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著天上看去, 是天花板……
“桃樹那兒,上麵是不是也有玻璃天花板?”
建造這座酒店的時候,也讓風水師看過,都說這桃樹長得特彆好。
設計的時候,酒店的幾個建築繞成一個圓,桃樹就在這個圓中央。
而建築和建築又融城一體, 頂層是一個玻璃天花板。
當時風水師說的是鎖氣運,誰知道最後這棵桃木會變異。
酒店經理大半張臉已經被布丁給糊住了,他隻能艱難的點了點頭。
因為無法呼吸, 他的臉微微漲紫了。
一旁的前台女招待替酒店經理回答道, “你沒記錯,上麵不僅有玻璃天花板,而且我們酒店是裝了避雷針的。”
也就是說,雷怎麼都不可能打到裡麵來。
眾人心生絕望。
於竹張了張嘴,也不說話了,隻“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殷雲扶那一頭,舉得手都酸了。
她正要放下。
“轟隆!”
眾人眼睛撐大了,雷電正正好打到了那棵桃樹上,同時還有無數的玻璃碎片從天上掉下來。
然後是又是“轟隆、轟隆、轟隆……”
連續的閃電不斷的劈下來, 閃得整個酒店大堂一片透亮。
那棵桃樹上, 似乎有無數地黑影瘋狂地掙紮著,猛地起來, 似乎是想要反抗。
雷火卻不斷的打擊在那黑影上, 眾人耳邊是尖銳的嘯聲。
而白景善的身影, 也隨著那黑影一起慢慢變淡,直至消失了。
隻有殷雲扶,就那麼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火光映到她的臉上,黑色的口罩顯得過分神秘。
所有人身上原本被黏糊住的桃膠全部都潮水一般退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幾個人差點跌倒在地,虛弱地不斷喘著氣。
竟然得救了……
這雷……太邪乎了吧?
他們再看向殷雲扶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敬畏。
而之前唧唧歪歪的幾個人,臉色更是雪白一片,性命雖然得救了,但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們得罪了一個非人類啊!
酒店經理手腳並用的幾乎是爬著走到了殷雲扶的身邊,“殷掌門……阿善他……”
難道是被雷劈死了?
麵對剛剛那樣的境況,當然是救人為主,白景善被雷劈死也是無奈……
他眼眶有些發紅。
殷雲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手一揮。
蔥白的指尖隻是輕輕碰了一下被雷劈過後剩下的那一截短短的樹乾,桃樹上的黑灰“嘩啦啦”全部剝落,露出了裡麵嫩生生的一樁綠色的樹樁,還有一篇嫩生生的葉子。
葉子在微弱的月光下,恣意地舒展著,向所有人述說著他的喜悅。
殷雲扶眯了眯眸子,手指撫上這嫩生生的樹乾,當你碰到就立刻收了回來,眸色淡淡,“這棵樹,我要帶走。”
酒店經理聞言連連點頭,“當然,沒有問題。”
他看著樹還活著,眼眶越發紅了,心底十分感激。
白景善還活著就好。
況且本來按照之前說好的那樣,殷雲扶也要帶白景善回去超度的。
一旁的前台女招待皺起眉頭,“可是經理,市政那邊……”
這棵樹年份久遠,是市政點名保護的植物,原本這棵桃樹上還掛了一個牌子的。
酒店經理揮了揮手,“我會搞定的。”
殷雲扶點了點頭,“我先走了。”她說完也沒再理會酒店經理,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沉默的從酒店裡走了出來。
席思敏等人緩過神來,立刻跟了上去。
……
殷雲扶從酒店裡出來的時候,正好迎麵碰到一撥人。
這一撥人正拉拉扯扯地朝著酒店方向走過來。,其中一個人差點撞到了殷雲扶的身上。
她皺了一記眉頭,閃身讓開。
那個人正好又換了個方向,還要往她身上撞,正好碰到殷雲扶那隻綁著紗布的右手。
殷雲扶眸色微冷。
那個人卻好像完全沒看到她似的,對著身邊一個長相頗為豔麗的女人義憤填膺地道,“……你以前給我戴了多少頂帽子,我都忍了下來,我真的忍你夠久了!這一次倒好,你為了一個送外賣的鬨得這麼大張旗鼓的,是生怕這個圈子的人沒人知道你給我戴個帽子是吧?“
女人冷冷看他,“你少來了,你又比我強到哪裡去了?”
