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同一層樓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她也正好在酒店。
當時孩子發病的時候挺嚇人的,動靜弄得很大。
她也聽到了一些東西。
“所以,你們認為我的朋友是害那個小朋友住院的嫌疑犯?那布丁呢?布丁在哪裡?”
酒店經理幾個人唯唯諾諾,實在給不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薄樂君被氣笑了,“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一定跟你們沒完!警察應該很快就會到了,一會兒就讓他們調監控把你們打無辜受害者的視頻調出來。”
她說著走過去扶起了外送員,扶著他離開了安全通道。
酒店經理連忙追上去,“薄女士,您不要生氣,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的錯。”
“我為什麼不能生氣?我告訴你,我生大氣了!你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對我的朋友做出了如此過分的人身傷害的行為,我不僅要告你們酒店侵犯客人隱私,侵犯客人人身權利,還要告你們故意傷害!等著坐牢吧!”
一旁的保安隊長也跟了上來,他想要拉住薄樂君,“薄女士,這件事情曝光出去對你也沒有好處不是嗎?”
薄樂君被林隊長拽了一下,差點拽倒。
她腳步一頓,深深的看了這位林隊長一眼,“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林隊長臉色僵了一下,“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沒有這個意思?”她嗤笑了一聲,“行,你們酒店真行。”
酒店經理額頭上的汗多到滴下來,”薄女士,他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不用說了!”薄樂君已經快速越過了幾人,扶著外送員進了電梯。
酒店經理想要跟進去,被薄樂君瞪了一眼,“你敢進這個電梯,我就告你性騷擾!”
酒店經理後背一寒,電梯的門已經合上了。
幾個人連忙按旁邊的按鈕。
做了另外一部電梯追了下去。
……
一行人從酒店追出來。
“薄女士……”
“不用說了,我們法庭見吧。”
酒店經理看著薄樂君扶著外送員上了車,保安也不敢攔他們的車,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林隊長見狀,吭吭哧哧地道,“她不敢的吧?”
酒店經理冷冷的看了林隊長一眼,“你知道薄樂君是什麼來頭嗎?”
“她來頭很大嗎?”
“你說她私生活這麼亂,就真的沒有狗仔發現嗎?”
“呃……”
“為什麼沒有人敢曝光她?”
林隊長聞言,後背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不說她的來頭,就說這件事情被我們酒店抖出去,你覺得還有什麼明星富豪敢來住我們酒店?”
誰能保證自己一定是沒有任何東西是不怕被曝光的?
兩個偵探也追了上來。
年輕的史洪洋先追到了幾個人,“經理……這件事情我們確實是沒有想到,也是碰了巧了,哪裡知道外送員竟然是來……”
酒店經理打斷了他的話,“閉嘴!”
他抬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怎麼就這麼倒黴?
酒店好端端的就出了這一遭事情,還遇上這麼一對不靠譜的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最基本的職業素養難道不是知道不要亂說話嗎?
年長的偵探陳建國也到了,氣喘籲籲,尷尬地打著圓場,“抱歉,我們會繼續努力調查的,一定會儘快查出事情的真相。”
“不用了。”酒店經理神色淡淡,“這件事情不需要你們了。”
陳建國一愣,“可是……”
“我說了不需要你們了。放心吧,錢會照舊付給你們的,一會兒就去財務室結賬,你們可以走了。”
年輕的偵探史洪洋覺得自己的專業素養被侮辱了,“不靠我們,難道還靠那幾個神棍嗎?”
說話間,他的事情就瞥到了一旁的餐廳裡麵。
“她在這裡乾什麼?”
酒店經理等人也跟著看進去。
餐廳的位置正好是酒店的西邊靠近停車場的位置,內外有兩扇門,可以從酒店內部直接進入餐廳,另外也可以從外部進入餐廳。
此刻殷雲扶正站在餐廳中央,表情有些呆滯。
史洪洋嗬嗬一笑,“她就是靠著這一副表情查案的嗎?”
