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秦書用沒戴手套的手擼了擼貓的腦袋,“她叫什麼來著?”
“雪球。”
秦書微微一杠,“好平平無奇的名字啊,一點特色都沒有。”
楚城冷笑:“總比你叫小金魚叫‘小紅帽’要好。”
呂儒律驚呆了:“我艸,你們寢室那隻魚還有名字啊。”
秦書不服氣,“小金魚全身都是白的,就頭頂有一坨紅色,叫‘小紅帽’不是很貼切嗎。”
謝瀾之衝雪球招了招手,雪球輕盈優雅地跳到了他腿上。“建議你給小紅帽找幾個小朋友作伴,不然它活不了多久。”
“……”這和小學雞說話的語氣是怎麼回事?秦書嚴重懷疑謝瀾之是真的把他當傻逼看了。
“瀾哥,你怎麼不吃啊。”楚城問,“不喜歡?”
謝瀾之喝了口水,道:“吃飽了為什麼還要吃。”
三人麵麵相覷,竟然無法反駁。
把鴨脖和鴨鎖骨消滅乾淨,呂儒律又嚷嚷開黑打遊戲。秦書提醒他:“律哥,你好像是來做項目的?”
呂儒律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鼓鼓的肚子,說:“難得在瀾哥家聚一次,還做什麼項目啊。你說是不是,瀾哥?”
謝瀾之早就不對室友抱希望了,“來。”
四個人在沙發上排排坐,剛好可以吃雞。楚城人傻槍剛,看到人拋下隊友第一個衝出去,沒回來,然後嚷嚷著“殘血,一絲”,引誘呂儒律去收人頭,結果呂儒律反被收;秦書說好聽點叫打得保守,說難聽點叫慫,明明可以和謝瀾之完成包抄,卻慫得騎上了小摩托,一路狂奔,差點把謝瀾之賣了。謝瀾之一帶三帶不動,最後勉強拿了個第三。
謝瀾之一掛,楚城就迫不及待地說:“再來再來,這次我一定帶你們吃雞!”
三人在謝瀾之家一直待到十點半,再不回去就要錯過門禁了。呂儒律依依不舍道:“瀾哥,我親愛的室友,今夜我能住在你家嗎。”
謝瀾之毫不留情道:“沒多餘的床。”
呂儒律哀嚎:“大騙子,你家明明有五間房,我數了的!”
“有五十間也沒你的床。”謝瀾之說,“收拾東西,滾回去。”
楚城道:“瀾哥你有沒有要倒的垃圾,我順便幫你拿下去吧。”
“不用,明天會有阿姨來收拾。”
“哦,那我可以借用一下廁所嗎?”
謝瀾之說:“洗手間直走右拐。”
呂儒律道:“我也要去。城啊,咱們一起去上廁所啊。”
楚城笑罵道:“媽的,誰要和你一起啊。”
兩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客廳裡隻剩下謝瀾之,秦書,還有雪球。
謝瀾之家客廳的落地窗很大,床簾被風吹得呼啦作響,蜷縮在貓窩裡的雪球也打起了女孩子家家不該有的大呼嚕。秦書蹲在貓窩旁,抓著雪球粉色的小jiojio,有種想湊上去聞一聞的衝動。
謝瀾之看了他會兒,說:“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秦書回頭望著他,“嗯?”
“為什麼要對我忽冷忽熱,”謝瀾之頓了頓,“小情書?”
秦書把快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如果兩人真的能一起去健身房,好像也不錯?
每周固定見麵,崽崽教寧寧健身,肯定還有身體的觸碰,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就乾柴烈火了。哇哦,這麼一想,他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好像還可以搶救一下。
徐寧笑道:“健身卡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楚城擺擺手,“都說了是送你的。”
“好端端的,為什麼送我健身卡?”
楚城嘴依舊是賤的,“誰讓你這麼弱雞,我看不下去了。”
被說“弱雞”,徐寧也不生氣,重複道:“多少錢?我轉給你。”
楚城猶豫了一會兒,“三千。”
徐寧家境普通,一個學期生活費也就四五千。秦書有些擔心他能不能拿出來,王悠予似乎也想到了這層,說:“阿寧,我替你……”
“不用了。”徐寧說,“我暑假有兼職,賺了一些。”
徐寧給楚城轉了三千,又切了些臘腸給他們吃。秦書嘗了一口,瘋狂吹起了彩虹屁,最後拎著兩根臘腸和楚城一起回去。
爬到了四樓,楚城突然說:“我總覺得我們忘了什麼事。”
秦書撓頭,“實不相瞞,我也。”
兩人站在寢室門口苦思冥想,他們到底忘了什麼呢。
第二天,楚城在換洗衣服的口袋裡找到了沒送出去的校園卡,已經被洗衣機洗得消磁了。
楚城建議假裝從來沒撿到過這張校園卡,秦書良心過不去,在微信上情深意切地向徐寧道歉,徐寧體貼地表示沒關係,他已經補辦好了新的校園卡。
於是,楚城的抽屜裡多了一張有著徐寧照片的校園卡。
而秦書胸前某個難以言喻的地方持續隱隱作痛,脫衣服的時候,他發現秦小孚乚已經有些紅了,明顯一邊的顏色比另一邊要深。
就很氣。
秦書氣勢洶洶地拿起剪刀,想把罪魁禍首剪掉,卻無意間看到了衣領上的logo。他雖然對奢侈品沒什麼了解,但一些常見的品牌還是知道的。他搜了搜這件T恤的價格,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件破T恤居然要三千塊,特麼還難穿的要死。三千塊啊,能吃十頓雞公煲了!
秦書泄恨地把T恤往椅子上一甩,“辣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