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歸得當場就要作,但盯著那長了八條紅豔豔大尾巴和耳朵的厭西樓看了好幾眼,為了阿妹,他先忍忍!!
厭西樓是狐妖一事,妹妹看起來八成是早就知道了。
鹿歸深呼吸一口,就看己阿妹什麼時候現己。
但顯然妹心不在哥身——
鹿雁表認真嚴肅地捏了捏那漂亮又軟乎乎毛茸茸的耳朵,實在是喜歡,忍不住就捏一下,再捏一下。
但她還是要裝出什麼都看不見的模樣,嘴裡還在歎息:“怎麼辦呀恩人,我會不會又要看不見了?”
此時厭西樓的注意力都在鹿雁的眼睛上,心裡真的擔心她又會瞎了看不見,完全沒心思注意鹿雁揪著他耳朵一事。
他隻磨了磨牙,道:“那我就再為尋來九幽草!”
鹿雁:“嗯嗯!還好我有恩人,我的恩人最厲害了!”
厭西樓笑得愉悅,脫口而出道:“我是的……我是的恩人,當然厲害!”
他可是堂堂八尾天狐,且等以後,他會厲害!
鹿雁早就敏銳地現,即便上一次入天行樓時恩人變成了八尾小狐狸與她視,但他似乎沒有覺己早就知道他是誰了這一事。
恩人不說,那她肯定要假裝不知道的。
鹿雁還想捏兩耳朵,結果就被厭西樓一下抱緊了。
她的臉被迫埋在厭西樓懷裡,什麼都看不到,一下也緊張起來,“恩人怎麼了?”
厭西樓這會兒整張臉漲紅了,極為緊張——完了,他的靈力在迅速收攏,他要變回八尾小狐了。
不行,現在不行!絕不行!
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來不及鬆開鹿雁,厭西樓直接原地化作八尾小天狐,衣衫孤零零地落在了地上。
閉得了,厭西樓本來已經習慣了。
但這次還是忍不住閉滿格——因為他沒落到地上,而是被鹿雁胡亂扒拉的手半空就這麼一撈,抱在了懷裡。
厭西樓:“……”
厭西樓磨了磨牙,心裡羞惱得不行,這該死的沒用的身體!!
鹿雁抱著厭西樓,實在忍不住臉湊了過去貼了貼厭西樓的臉。
她滿臉疑惑迷茫又透露出那麼點害怕,她一本正經地說:“恩人,在哪兒呀?怎麼不見了?這兒怎麼有隻小狐狸跳到我懷裡了?”
厭西樓臉色沉重,僵在鹿雁懷中,一動不敢動。
他堂堂八尾天狐,終於要被現成為小器靈靈契這事了。
被當透明人看完了全程的鹿歸:“……”
他看著臉色沉重的八尾天狐,又看了一眼裝瞎的一本正經的阿妹,色有些恍惚。
鹿歸沉默了,鹿歸忽然重塑了己阿妹現有認知,也刷新了厭西樓的認知。
鹿雁已經貼心地替厭西樓想好了說辭,就說這狐狸一定是那妖道從外捉來的,極是可憐,我們應當他放歸山林這樣那樣。
結果她剛醞釀好緒準備開口了,就聽到了旁邊橫穿來的飽含激動,仿佛下一秒熱淚就要灑落現場的聲音——
“阿妹啊,哥在外麵耽誤了一天,回去後就不見,擔心壞了,嗚嗚,哥聽說在這,二話不說就趕來了,幸好沒事,了,哥在山上捉了隻小狐,這小狐極通人性,哥真是一看見就覺得會喜歡啊,呀,小狐竟然這麼巧跳在懷裡了,看來他與有緣啊!”
鹿雁滿腔說辭停於胸口:“……”
厭西樓滿臉迷茫一時愣住:“……”
鹿歸假模假樣走過來幾步,一隻手抹著壓根沒有的眼淚,另一隻手從鹿雁手裡拎過了八尾天狐。
當然,他的動作就堪稱粗魯,他那滿是老繭的手一下又一下順著狐狸毛,慨地鹿雁說道:“妹啊,據說這是一隻會唱歌的靈狐,歌聲仿若百靈鳥,民間傳說狐狸精迷惑帝王,說的也不過是這樣了!妹若不信,哥就讓他唱一曲。”
鹿雁看了一眼鹿歸懷裡隱忍著緒沉默的厭西樓,周圍一片靜寂,正等著她開口說點什麼。
她表正經,擲地有聲地好奇:“哥,我不信!”
鹿歸立刻揪了一厭西樓的一根大尾巴,一本正經道:“來,唱首小曲我阿妹聽。”
鹿雁覺到了恩人羞惱的緒。
鹿雁看到了恩人隱忍的眼。
厭西樓不會唱曲,他堂堂八尾天狐怎麼唱曲?他從未想過己會有唱曲的一天!
但是此時況實在危機,他堂堂八尾天狐,絕不讓小器靈看到己這麼弱小的一麵。
唱還是不唱?
厭西樓糾結再三,終於忍辱負重,想起了天行樓裡的蛇妖墨,他生硬地張了嘴:“噢、哦、噢~~~”
鹿雁:“……”
鹿歸無比讚歎:“這真是一天籟之音啊!”
