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鹿歸在是沒忍住,在旁邊笑出了聲,然後一本經拍了拍鹿雁肩膀,又說道:“妹啊,這狐狸看起來能乾,有他在,哥對你此行放心,要是遇到麼厲害對手,或許你還可以和對方個商量,把狐狸賣了,看能不能給你個人情。”
低頭拉扯脖子裡忽然變綠的口水巾的厭西樓:“……”
藺雀趕緊補上一句:“主人,阿雀的朋友厲害的,主人一定用得上他!”
鹿雁立刻一本經表示:“哥,這可是阿雀的朋友,我無如何都不會把他賣掉的!”
厭西樓覺得自己應該感動,又覺得哪裡不對勁,隻好高深莫測保持沉默。
鹿歸看著厭西樓一隻高冷狐的樣子,眼神裡都帶點憐愛了:本想帶這狗子悄悄一起跟著妹妹進,但他如此腦筋直來直,不會彎,又有犧牲精神,就隨他吧!
但他必須說上一句:“既然帶一隻是帶,帶兩隻是帶,孔雀就跟著一起吧!沒麼消息可以探的了。”
藺雀受寵若驚,問鹿雁:“阿,阿雀可以嗎?”
鹿雁還沒回答,鹿歸就直氣壯:“又沒有說隻能帶一隻!”
藺雀話不說,當場躲到灌木叢後,再出來時,就是一隻美麗的綠孔雀,快樂地跟在鹿雁身旁。
厭西樓莫名就有一種爭寵的危機感,但是他堂堂八尾天狐,有麼寵可爭的?!
鹿雁看到藺雀變回孔雀,這兩日忙,這才想起他的孔雀尾翎用,忙問藺雀要了一根給鹿歸,並滴了血,道:“哥哥,阿雀的尾翎可以傳音,你拿著。”
鹿歸一聽,看藺雀的眼神忽然變得熾熱起來,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暴富機會。
藺雀一見到鹿歸的眼神,就感覺自己好像渾身上下都被拔完了毛一樣,害怕地躲在鹿雁身旁。
快,一行人到了後山入口處。
後山入口,重兵把守,氣氛肅穆,無人說話。
來參加第項奪寶競技的一共有十人,在等待核身份,進入後山。
鹿雁穿著最喜歡的一身紅棉襖鑲兔子毛邊邊,身形嬌小,又隻是一個人人能識破的練氣。
當抱著一隻看起來弱小無助戴著綠色口水巾的一看就是除了可愛一無是處的小狐狸,腳邊還跟著一隻柔弱的孔雀,混在人群裡,整個組合上上下下寫了五個大字——‘我們是菜雞’。
畢竟,人群裡有拿著各種各樣法器的人,還有人有一隻看起來就十分凶猛的黑狼靈寵。
菜雞組合經過核身份,踏進了後山。
鹿歸看著妹妹安全進入後山,開始行動起來。
畢竟,他不好變成孔雀狐狸的跟著妹妹一起進。
……
蕭煥雲用了母族秘法,沉睡的意識中清醒後,終於睜開眼睛,現自己渾身酸軟無力,且沒有靈力貫穿全身的輕盈感,十分笨重。
天生的事情,讓他依舊心有餘悸。
蕭三明明麵色蒼白,看起來十分孱弱,修為不過堪堪練氣,竟然能在在抓住他手的一瞬間就令他渾身不得動彈,體內靈力凝滯,瞬間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清楚地記得蕭三的眉心出一陣詭異的綠光,緊接著自己整個神魂好像在被人撕扯一樣。
他根本無力抵抗,隻能在緊急關頭使出體內的母族保命秘法,護住神魂不被侵蝕撕扯。
一個區區練氣,竟然能做到種程度。
蕭煥雲回憶起當時的一幕,皺緊了眉頭,當下判斷,要麼,這蕭三學了麼厲害的秘法,要麼就是浮秋郡的這寶物登仙梯令他有了彆一番機緣。
總之不管麼,他必須要拿到登仙梯。
蕭煥雲咬了咬牙算站起來,結果現自己站不起來,他皺了皺眉,總覺得此時身體的感覺極為詭異陌生。
雙腿好像不受控製……不,更準確地說,他好像沒了雙腿一樣。
思及此,蕭煥雲倒抽一口冷氣,蕭三好可恨!竟敢斷他的腿,折辱他至此!
