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燁霖背著手,一臉悠閒,“我這幾天沒事,就在這裡陪陪你。”
他和《流雲誌》的解約事項席思敏已經在談了,她找了張秉均和安導,替池燁霖敲定了安導新戲的角色,將拿到安導新戲角色的事情,和要和《流雲誌》解約的事情,一起報了上去。
公司看在這個角色的份上,也不會過分地施壓給池燁霖。
同時席思敏又試著接觸了一下《流雲誌》的製片,約了見麵吃飯。
最終公司同意了以後,和片方解約,肯定還是要她去談。
這些也都不用池燁霖操心,他也是吃定了席思敏嘴硬心軟,樂得自在,跟在殷雲扶的身後東看看西瞧瞧,權當是破元觀兩日遊。
“不需要。”
池燁霖愣了一下,“可是……”
“沒事你就下山,這裡住不下了。”
池燁霖一時間又想不出必須要留下來的理由,這一刻,他後知後覺地才發現這些個人恐怕是早就打好了主意!
這些個理由找的,一個比一個充分。
什麼留下來監督工程,什麼養病,什麼開淘寶店。
嗬嗬……
怪他太天真!
池燁霖腦子飛快地轉著,還沒想好理由,忽然他皺起眉頭,“咦,張影帝是不是從剛剛就沒見著人了?”
幾個人都是一愣。
還真的是……好像是從他們下車以後,就沒見過張秉均了。
他能去哪?
池燁霖拿起電話,給張秉均打過去。電話沒被接起,眾人卻隱隱聽到前麵傳來了電話鈴聲。
這是迷路了?
幾個人朝著電話鈴聲所在處走過去。
找了一圈,幾個人到了正殿,正殿中供奉的是三清,但因為年代久遠,許久沒有人打掃供奉香火,裡麵的泥胎也都剝落了,正殿中更是暗沉沉的。
一個修長背影,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正殿中央,眾人看著有一種,他即將要被黑暗吞噬的錯覺,還有一種,他好像隨時都可能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鬼臉的可怕感覺。
池燁霖猶豫的叫了一聲,“秉均?”
幾個人屏住了呼吸。
甚至不敢叫太大聲了,像是怕驚動了什麼。
張秉均緩緩扭過頭來,那張原本就冷的臉,此刻像是過濾了所有的溫度,沒有了一絲的感情,墨玉一般的眸子,淡淡掃過眾人,眾人竟有了朝他跪拜的衝動。
仿佛他天生就高高在上,而他們合該被他踩在腳下。
殷雲扶看到這一雙眸子的那一刹那,臉就冷了下來,“張玄靜!”
這一聲嬌喝,讓張秉均原本冰涼的麵孔忽然有了一絲變化,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忽然皺起眉頭,單手托住了額頭。
池燁霖幾個人也清醒過來。
池燁霖第一個跑進去,“喂,你沒事吧?”
嫌棄歸嫌棄,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不是做假的。
張秉均搖了搖頭,不過片刻已經恢複了鎮定,“沒事,我剛剛怎麼了?”
池燁霖也是一臉的困惑,“我們也不知道,你剛剛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
說起來也不是多離奇的事情,可是給人的感覺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張秉均看向殷雲扶,“你剛剛叫我什麼?”
殷雲扶冷著一張臉,眸子凝在張秉均的臉上,明明在那一瞬,她感覺到了老對頭張玄靜的氣息,難道剛剛隻是她的錯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一語不發,轉身離開了正殿。
張秉均皺起眉頭,快追了兩步,但是殷雲扶很快就沒了身影。
他看向其他人。
賀勇深深凝了張秉均一眼,他是知道的,張玄靜是這個道觀的第一任主人。
就在不久前進入道觀的時候,殷雲扶剛剛提過。
殷雲扶為什麼會對著張秉均叫出張玄靜的名字?他們兩個有什麼關聯嗎?
他也沉默地跟著殷雲扶走開了。
留下幾個人個個摸不著頭腦。
張秉均站在原地,心底有不太好的預感,這個張玄靜,是和他很像?他和師妹的關係看起來怕是不太好。
接下來的半天裡,殷雲扶都沒再看張秉均一眼,也沒再說一句話。
張秉均心底的預感被落實了。
很顯然,他是被師妹討厭了。
不等他找到機會和殷雲扶談一談,道觀外隱隱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伴隨著嗩呐等高亢的樂器伴奏,還有炮仗煙火,熱鬨非凡。
所有人看著天空中被陽光遮擋去大半的煙火,心底奇怪,從破元觀裡出來。
一開始被樹木遮住了,看不到山腳下到底是什麼,隔了許久,才看到一個巨大的舞獅隊從樹林掩映中走出來。
威武的獅子互相穿行、逗弄著,蹦上跳下,慢慢朝著山上走上來。
席思敏驚訝地挑起了眉梢,看一旁的賀勇,“你請的?”
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沒想到這麼有心。
賀勇搖頭,“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