之前在監控室裡就是這樣,現在還這樣。
酒店經理沒理會史洪洋,他皺起眉頭,走進了餐廳,順著殷雲扶的視線看去,第一時間看到了正親自布置著現場的那對家長。
看到二人的時候,他的眼睛瞪大了。
竟然是……市政的領導齊明坤和他的夫人!
他又看了一眼那一桌的小朋友,是帶著自家的孩子來慶祝生日的嗎?
他連忙走上去,走過殷雲扶身邊的時候,卻正好聽到了殷雲扶嘴中輕輕吐露出來的兩個字,“蛋糕。”
他有些不解,順著殷雲扶看過去,小壽星們麵前擺了一個蛋糕,瘋狂的蠟燭搖晃了眾人的視線。
所有的小朋友都跑了過來,一起看小壽星許願吹蠟燭。
歡快的生日快樂歌在餐廳中響了起來。
“蛋糕怎麼了?”酒店經理疑惑地問道。
殷雲扶有些遲疑,“這個蛋糕有問題。”
她的大腦有些暈乎乎的……實在是整個餐廳裡甜蜜的氣味太強烈了,說了一句,她又收聲了。
酒店經理聽著有些懵,看一旁的席思敏,“蛋糕有問題?之前不是說了是布丁嘛?”
席思敏幾個人也看出殷雲扶狀態似乎有些不好,聽到酒店經理的問話,她低聲道,“殷掌門的判斷就是這樣,我們也不能確定對方一定不會改換手段不是嗎?”
酒店經理臉色卻是不太好,怎麼會是蛋糕?感覺這位大師似乎比那兩個偵探還要不靠譜。
陳建國和史洪洋見狀,卻是樂嗬嗬地笑了起來。
果然……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對比的。
雖然他們剛剛搞砸了,可是這位大師顯然比他們搞的更砸,跑到一樓餐廳來就算了,蛋糕有問題都出來了……
小壽星已經迫不及待地吹滅了蠟燭。
另外的幾個小朋友一起陪著他切蛋糕,氣氛熱烈到了頂點。
小壽星手裡的刀剛碰到蛋糕,就被一隻手握住了,“這個蛋糕不好吃。”
一眾幼稚齊齊抬頭看殷雲扶。
殷雲扶臉上有些蒼白,扯出一個她自覺十分親和,彆人看起來卻有些過分陰鬱恐怖的笑容,“給你們換一個更好吃的好不好?”
她正要把蛋糕拿走,幼崽們齊齊叫了起來:“不行!”
小壽星顯然是一個比較精明的孩子,“你最起碼得先把你說的那個更好吃的蛋糕拿過來吧,我們看過以後再說。”
“是啊,你是想騙我們的蛋糕嗎?”
“現在的大人實在太壞了,你就沒有錢自己給自己買一個蛋糕嗎?”
有一個孩子對著殷雲扶做了一個鬼臉,“就不給你吃,饞死你。”
殷雲扶看著這個幼崽,視線劃過幼崽明亮的眼睛,和柔嫩的肌膚,還有勃頸上,那根青色而又脆弱的血管,小小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孩子眼睛還特彆亮,一眼就發現了殷雲扶的小動作,“哇,你就這麼想吃嗎?饞鬼!”
殷雲扶微微垂下眼眸。
真的……很想吃……你。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幾個家長的注意,原本坐在一旁交談或者拍攝的家長們紛紛圍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你是誰?”
酒店經理見狀,連忙跑上來解圍,“抱歉,齊先生齊太太,其實是這樣的,我們酒店推出了一款新的蛋糕,要比這一款蛋糕更好更大,想要幫你們換成那一款,是我們服務生沒有解釋清楚……”
齊明坤聞言深深的皺起眉頭,“你們推出新的蛋糕,就可以隨意更換我們的蛋糕?”
“那款蛋糕真的要比這個蛋糕更好,價格也是這個蛋糕的兩倍,我們可以把價目表拿過來。”
齊明坤無語,“你知道我們這個蛋糕多少錢?”
“啊?”
“這個蛋糕是我們準備的,你知道我們這個地方多少錢,你就上來說你們酒店的蛋糕要比我們的蛋糕好。”
真的不是故意來找茬的嗎?
