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對謝瀾之所有不尋常的感受全解釋得通了。
燙傷時,他在彆人麵前裝逼王,在謝瀾之麵前哭唧唧;謝瀾之生氣了,他寧願不磕“城寧”的糖,也要去哄他;知道謝瀾之有了喜歡的海王,那種日了狗的心情越想越日了狗;想讓他看到自己最好看的一麵;想坐在他懷裡,被他手把手教著當野王;他能在崽崽麵前大大方方地穿內褲走來走去,卻會因為被謝瀾之看到了身體在床上扭成蛆。
還有數也數不清的臉紅心跳,小鹿亂撞,都給謝瀾之帶給他的。
他可能很早就喜歡上了謝瀾之,他一直覺得作為一個顏控,他隻喜歡謝瀾之的臉而已。現在的他仍然喜歡謝瀾之的臉,又不僅僅隻喜歡臉。
謝瀾之的一切他都喜歡。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設。
可是,他為什麼非得在這個時候,在謝瀾之麵前認清自己的心意呢!這他媽簡直就像裸/奔單挑大龍一樣,沒有一點點防備,謝瀾之還問了一個送命題!
秦書心裡有多不淡定,表麵上就有多呆滯。謝瀾之沒有催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他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該怎麼辦,要不要做一些大膽的事情?
不行,還不是時候。他需要時間消化喜歡謝瀾之的事,而且謝瀾之是直男,還特麼有喜歡的海王,這個時候“大膽”並非良策。
秦書收斂心神,給了謝瀾之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你猜。反正是個很好看的人。”
謝瀾之慢慢笑了起來,“我猜啊……”
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謝媽媽放大的臉出現在監控的顯示屏上。謝瀾之似乎有些無奈,“我媽來了。”
秦書緊張道:“臥槽,那我怎麼辦?”
“怎麼辦?你中午還見過她。”
“那不一樣。”中午的時候謝媽媽還隻是學長的媽,現在已經成了他喜歡的人的媽了,他能淡定就有鬼了。
謝瀾之看到謝媽媽身後還站著一個人,說:“我爸也來了。”
秦書:“……”救、救命!
謝瀾之打開門,“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謝媽媽邊換鞋邊說:“剛好路過就來了嘛,順便把花給你帶來。新娘的捧花還是養在家裡才有脫單的效果。”她在客廳裡看到慫成一團的秦書,笑道:“情書也在啊。”
秦書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叔叔阿姨好。”
謝爸爸身材高大,冷漠禁欲的長相,眼神冷冷的,給人十足的壓迫感,謝媽媽站在他身邊顯得極其嬌小。謝瀾之都二十歲了,他父母應該過了四十歲,可這對夫妻年輕得不像話,謝爸爸看起來就三十多歲,謝媽媽說是謝瀾之的姐姐也不會有人懷疑。
秦書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活著的霸總和霸總小嬌妻,也隻有他們能生出謝瀾之這樣的兒子了。
謝爸爸輕一頷首,回應了秦書的問好。
彆人一家三口的時間,秦書不好再打擾。“那個叔叔阿姨,我先回學校了,太晚的話宿舍要關門了。”
“怎麼我們一來就要走呀,”謝媽媽開玩笑道,“是不是瀾之爸爸太可怕,把你嚇著啦?”
謝爸爸:“……”
秦書感覺自己背了一口大鍋,“我沒有!”他求助地看向謝瀾之,“哥……”
“媽,”謝瀾之說,“你彆嚇他。”
謝媽媽舉手投降,“好好好,是媽媽的錯。吃點水果再走吧,我帶了很甜的蜜瓜來哦。”
謝瀾之問秦書:“吃嗎?”
都這麼問了,他能說不嗎。“……吃。”
謝媽媽去廚房切水果了,秦書想幫她,被她趕了出來,“客人去客廳坐著等吃就好。瀾之,過來幫媽媽的忙。”
客廳裡隻剩下秦書和謝爸爸兩個人。秦書坐得端端正正,像第一天上學的小學生;謝爸爸正襟危坐在不遠處,麵無表情,沉默寡言。
秦書尬成了一隻憨憨,此情此景絕對能列入他“人生最尬”前三。謝爸爸一看就是不會主動開口的人,那他要說話嗎,保持沉默也不是辦法啊。可他能說啥啊!
艸(一種植物),謝瀾之和謝媽媽怎麼還不回來,他快熬不住了。
秦書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叔叔,您吃飯了嗎。”
謝爸爸:“吃了。”
秦書:“哦,吃了就好。”
謝爸爸:“你和瀾之一個學校?”
秦書笑道:“是啊,還是一個學院,我比他小一屆。”
謝爸爸:“嗯。”
秦書:“……”他開始好奇平時謝瀾之是怎麼和他爸交流的了。
兩年後(?),謝瀾之和謝媽媽終於端著水果出來了,秦書也被尬老了兩歲。有了謝媽媽在,氣氛一下變了。她為了照顧客人,大部分話題都是秦書了解的,秦書能輕而易舉地融入一家三口的對話,謝媽媽在他心中已經是天使本使了。
吃完水果,秦書總算可以告辭了。謝瀾之說:“我送你。”
“彆了,等被宿管阿姨看到她又要diss我——你爸媽還在呢。”
謝瀾之沒有勉強,“到了寢室發微信給我。”
“嗯嗯。”
臨走之前,秦書多看了幾眼謝媽媽送來的捧花。失算了,他應該把花留下的,他也想談戀愛啊。
秦書身心俱疲。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醉了半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有了喜歡的人,然後又猝不及防地見了家長,回到寢室還要接受呂儒律的靈魂拷問。
“小情書,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呂儒律泣血般地說,眼裡是濃濃的失望,“‘不守男道’四個字送給你,不用謝。”
秦書:“???”
“你是不是告訴了瀾哥我告訴了你他喜歡海王的事?”
秦書用了點時間理解呂儒律的話,“沒有啊。”
“啊?可是他說……”
呂儒律直接把他和謝瀾之的聊天記錄給秦書看,秦書看完也懵了,“我真的沒說啊……等等,難道是我喝醉的時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