努力唱小曲的厭西樓:“……”
他緩緩閉上了眼,他堂堂八尾天狐的顏麵,今日算是全沒了。
鹿歸:“妹啊,這小狐如此通人性,哥也實在是不落忍了,算了,咱還是他放歸山林?”
說完他就鬆開了手。
厭西樓被迫跳回地上。
鹿雁乖巧聽話:“嗯嗯,哥哥說的是,我聽哥哥的!哥快出來快看看我的眼睛怎麼了!”
她一邊假裝什麼都看不見,一邊精準無比地朝著小密室外走去。
外麵的葉九安聽到了這裡的動靜,可無奈放不下懷裡阿姐不好過來湊熱鬨,吃瓜的心早就克製不住,脖伸得老長就往這偷看。
鹿歸掃了一眼密室倒塌的牆壁,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八尾狐狸,內心哼哼兩聲,跟著鹿雁先出來了。
想想痛在妹身,疼在狐身這事,鹿歸覺得十有**他們兩是結了靈契了。
厭西樓顧不上鹿歸怎麼想的,他長長地呼出一口,用爪抹了一額頭上的汗,跳回地上抓起地上的衣服。
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勁,但是,堂堂八尾天狐的傲讓他堅決不願想!
等厭西樓重新穿戴整齊出來,一眼就上了鹿歸的目光。
鹿歸那雙濃黑的眼睛裡寫滿了‘憐愛’。
厭西樓莫名就看懂了,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剛要說話,手就被小器靈抓住了,他低頭看她,卻現她兩隻眼睛炯炯有地看她。
烏溜溜的,裡麵像是有光。
厭西樓後知後覺地機智,終於現問題,疑惑出聲:“小器靈的眼睛又看得見了?”
鹿雁:“……”
鹿雁認真揉了揉眼睛,轉頭老實巴交地告訴厭西樓:“好像好了,就是看起來有些模糊,但揉一揉就好了!了!不知道那小狐狸還在不在,剛才摸著那狐狸毛就覺得那真是世上毛毛最順滑的小狐狸!”
鹿歸看到兩人又拉在一起的手,握著劍就擠了兩人中間!
結果厭西樓彎腰繞開鹿歸,湊近了看鹿雁的眼睛,懷疑地問:“眼睛真好了?”
怎麼小器靈的眼睛到現在還時好時壞呢,那九幽草行不行了?
厭西樓的眼睛是漂亮的淡琉璃色,這會兒湊近了,清澈得要命。
鹿雁的眼睛是烏溜溜的黑色,像是兩顆透著光澤的黑珍珠,她心跳快了一些,有些心虛,道:“嗯嗯,都好了!”
厭西樓抬手揉了揉鹿雁額前的碎,道:“那就好。”
他也沒問,就那麼信了。
鹿雁就心虛了,特地繞過鹿歸,抓緊了厭西樓的手。
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又溫暖,握住了便想一直握住。
鹿歸:我怎麼總覺己那麼餘呢?
他真是得牙酸!!!!卻又阿妹無從下手!!
此時鹿雁已經小臉認真地開始說這裡的壁畫和那道古怪劍的事了。
弄得鹿歸真是滿肚的酸溜溜都沒處泄,悶得慌!
但鹿歸聽完壁畫的事,也是不解,蹲下身仔細查看了地上的碎石塊,那些碎石之上已經沒有半點壁畫痕跡了。
又聽完劍一事,他就斬釘截鐵:“既然說這裡的事和無涯穀脫不了乾係,那人說的話又顯然認識,那道劍不是寧風免,就是澹青楓,不是澹青楓就是蕭煥雲,橫豎這幾個人!”
鹿雁也這麼認為:“嗯嗯!肯定是他們!”
厭西樓真是煩透了這無涯穀了,竟然敢窺覬小器靈,想到這,他渾身便殺騰騰,他挑眉看鹿歸,道:“殺回去?!”
鹿歸笑嗬嗬的,拍向他肩膀的手就用力了九分,說道:“回去商議!”
厭西樓:本大爺差點肩膀又脫臼了!!!!
鹿雁又憂心忡忡問鹿歸:“哥哥,剛剛說因為天靈網耽誤了時間回來,是生什麼意外了嗎?”
說起這個,鹿歸腦殼就突突突地疼,說道:“千甲宗天靈網設下了限製,若要在上麵布消息,就要去登記名諱,不僅如此,如今這天靈網隻有各大宗門弟可用,如無涯穀,千甲宗,合歡宗,聖醫穀,丹心宗,天禦城那塊天靈網直接就損毀了,且我們一家四口加厭西樓包括犬西樓的名字已經成了天靈網不可提及的字,哥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消息傳上去。”
厭西樓:“可惡!犬西樓關我厭西樓什麼事?!”
鹿雁:“可惡!這是針我們!”
鹿歸:“……”
鹿歸都不忍心告訴乖巧的阿妹——妹啊,咱爹娘九成是不可看天靈網的,消息上傳上去也就是為了一個‘萬一呢?!’
鹿雁:“哥,我們往北行去找娘,找到娘親,再去找爹!”
鹿歸聽後,卻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道:“不,現在最重要的,是阿妹要先築基,如此,行走在外,若是哥不在身邊,也稍稍心安,否則,修仙界此時外麵禍亂眾,哥不放心。”
鹿雁想了想,嚴肅點頭:“哥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