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未淩突地抓住楊念蒔,從童威手臂裡搶過來,拉拽到床的另一邊。
“啊!啊!”
楊念蒔害怕的叫了起來。
童威撲騰著往前。
童未淩陰鷙地問了第三次,“到底,是不是。”
童威眼角落下眼淚,忽的閉著雙眼,用力在搖頭。
他已經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聲音,說出話來了。
很好,果然是清醒了。
童未淩繼續挾持著楊念蒔,沉穩的嗓音,在陰冷的房間裡響起,突兀,又可怕,如同惡魔糾纏的夢境,久久不息。
“童洛寧呢,她是不是你們的女兒。”
童威倏地睜開眼,兩秒後發出憤怒的吼聲,激動著用顫抖無力的雙手捶打童未淩。
童未淩忽然笑了一聲,“她也不是,對麼?”
童威哭的更傷心了。
像是生出某種憐憫那樣,童未淩把楊念蒔還給了他,夫婦倆再次抱作一團,嗚咽中帶著淩厲的傷心。
“大伯,我看了你鎖在櫃子裡的日記,上麵寫著,你們剛出生的女兒有多麼可憐,出世不到三天,就咽氣了。”
“那是大伯娘拚了命為你生下的骨肉。”童未淩說這故事那樣,不疾不徐的陳述著,滿意的看著童威眼眶的熱淚堆積越來越多,“你怕那時生產大傷元氣,好不容易撿回命來的大伯娘跟著女兒走了,於是抱養了一個被遺棄的女嬰,把她當做你們的女兒。”
“你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爺爺,你隱瞞著這個真相十幾年,將童洛寧視如己出。”
“嗬嗬,大伯,我們一直被你蒙在鼓裡。”
在那次童洛寧跟童安柔在童家爭執的時候,他無意間在童威夫婦房間裡撿到了這本日記。
那天,他聽見周敏對童薇薇說,童安柔不是童家的骨肉,可不久後,又在這本日記裡,發現了童威的秘密。
剛開始,他以為被調換的女嬰是童安柔,從小到大,童威夫婦都是寵著二女兒長大的。
卻又跟日記裡提到,隻有他一個人藏著秘密,對不上口徑。
那麼就剩下一個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