多了幾分生活氣息。
“霄哥!”青年笑著叫了一聲,牙齒又白又亮。
短暫的愣神過後,沈宵終於回過神,那張平時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的驚訝,伸出手臂在對麵的青年肩膀上拍了拍,一邊兒將他往屋裡帶,一邊開口問道:“小君?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還在學校嗎,怎麼忽然跑到這裡來了?”
是的,這個突然出現在沈宵家門口的青年不是彆人,正是一年前的那個夏天,沈宵他們從啟明戒網中心救出來的那個身世淒慘的小夥子,楊君。
自從這孩子被從網戒中心救出來以後,就在沈宵和江子溪的資助之下重新在H市找了個學校複讀了一年,高考的時候考出了一個全省第二的好成績,華夏幾所頂尖的高等學府全部對他拋來了橄欖枝。
不過楊君最後謝絕了那些學校,而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素有華夏法學專業第一的R大,報的也是法學專業。
正如他很久以前與沈宵談話時規劃的那樣,一心學法。
沈宵從不懷疑,楊君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將來一定能夠在司法界大有可為。
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