雖然想是這麼想,但蕭煥雲不敢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他擔心自己的一雙長腿就這麼被斬斷了。
他鼓足勇氣,深呼吸一口氣,低頭往下看,然後嚇得差點兩眼一翻暈過。
他的雙腿確沒了,他變成了一條蛇,一條渾身綠的三人合抱粗的大蛇。
蕭煥雲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穩住心神,隻要神魂還在,就麼都可以改變。
母族秘法,對,母族秘法使用時,若是身體被奪,會隨機找尋附近合適的‘容器’寄宿。
他的靈力親水,附在大蛇身上並不算意外,可能這大蛇,這大蛇就是附近最適合他的魂魄的。
所以,他現在在哪裡?
蕭煥雲額頭……蛇頭上的冷汗都在往下滴,他環視四周,現自己好像在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裡,他有半截蛇尾橫在一個幽潭裡。
水好黑好臟好臭,隻看了一眼,他就想起了不美好的回憶,忍不住乾嘔。
在他身下還有一個棺槨。
仔細一看,這棺槨有一半是浸在水裡的。
這是麼人的棺槨?!常人誰會把棺槨放在水裡?!
蕭煥雲嘗試著用自己不習慣的笨拙的身軀往前挪動了一下,結果就現自己不能離開棺槨遠,一旦離得遠了,身體就會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疼痛襲來。
好像是有一個人拿了一萬把尖錐在刺他的身體一樣。
痛了!!!!
而且他身上有一圈又一圈的鎖鏈,鎖鏈上布滿了陣法,壓迫著他!
蕭煥雲趕緊縮回到棺槨上麵,不敢亂動,他不自覺吐著蛇信子,看著周圍空無一人,不由悲中來,他為麼會落得這樣的處境?!
難道他的人生就隻能在這裡繼續待下了嗎?
難道他前麵些年的順風順水隻為了來此渡這麼個劫難嗎?
為麼會這樣?!
蕭煥雲想著,忍不住落下眼淚,仔細想想,就是鹿雁離開無定九幽之後開始的。
他咬碎了一口牙,但現在身為一條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空蕩蕩的洞穴裡,一條蛇的嘶鳴哭喊顯得麼悲情。
……
菜雞組合進入後山迷霧,眼前麼都看不清。
鹿雁現,本來在後山入口處就有的迷霧,在進入後就越濃鬱了。
周圍原本還有其他人一同進入的聲音,但沒走兩步,些聲音就消失了。
這裡安靜得嚇人。
鹿雁抱緊了厭西樓,顯然心情有些緊張。
厭西樓原本心情還有些交織著的複雜,但進了這後山迷霧後,暫且就將不管這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專心觀察四周。
藺雀進來後見周圍沒人就化人形了,心情緊張,他偷偷看了一眼鹿雁和厭西樓的神色,聰明地當個啞巴孔雀。
鹿雁雖然心情有些緊張,但是因為有厭西樓在,快就平複下來,朝前走的步子沒停下來,但卻開始糾結怎麼稱呼現在的厭西樓。
總不好再叫恩人呀,要被他現的!
鹿雁玉白的小臉上是一本經的神色,想了想,說道:“小狐狸,我該怎麼稱呼你?”
厭西樓:“……”
他沒說話。
藺雀豎起耳朵。
鹿雁似乎認真想了想:“既然你渾身通紅,長得麼漂亮,我就叫你——”
厭西樓莫名伸長了脖子,轉頭與對視:叫我麼?
鹿雁擲地有聲:“就叫小紅吧!”
藺雀:“。”
他偷偷看厭西樓,卻好對上厭西樓威脅恐嚇的眼神,眼神裡寫滿了‘你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弄死你!’
厭西樓不喜歡這個名字,他堂堂八尾天狐怎麼能叫這麼沒有氣勢的名字?!