酒店愣住了,一時之間腦袋有些卡殼,“你們自己準備的?……”
“這個蛋糕是我們找了川九市最好的甜點師白子英做的,我相信隻要對甜點這一塊有所了解,你就應該聽過這位大師的名字,不僅僅是價格的問題,這位大師可是有錢都不一定願意動手的。”
這樣隨意就更換他們的蛋糕,還說酒店的蛋糕要比他們自己準備的蛋糕要好,到底誰給他的臉?
酒店經理臉上燒了起來,他還以為這個蛋糕是向他們酒店定的。
不過……既然蛋糕不是酒店做的,而且是那麼出名的白子英大師親手做的,又怎麼會有問題呢?
出問題的不是在酒店內部嗎?
他看向身旁的殷雲扶,“殷掌門……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
齊明坤目光在二人之間轉了一圈,“搞錯什麼?”
殷雲扶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搖頭,原本昏沉的腦袋終於有了一絲清明,視線緊緊的鎖住了桌子上的蛋糕,“就是這個,彆給孩子們吃。”
齊明坤真的無語了,“你是什麼人?你說白子英大師做的蛋糕有問題?”
殷雲扶點頭,“會吃壞肚子。”
齊明坤感覺簡直沒法溝通,“你們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家長們怒目看著殷雲扶幾人。
孩子們倒是無憂無慮,已經自行分好了蛋糕。
眼看著孩子們就要開吃了,席思敏幾個人想要越過家長們拿走蛋糕。
家長們的數量卻要遠遠多過席思敏幾人。
席思敏幾個人倒是無所謂酒店或者這些家長們的看法,但是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出事,他們還是於心不忍的。
可是勢單力薄,並沒有什麼用。
齊明坤感覺自己遇上了神經病,“你是酒店的經理吧,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離開。今天你們堅持不走,我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就上傳媒體,讓公眾對這件事情給一個公道。”
有好幾個家長可都是持續在拍攝的。
酒店經理聽到媒體二字,就已經決定要妥協了。
不管這個蛋糕有沒有問題吧……反正人家都說了,是他們自己準備的,也是白子英大師做的,怎麼都不是酒店的問題。
更不要說怎麼看這個蛋糕也不可能有問題。
他拉住了殷雲扶,“殷掌門,算了我們走吧。”
彆鬨事了。
席思敏看酒店經理,眉頭緊緊皺起來, “這些孩子我們就不管了?”
“人家都說了,蛋糕是他們自己準備的。”
席思敏人精一個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酒店經理的意思,她真的快要被氣笑了。
而陳建國兩個偵探在一旁也是覺得殷雲扶一幫子人很可笑,這都是什麼騷操作,被人揭穿了,人家都說了蛋糕是自己準備的,還是非得堅持蛋糕就是有問題?
殷雲扶她看了一眼桌上已經被切開的蛋糕,根本沒理會酒店經理的退縮和兩個偵探的嘲笑,麵無表情,“蛋糕裡麵原本是布丁嗎?”
在場的人全都愣了一下,朝著桌上的蛋糕看去。
切開的蛋糕,露出了奶油下麵的本體,原本應該是淡黃色的蛋糕,此刻有一半變成了深紅色半透明的膠狀物。
更讓人覺得心驚肉跳的是,膠狀物似乎還在不斷的變大,仿佛什麼活體怪物一樣不斷的在吞噬周邊淡黃色的蛋糕。
不僅僅是剩在蛋糕盒裡的那一部分蛋糕是這樣,每一塊放在小朋友點心盤子裡的,同樣如此。
原本還在和席思敏等人對抗的家長們,看到這一幕,後背上的寒毛豎了起來。
幾個家長都第一時間去拉自己家的孩子。
也有一些家長第一時間去拿孩子麵前的蛋糕盤子。
可是就在這一刻,所有的孩子忽然就像瘋了一樣護住了自己的蛋糕。
“走開!”
“不許拿我的蛋糕,不許拿!”
甚至有孩子徒手拿起盤子裡的蛋糕,就要往嘴巴裡麵塞。
這一刻,家長們已經快哭了,也說不出其他,隻能努力的勸著,手腳並用阻止著自家的孩子吃那個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