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勇眼眸也是緊緊凝著牆的方向不動。
同時殷雲扶已經被另外的一個人拉著,朝遠離道觀的方向撤出去。
她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看著賀勇所在的方向,眉頭緊緊皺著,是深深的茫然和不解。
她找到官官,或許還能阻上一阻。
現在卻是全無辦法。
她臉上的茫然,最終還是化成了黯然,“來了。”
拉著她的人聽到殷雲扶的話,氣得冷冷笑了一聲,“什麼來了不來了……”
不等他說完,他就感覺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摩擦聲。
這個聲音,賀勇也聽到了。
他扭頭。
就在他左手邊,山崖上方。
一整塊巨石塊。
搖搖欲墜。
“砰!”是推土機推到道觀牆上的聲音。
而這一聲巨響,巨石塊也跟著劇烈晃動了一下。
賀勇的眼睛撐大了。
“啊!——”圍觀在一旁的所有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叫。
巨石滾落。
就在這生死一瞬,賀勇被人拉了一把。
“砰!”
巨石落地。
推土機被落下的巨石撞了一個正著,往斜後方還退了好多路。
司機整個人都懵在了座位上。
而距離賀勇的腳,隻有不到零點零一公分。
賀勇的臉色是白的,隻能怔怔看著麵前這一幕。
其他人也都愣住。
一時間,整個場麵一片寂靜。
有人回過神來,有的上來扶賀勇,有的上去拉開了推土機的駕駛室的大門。
“你沒事吧?”
“沒事吧,頭兒?”
一群人七嘴八舌。
司機蒼白著一張臉,呆呆坐在駕駛座上,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其餘的人見狀,也不問了,先把人扶下來再說。
整個過程倒還順利,人並沒有卡在哪兒,下了車一瞧,也沒什麼明顯傷口。
醫生也已經朝著這邊快跑了過來,給司機檢查了一下身體,防止有什麼內出血或者斷骨的。
檢查下來初步確認也沒有什麼大事。
眾人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司機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一旁的賀勇臉色煞白,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吞了一口口水,看向身邊的殷雲扶。
剛剛正是殷雲扶掙脫了拉著她的那人,跑過來拉了他一把。
算是救了他一命。
“謝謝……”他一開口,聲音還是顫抖的。
如果不是殷雲扶拉那一下,此刻他已經命喪那塊巨石之下了。
殷雲扶手托著膝蓋,剛剛爆發那一下,一般普通人也能做到。
畢竟當時拉著她的那個人驚訝之下已經鬆開她了。
她卻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因為剛剛劇烈的動作,似乎快要撕扯開了。
她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你沒事吧?”賀勇低頭問殷雲扶。
殷雲扶搖了搖頭,“沒事。”
賀勇看著她直不起腰、臉色蒼白的樣子,心底有所觸動。
謝謝已經說過了,一個大男人此刻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輕咳一聲:“剛剛……你怎麼知道的?”
殷雲扶終於緩過一絲勁兒來,慢慢的直起自己的腰,聲音淡淡,“你刀疤破鼻,鼻頭紅赤,是破財之相。不僅刀疤破鼻,而且鼻梁起節,有此麵相的人,大多性格執拗,不聽父母之言,身體易傷,今日你煞星入命官,破財、喪家,且有血光之災。”
賀勇怔怔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指腹正好擦過那條凸起的疤痕,“你會看相?”
殷雲扶撇了撇嘴:“會一點。”
被押在這破道觀裡,那個那鼻子老道沒事情做,就喜歡給她念經。
她對道德經一類的道家思想並不感興趣,對道家的一些相術、丹術、法術等倒覺得還有幾分好玩。
也僅限於好玩。
她最信任的,依舊是屬於自己肉身的力量。
作為一代旱魃,所到之處,赤地千裡。
這是天生。
而道家法術需要修煉,修煉到極致,也不過就是破元觀那位,和她的能力差不多持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