鹿雁:“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繼續說道,同時觀察著厭西樓此時此刻嚴肅的臉龐。
厭西樓嚴肅思考了一下,不說話真的不方便了,所以他開口了。
當然,開口的嗓音努力掐了一把,學著合歡宗夾著屁股說話的春禮樣說話。
他高深莫測地說:“小紅不行。”
鹿雁非常驚喜地說道:“原來你會說話!阿雀的朋友果然厲害!”
說完還十分讚賞地看了一眼藺雀,藺雀臉上努力揚起一抹平靜自然的笑容。
厭西樓:“……”
原來小器靈對彆人說話是這麼好聽,不是單單隻對他說話好聽。
厭西樓莫名心裡又複雜了一下,忍不住又摸了摸脖子裡變綠了的口水巾。
鹿雁:“我該怎麼稱呼你,阿雀的朋友?”
厭西樓想了想:“小八。”
畢竟他是堂堂八尾天狐。
鹿雁:所以小紅和小八到底有麼區彆啊?!
藺雀:真是令人感動的稱呼啊!所以為麼不直接告訴主人關於真身的真相?!他不懂,難道是情趣?!
厭西樓一點不知道鹿雁和藺雀心裡想的。
他想著自己哪裡能一直讓鹿雁抱著,說好了稱呼的問題,他又了扯有些不習慣的脖子裡的塊口水巾,撓了撓鹿雁的手,算是一種示意,然後就手上輕盈地跳了下來。
他朝前走了兩步,然後扭回頭抬頭朝上看鹿雁,對視的一瞬間,眼底裡的意思明確傳達出‘跟著我走!’
鹿雁看著厭西樓自信飛揚的身體,搖晃的大尾巴,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厭西樓嗅了嗅空氣裡的味道,又在地上觀察了一下痕跡,再通過絕佳的夜視能力隱約看見迷霧前方的洞穴,便開始朝前跑。
鹿雁趕緊跟了上。
被一直當著透明人的藺雀趕緊跟了上。
快,厭西樓停了下來,鹿雁停了下來。
到了這裡,才能看見近在咫尺的山洞洞穴。
山洞大,迷霧到了這裡才像是散開一些,讓這山洞徹底展露在兩人麵前,裡麵黑漆漆的,地上是潮濕,空氣裡泛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厭西樓在地上找出一根木棍來,爪子在上麵一抹,狐火點燃了木棍。
他高冷地兩爪捧著木棍遞給鹿雁。
鹿雁接了過來,下意識想牽手,然後現這會兒的恩人是隻小狐狸,牽不到。
說:“這洞穴一定不簡單,小八,我還是抱著你走,不然我有點害怕,這裡好黑的!”
厭西樓:“……”
厭西樓有些著急,他一隻堂堂八尾天狐哪能一直讓人抱在懷裡,像麼話?!
等他靈力全盛時期,大的!根本不可能抱在懷裡!
但他轉臉對上鹿雁在昏暗下越顯得玉白可憐的小臉,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還要說一句:“我是看你害怕才讓你抱的,我平時不這樣!”
厭西樓是用了重的語氣著重強調的,極為認真。
等到他靈力全盛時期,當然要威風凜凜地小器靈好好看看自己有多麼威武強大,哪能讓記得現在這麼弱小的自己!
厭西樓話說得急了,自己都沒現聲音早就沒了之前做的味道。
鹿雁嗯嗯點頭,認真:“阿雀說過的,小八厲害!”
藺雀覺得是時候揮用了,他說道:“主人,這火把讓阿雀來拿吧,主人抱著阿雀的朋友就好!”
說完,他殷勤地接過了火把,並得到了鹿雁讚許的眼神,當時就想開個屏助個興表達一下自己喜悅的心情。
但前主人冷冰冰的視線澆透了他此時的興奮,忙舉著火把走在前麵,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
鹿雁抱著厭西樓走在後麵,這裡安靜了,好像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彆人了,但是明明與前後進來的還有九個人。
鹿雁清脆的聲音在山洞裡顯得幾分空靈:“阿雀,小八,你們有沒有現,周圍好像沒有其他人?”
