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扶連一聲不客氣都懶得說。
秘書看了一眼自家boss，杭拓從小到大估計都收到過這樣的冷遇吧？
杭拓此刻確實有些下不來台……
他很不喜歡那些卑躬屈膝、拍馬迎合的人，他更喜歡拿作品說話，或者拿錢說話。
平時沒說過，此刻腦子裡也反應不過來應該說什麼好話。
眼看著殷雲扶準備關門，他連忙道，“我願意支付300萬作為酬謝。”
殷雲扶的腳步一頓。
杭拓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愛錢就好。
他想到昨天殷雲扶讓他付掉89萬藥費的坦然樣子，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殷雲扶卻是看向杭拓的身後，“你一大早去哪兒了？”
杭拓愣了一下，扭頭看向自己身後，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戴著鬥笠，穿著老頭汗衫和褲子，提著一個魚簍，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回來。
男人抬起頭，杭拓和秘書才看到對方的臉。
池燁霖！
池燁霖提了提手裡的魚簍，“抓魚去了，這裡的魚學聰明了，抓不住了，我一會下山買套釣具。”
秘書差點驚掉了下巴，這種退休老人的打扮和作風是什麼鬼？
這可是全網第一流量耶！
要是那些粉絲們看到這一幕，估計得瘋吧？
杭拓有些尷尬地對池燁霖打招呼，“池先生。”
池燁霖淡淡“嗯”了一聲，瞥開了視線，對殷雲扶道，“掌門，我先進去了。”
他說著，提著魚簍越過了幾人，進了道觀。
剛一進門，就聽到身後傳來“吱嘎”的一聲關門聲。
他腳步一頓，扭頭。
殷雲扶關上了門，也插上了插銷，剛好轉過身，看到池燁霖站在原地看她的傻愣樣子，挑了挑眉梢，“怎麼了？”
“你……不準備收那300萬嗎？”
殷雲扶有多愛錢，他的感受最深了。
所以聽到杭拓說願意支付300報酬的時候，他以為殷雲扶一定會答應的。
那可是三百萬……
前一天剛給殷雲扶付掉了89萬的藥費，今天又給300萬，杭拓也確實有錢、大方，這脾氣應該還挺對殷雲扶的胃口的。
他正這樣想著，就感覺自己的頭頂又被輕輕拍了一下。
“想什麼呢？”
池燁霖回過神看殷雲扶，視線裡，殷雲扶依舊是沒什麼表情，說話的口吻一點不溫柔親和，一副欠欠的樣子，“你不是不喜歡那個人嗎？”
“啊？”池燁霖輕咳了一聲，“……嗯。”
他看殷雲扶越過往後院走，猶豫地叫住了殷雲扶，“殷掌門，你……是為了我，沒理會杭拓嗎？”
殷雲扶站住了，扭頭看他，“不然呢？”
池燁霖怔怔看著殷雲扶，臉忽然就漲紅了，“沒、沒什麼。”
殷雲扶點了點頭，“所以……想不想做我徒弟？”
“耶？”
“一千萬的徒弟席位，你值得擁有，以後說不定要漲價的啊，先到先得。”殷雲扶不緊不慢地道。
池燁霖：“……”
果然是他感動得太早嗎？
他提著魚簍，朝著廚房的方向走過去，“燉個魚湯嗎？”
殷雲扶跟在他身後，“不要。”
“桂花魚紅燒也好吃。”
“不要。”
池燁霖奇怪地看了一眼殷雲扶，“難道還是像上次一樣做刺身？”
殷雲扶眼眸一亮，“可以嗎？”
池燁霖奇怪地看了殷雲扶一眼，“這麼喜歡刺身？”
殷雲扶不動聲色，“你手藝好。”
池燁霖想了想，“哈哈”一笑，驕傲地仰起臉，“確實。”
殷雲扶：“……”
……
池燁霖眼睜睜看著殷雲扶將一整盤滿滿的桂花魚刺身吃完，一片也不剩，驕傲的同時也有些擔憂，“女孩子還是少吃生冷的東西。”
而且淡水魚做刺身，原本就容易對腸胃產生影響。
殷雲扶“哦”了一聲，視線卻瞥向桶裡還幸存的兩條活魚。
池燁霖看得都替那兩條魚心驚膽戰。
他眼疾手快地收拾了餐盤，看殷雲扶怏怏從餐桌前站起來，有些猶豫地道，“那個孩子，你真的不管了嗎？”
他們吃這頓飯的功夫，他已經接了好幾個電話，全部都是杭拓托了他的熟人，拐彎抹角地來求情的。
殷雲扶隨口道，“看你。”
她和杭拓又不認識，管不管的，也無所謂。
而那個孩子的因果，她之前那次就還了。
她唯一還算感興趣的就是那個孩子的命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人……
雖然這個孩子和僵屍不同，有些地方卻挺像的。
同樣是身通陰陽，同樣的不為陽世所容。
不過那個孩子的身體比起僵屍就太弱了，不過區區幾年的時間而已，這孩子已經快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