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說，方才江一霆握著她的雙腳，幫她取暖的舉動，讓熊婧羚心頭一暖。
那麼此刻，聽著他恍若陳述多麼理所當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那樣，熊婧羚隻覺得，從心臟蔓出來，直到喉頭，都有著什麼難以直命的酸澀，不斷在衝擊。
熊婧羚沒有思考過，直接脫口而出，“江一霆，你是傻了嗎？”
他哪裡需要做到什麼，對她父母問心無愧？
他這樣做，分明是對他自己的父母更有愧！
哪有這樣，用這些手段，逼著自己父親在職位上退下來的。
更何況，還是因為所謂的，幫她父母討回公道，要一個問心無愧。
熊婧羚控製不住，鼻腔裡頭越來越酸。
“江一霆，你真是傻子，傻子，大傻子！”
她不斷在重複著，還低下頭來，聲音在逐字之中，開始陷入哽咽。
江一霆看著她，眼裡的笑意漸濃。
到最後，看著她快直不起腰了，情不自禁摸摸她後腦勺，帶著輕笑。
他的語氣裡還帶著調侃，“看著你這樣，我就知道，我不是傻子。”
兩秒後，熊婧羚反應過來，抬起頭拿手錘他。
握成拳頭的雙手看起來非常有力，不過他倆都清楚，這點力氣，微不足道。
他傷還沒好，剛在樓下還被欽佩打了一個大大耳刮子，她哪裡還舍得出重力。
“對，你不是傻子，你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都不知道你這麼聰明，到底是在算計自己，還是在算計彆人。”
“無所謂，隻要我開心，那就夠了。”
“嗬……”
熊婧羚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又好奇，“你說，你爸爸會怎麼樣？惱羞成怒？”
“我已經幫他選了一條最好的後路，他不是你，不會盲目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