藺雀本來想說話,但想到在場自己最多算老三,忙先看了一眼厭西樓,等他先開口說話。
厭西樓就說:“沒有其他人好,我們必定拿下第一!”
他一激動,情緒一上來,壓根沒顧得上偽裝。
藺雀一聽這話,立刻搶在鹿雁麵前開始閉眼吹:“小八真的厲害了!阿雀為有這樣厲害機智的朋友感到驕傲,哎呦!”
他朝前走路,卻沒注意前方,反而一直看後麵的鹿雁和厭西樓,話說一半,忽然戛然而止,整個身體往前一靠,周圍就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鹿雁和懷裡的厭西樓都瞪大了眼睛。
鹿雁看著前麵的藺雀猛地往下掉,上前一步就抓住了他,結果腳下的地自藺雀站著的地方開始還在不停地往外崩塌。
就好像泥塊碎了,根本承受不住人的重量。
厭西樓下意識想抱緊鹿雁,結果反映過來自己現在小,伸爪一抱,反倒像是他因為害怕而抱住了鹿雁脖子。
他們在不停地往下墜落,空氣裡是潮濕的味道。
藺雀在緊急關頭趕緊召喚出自己的羽毛來,堪堪在摔成肉泥之前穩住了身形。
鹿雁抱著厭西樓落在羽毛上。
羽毛停下的一瞬間,已經到了地穴最底下。
藺雀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卻自覺自己有用,道:“還好阿雀會飛。”
鹿雁毫不吝嗇地誇讚:“阿雀真棒!”
厭西樓一聽,眉頭一皺,心裡又有些不高興的情緒了,一下子懷裡跳了下來,環顧四周。
鹿雁沒注意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轉頭看四周,現他們在一處地下墓穴裡,他們就站在中間。
這是一處圓形的墓穴,周圍有九扇門,每一扇門都是一隻豎著的棺槨,十分詭異。
而在他們腳下的地上,刻了一個繁雜的陣法圖,陣法連接著九隻棺槨。
厭西樓雙腳直立,仰著頭踮起腳觀察四周,忍不住道:“這麼鬼地方?不會讓我們這棺槨裡找藏好的物件吧?!蕭家人真惡心!”
藺雀已經掌握了和如今的主人說話的秘訣,他等他話音落下,就立刻說道:“小八真的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狐狸了!一定是這樣!”
鹿雁聽到藺雀搶了自己的話,小臉上眉頭一皺,快速看了一眼藺雀。
哼,早知道就不帶阿雀了!
藺雀:“……”
藺雀莫名覺得被嫌棄了。
鹿雁繼續觀察這九個棺槨,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師父上課的時候教的東西,辨認出來,這九個棺槨圍成的陣,好可以和一種劍陣相應。
個劍陣,叫做九九歸一劍陣,師父說,這個劍陣由九把劍組成,可以以圍剿之勢困住敵人。
以現在的能力是做不到布這個氣劍陣的,但是師父說,要學會怎麼破。
這個劍陣的破法就在九把劍中的其中一把,所以叫做九九歸一劍,破一把,則九把回攏成一把,力量削減,劍陣圍困之勢就破了。
鹿雁認真觀察九個棺槨,師父說,要找出這九把劍中把關鍵的劍簡單,把劍是處於劍陣中心,任由其他氣劍旋轉移位,這把劍雖然看起來在隨劍陣變化而動,但際上是不動的,穩在劍陣中心。
對應這九個棺槨,地上有陣法圖。
陣法圖要是拆開來看的話,就是與個九九歸一劍陣相似,上麵繪製了‘劍陣’的各個排布方式,再組合在一起,看起來繁複,際上是重疊在一起的。
所以,鹿雁認真查看,再環視一周,將視線放到左手邊的隻與其他棺槨沒有任何不同的棺槨上。
鹿雁剛要說話,就聽到厭西樓在和藺雀表高見。
小臉立刻一板,屏住呼吸,認真傾聽這恐怕是絕無僅有妙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