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燁霖聞言,二話沒說,就把車子靠邊上停了。
還停得特彆靠邊。
他打心眼底不想碰那一團火。
不一會兒的功夫,交警和救護車都到了,甚至驚動了消防車,才將副駕駛座上的人救了下來。
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死,急救人員立刻將他救上了車子,離開了這個地方。
池燁霖胸口的那一股滯悶的感覺,也才稍稍散掉了一些。
他打開了車窗,深呼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看向一旁的張秉均,“秉均……你說,那個破元觀,是不是真的?……”
張秉均眉目沉沉,沉默著沒有說話。
池燁霖又道,“剛剛那一刻,要不是我忽然想起那一句遇火則退,我肯定是要追上去的。”
到他鬆開油門的時候,他心裡還罵了一句自己鬼使神差。
誰能知道下一刻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一轉眸,就看到張秉均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原先的那個直播間。
原先他打賞的那個女主播又在直播了。
她算是小火了一把,如果能抓住這一次的機會,就算是真的火了。
他又點開自己的私聊界麵。
‘破元觀代言人’的昵稱率先映入他的眼簾,下麵就是那一段批語:【你今日有一劫,不見人,見人也切不可因此人出門,還可保命,若已破法,遇火則退,或尚有一線生機。】
池燁霖在一旁道,“他怎麼知道你今天要見人,就算這是一個大概率事件,當時你會為我出門,可就不是什麼容易料準了。”
最最關鍵的還是最後那一句批語。
張秉均臉色緊繃著,他點開了破元觀代言人的頭像。
對方也是一個主播,不過隻有孤零零的一個視頻,點開視頻,和破元觀也沒什麼關係,就是工地做工日常。
一旁的池燁霖也看到了這個視頻,“這人不就是個民工嗎?”
還寫的什麼破元觀代言人,那條私信,難道就是一個惡意的玩笑?
張秉均沒搭理池燁霖,他注意了一下對方所屬的建築公司名字,上網查了一下,也隻有零星幾條信息,說明不了什麼。
他手指微微一頓,連續點了五艘宇宙飛船出去,賬號裡,宇宙飛船正好也被清空了。
這玩意兒需要集碎片什麼的才能合成,下麵的超級火箭什麼的倒是不用這麼麻煩,可是麵額卻小。
池燁霖看得咋舌,“我才知道,你竟然是一個直播沉迷患者,不過這個人……他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什麼大師耶。”
張秉均點了關注主播,隨後關掉了直播間,看向一旁的池燁霖,“下車。”
“啊?”池燁霖整個人還有些懵懵的。
張秉均已經自行拉開車門,先下了車,“你還能開車嗎?”
池燁霖張嘴就像反駁,可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雙腿的疲軟。
他很是不情不願地下了車。
火紅色法拉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
……
南山,同樣是四個輪子,價格卻差了人家法拉利好幾十倍的小麵包車沒什麼存在感地在山路上停留了大半天。
天色快暗的時候,小麵包才吭哧吭哧開回了破元觀。
破元觀不遠處,搭了幾個藍頂的棚屋。
“頭兒,她一個女孩子和我們一起住啊?”
賀勇冷冷看了濃眉幾個人一眼,“她住我的屋子。”
濃眉幾個眼睛瞪大了。
他們就說頭兒怎麼好端端的,對一個女孩子這麼殷勤,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呢。
嗬嗬嗬嗬……
幾個人一臉的曖昧。
賀勇給殷雲扶鋪好床,自己拿了刷牙洗臉的東西,直接就出了房間:“睡吧,放心吧,沒人敢過來。”
殷雲扶聞言,歪了歪頭,然後輕輕地點了點,
“好。”
她直接躺下。
剛一躺下,殷雲扶就皺了一下眉頭,太軟了,沒有棺材躺得舒服……
旱魃不需要睡眠,但是她身上靈力的不斷流失,卻讓她整個人都快要徹底僵硬了。
她睡得沒心沒肺,根本不關心今天整個事件在網絡上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當然也有睡得不太踏實的。
賀勇幾個人,心裡多少都存了點事兒。
賀勇擔憂錢廣源,濃眉心裡還記掛著金主爸爸,其他幾個人,也都多少擔憂著這一次工程泡湯,後麵的生計。
……
第二天,賀勇這一幫子人幾乎都不約而同地起了一個大早,個個都帶著濃重的黑眼圈。
互相一看,大家夥先樂了。
樂完了,大家又都齊齊恢複了愁眉苦臉的樣子,拿了臉盆牙杯,下去去露天的水槽那兒刷牙洗臉。
“頭兒……我們這工程,還做不做了?”小個子挨著賀勇,一邊刷著牙,一邊猶豫地問賀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