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前後看了看,發現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應該沒人注意到他們,便湊到謝瀾之耳邊,小聲道:“老公。”
謝瀾之彎了彎唇,睜開眼睛,“越來越有本事了——手機給我。”
楚城和徐寧一人戴著一個耳機,正在看恐怖視頻。楚城被嚇得一愣一愣,san值狂掉,時不時就要“臥槽”一聲,一個勁地往徐寧身上擠。
徐寧無奈道:“你怕為什麼還要看。”
“因為大家都說這是猛男必看。”
徐寧莞爾:“你不看也是猛男。”
楚城臉色有些不自在,嘴上卻很硬:“你知道就好,我很猛的,有些事隻是我讓著你。”
呂儒律陰陽怪氣地“喲”了一聲,“原來是猛男呀。”
正在喝水的秦書被嗆住了,謝瀾之拍著他的背,說:“你又在腦補什麼。”
秦書一臉正直:“磕CP的事能叫腦補嗎,那叫產糧。”
段野洲的棒球帽壓得很低,閉著眼也跟大家笑。
呂儒律聽到他的笑聲,說:“小段沒睡著啊。”
“沒呢。”
“那你看到了吧,兩對情侶一條狗,做狗我是職業的。”
段野洲說:“難怪雲哥要拉我入夥,原來是不想一個人被虐。你這是把狗騙進來殺啊。”
“實不相瞞,我想成立一個單身狗&直男保護協會,我覺得你挺有潛力的,想讓你當個副會長,你意下如何?”
“有工資嗎。”
“有啊,每天一個甜甜圈。”
段野洲被沙雕到了,笑道:“成交。”
秦書殘忍地揭穿事情的真相:“雲哥你彆帶壞弟弟。小段想脫單分分鐘的事,人家是享受單身,和你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楚城難得的和秦書站在了同一戰線,“狗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呂儒律乾嚎道:“我他媽心態崩了。”
坐了兩個小時車,六人終於到了農家樂。農家樂位於山腳,空氣清新,種了很多大棚蔬菜和水果,養了一堆雞鴨魚鵝,號稱食材純天然無汙染,也不知道是不是智商稅。
呂儒律事先訂好了菜,他們一到就吃上了飯。菜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味道卻很不錯,楚城一連吃了兩大碗米飯,越吃越急,搞得其他人的速度也不自覺快了起來。
呂儒律吃得氣喘籲籲,道:“徐寧,你不是說要幫楚城改掉吃飯急眼的毛病嗎,這特麼還和以前一樣啊。”
徐寧目光盈盈地看著楚城大口吃飯大口吃肉,臉上大寫著“真可愛”三個字。“平時他已經好多了,他現在是餓了,一餓了就控製不住。”
秦書以自己正常速度的一點五倍吃了一會兒,打了一個飽嗝,看著碗裡剩下的犯愁:“我吃不下了。”
謝瀾之把碗推過去,“給我。”
秦書動作麻利地把飯倒進謝瀾之碗裡,“謝謝哥。”
段野洲吃的比楚城還多,但他吃相好看,看得人賞心悅目。
飯後,大家休息了半個小時,開始兩兩一組自由活動。徐寧和楚城去附近爬山,還帶了一個籮筐說要去采蘑菇。謝瀾之和秦書拿上魚竿去釣魚,最後剩下呂儒律和段野洲大眼瞪小眼。
呂儒律問:“你想乾什麼,哥陪你啊。”
段野洲挑眉:“我想睡覺,雲哥陪嗎。”
以前基友們還是直男的時候,呂儒律常常和他們開類似的玩笑。後來他們一個個有主了,還都是男主,呂儒律識趣地不再開這種玩笑。現在聽到段野洲這麼問,彆說,他還挺懷念的。剛好他開了兩個小時車也累了,摟住段野洲的肩膀說:“陪,必須陪!段公子都開口了,小爺今夜必定好生伺候。”
呂儒律定了三間房,用草履蟲的腦子想都知道誰該和誰一間。
進了房間,呂儒律帥氣地把包一扔,直接趴在了床上,“媽的累死爹了。”
段野洲說:“要不要我給你放鬆一下。”
“快來!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段野洲脫下外套,活動了下手腕,“來了,嬌花。”
段野洲跪坐在呂儒律身上,捏著他的後脖子,“這個力度怎麼樣?”
呂儒律“嘶”了一聲:“你輕點。”
段野洲一臉無辜:“我沒用力啊,這樣就受不了了?”
“你們體育生的‘用力’和一般人的‘用力’能一樣麼。”
段野洲笑了笑,“行,我輕點。”
段野洲放輕了力度,呂儒律舒服了,閉著眼睛哼哼唧唧。
“你的肩膀也很僵硬,要不要拉伸一下?”
“好啊。”
段野洲拉起呂儒律的一條胳膊,猝不及防向後一拽,呂儒律猛地抬起腦袋,對著天花板一陣嗷嗷狂叫,引得院子裡的狗跟著一陣狂吠。
事後,呂儒律又累又爽,躺在床上思考人生。段野洲也上了床,語氣自然地說:“雲哥躺過去一點。”
呂儒律特享受兩個男生肆無忌憚的感覺,不由地感歎:“當直男多好啊,可以隨便和帥哥睡,每天還能不重樣!”
段野洲拿了一個枕頭靠著,笑道:“精辟啊。”
呂儒律滾到段野洲身邊,說:“小段,世道艱難,你我一定要守住身為直男的底線,可不能再彎了啊!”
段野洲看著手機道:“雲哥放心,直得彎不了,彎得直不了。”
“好!”呂儒律士氣大振,“直男的榮耀,以後就由我們來守護。”
兩人睡到傍晚,其他人也回來了。徐寧和楚城沒采到小蘑菇,但帶回來了一堆叫不出名字的野果。秦書和謝瀾之釣到了三條魚,給每一條都取了名字,楚城總覺得這三個名字有點耳熟。
天邊夕陽燒得正美,如一團團燃燒的。徐寧拿出帶來的相機,說:“我們大家一起拍個照吧。”
農家樂的老板娘自告奮勇地幫他們拍,還想指揮他們擺出大媽拍照的標準姿勢,不出意外地被無視了。
男生們背對著夕陽,肩並著肩,衝著鏡頭,露出青春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