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扶皺起眉頭,“這個怎麼證明?”
難道她還沒證明自己才是‘正宗’的道統繼承人嗎?
張玄靜這麼多徒子徒孫,現在也就剩下她一個學得最好了吧?
她可是天道親兒子的徒弟,探星觀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張秉均歎了一口氣,“他們也不看你算命準不準,得有證件。”
“什麼證件?”
“道觀經營證,道觀國稅證、道觀地稅,還有……道士證。”
殷雲扶聽得暈暈乎乎:“這些怎麼弄?”
“得找人批吧?”池燁霖皺起眉頭,對這一塊,他之前是真的完全沒接觸。
其他幾個人也很是懵懂。
張秉均淡聲道, “我已經叫人去辦了,但是現在作為道觀觀主,阿扶還沒有身份證,所有的資料審批不下來。”
殷雲扶警惕地看著張秉均,“所以呢?……”
張秉均一臉嚴肅,“最好是將阿扶的戶口先遷到老師的戶口本裡麵,有了身份證,什麼都好辦了。”
幾個人聞言點了點頭,說得很有道理。
池燁霖點頭到一半,卻是皺起了眉頭,“張影帝,話說你是不是也在那本戶口本上?”
按照之前在警察局裡,張秉均自己說的,他是那位莫恒的養子,而且是具有繼承權的,那很顯然張秉均就在那個戶口本上的吧!
他輕哼了一聲,看向自己的小夥伴,果然是防不勝防!
殷雲扶也跟著皺起眉頭,“我說過,一切等DNA檢驗報告出來再說,天色不早,請回吧。”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池燁霖和席思敏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他們也感覺到了,從之前張秉均進正殿,殷雲扶叫出那個名字以後,對張秉均的態度就變得十分冷淡。
剛剛還是自那以後第一次跟張秉均說話。
“老師留下的DNA檢測樣本已經過期了,想要再次檢測,需要擇日開棺。”
“那就等開棺好了。”殷雲扶就不信了,自己的僵屍基因還能跟一個人類老頭子的基因合上。
張秉均看著殷雲扶的戒備和疏遠的表情,心底像是有火在燒,“我不是那個人。”
“我也不是你師妹。”殷雲扶挑了一記眉梢。
在破元觀正殿的那一瞬間,她不確定張秉均是不是被張玄靜上身了,隻是一個強烈的直覺。
在那之後,她也觀察了許久,並沒有在張秉均的身上發現一絲一毫張玄靜的氣息。
張秉均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也沒有修道。
但是,不管張秉均和張玄靜到底有沒有關係,有什麼關係,光是那一瞬,就足以讓她對張秉均失去所有好感。
張秉均深深看著殷雲扶,“師妹。”
殷雲扶根本不為所動,“請吧。”
張秉均雙手握緊了,麵色冰冷從座位上站起來。
剛一站起來,一個聲音從道觀外圍響起,“殷掌門是住在這裡嗎?”
幾個人朝著來人看去。
來人眾人都眼熟,就是那天在明珠市送盒飯的小助理。
小助理手裡捧著幾個盒子走進來,看到張秉均的那一瞬,他的臉上立刻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我送東西來了。”
張秉均“嗯”了一聲,“放桌上吧。”
小助理聞言立刻屁顛顛地跑上前,將手裡捧著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殷雲扶在這些東西出現在視線裡的時候,就已經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身體僵硬著,視線冰冷看著那幾個盒子。
幾個人見她這麼大反應,都緊張起來。
“怎麼了?”
“這些東西有問題嗎?”
殷雲扶視線死死盯著盒子的方向,一言不發,然而她渾身肌肉緊繃著,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
她猛地抬頭,朝著張秉均看去,眼眸猩紅。
張秉均已經上前打開了盒子,“你或許感覺到了,這幾樣也是老師的遺物,是我這些年找回來的。”
三個盒子被打開,中間一個盒子,是一個花瓶,旁邊一個盒子中是一塊碎了的玉玨,最後一個盒子,是一支毛筆。
殷雲扶看著最左邊盒子裡碎掉的雙魚環佩,眼眸沉沉,漆黑一片。
這是張玄靜的東西!
還是男人的貼身之物,也曾被拿來對付她過。
現在這雙魚環佩上麵沒了靈力波動,看起來灰撲撲的,還碎掉了,絲毫不複當年佩在張玄靜腰際時候的風光,但她絕不可能認錯。
她抬手拿起環佩,剛一拿起,掌心就感覺到一陣灼熱,仿佛炭燒一般。
張秉均為純陽之體,而這雙魚環佩所用的玉料也是出自流炎山火域中的暖玉,能克陰邪、正純陽之力,對她僵屍本體有很大的克製作用。
更不要說,雙魚環佩還經過張玄靜這個純陽之體長達幾百上千年的浸潤培養,即便碎了,也不容小覷。
此刻,玉佩中的純陽之力已經透過掌心,迅速向上朝著殷雲扶的心臟攀爬。
她想要丟掉卻沒有辦法,雙魚環佩仿佛跗骨之蛆,緊緊黏在她的掌心。
殷雲扶的手一緊,她的手被一直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手指被迫鬆開,露出裡麵碎了的半塊玉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