“我一直都潔身自好。”
女人聽到這個話,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冷笑,“你潔身自好?你潔身自好的話,那個小保姆又是怎麼回事?”
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那還不是因為你不會生,那個小保姆是代孕的,要不是你不會生,還不讓我找代孕,我也不用那麼麻煩,找小保姆做借口。”
女人的手瞬間握了起來,臉色都白了,“你嫌棄我不會生,那就離婚啊!離了婚誰管你找小保姆還是找代孕!”
男人被女人懟得一時語塞。
他身旁更為年長的中年男人看不過去了,他看向年輕女人身邊那個華貴的女人,“親家母,你看看……”
打扮十分華貴的女人聞言,有些為難的拉了拉自己的女兒。
她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對著二人小心翼翼地道,“彆生氣,她就是被我們慣壞了……”
她再三賠禮,男人連帶著他的父母,臉色才稍稍有所緩和。
隻是這一家子依舊是對著那個女人不斷數落著。
一邊數落著,一邊就到了酒店門口,男人推了推酒店的門,“怎麼回事,酒店大堂怎麼這麼暗?還做不做生意了?”
他一邊埋怨著,一邊四處看著找人,正好就看到不遠處直直站著的殷雲扶。
男人皺起眉頭,“你怎麼還不走,你從剛剛就站在這裡偷聽了吧?還沒聽夠嗎?”
殷雲扶正在解右手的紗布,順便等席思敏等人。
聽到男人這話,她淡淡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喂!你聽不到彆人說話嗎?一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年紀輕輕的,從哪裡學的這麼八婆!”男人眉頭擰了起來,“你不會是狗仔吧。”
狗仔殷雲扶:“……”
不等她說話,席思敏等人正好開門追出來。
席思敏也正正好就聽到了男人這句話,她皺著眉頭看向男人,“你說誰八婆呢?信不信我告你誹謗侮辱?”
男人被席思敏一懟,氣勢一下子弱了許多,“明明就是她一直站在這裡偷聽。”
正好池燁霖也走出來了,“怎麼回事?”
男人一看到池燁霖,臉色就是一變。
他狐疑地看著麵前這三個人,“池燁霖?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是那個池燁霖的經紀人?……”
這個時候,池燁霖和席思敏也終於認出了男人。
他們主要是認出了男人身邊的那個豔麗女人,雖然女人今天素顏,但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和獨特的氣質,依舊引人注目。
她就是百花影後薄樂君。
這個男人是薄樂君的老公邢夢塵。
邢夢塵在圈子裡麵也算是一、二線的,他早年出演過幾部偶像劇,當時也是非常的紅,後來就每況愈下,片源越來越少,名氣也越來越比不上自己的老婆了。
席思敏晦氣地看了對方一眼,“等著我們的律師信吧。”
“那彆人講私密的事情,她也不該偷聽啊……”
“私密的事情就找私密的地方說,公共場合就管住自己的嘴,你願意講人家還不願意聽呢。”席思敏可不是好惹的。
她是真不怕和邢夢塵打官司。
隻是他們幾個和殷雲扶相處時間比較長的,都知道殷雲扶很不喜歡這些人際往來。
幾個人也有默契,有些東西能擋就擋了,不太想讓殷雲扶知道太多這些肮臟的事情。
她多少知道一些這對夫妻的事情,這對夫妻的夫妻狀況可以說是整個娛樂圈的‘典範’了。
他們夫妻倆的事情,無論哪一樁拿出來說,她都怕汙了殷雲扶的耳朵。
她也沒有對邢夢塵窮追不舍的意思,看向殷雲扶,“殷掌門,我們走嗎?”
殷雲扶扭頭看了一眼酒店,“樹呢?”
“經理已經叫人開挖了,一會兒就裝車給送我們觀裡去。”
殷雲扶點了點頭,而酒店經理安排送他們回去的車子正好也到了。
也虧得他剛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還把事情安排得這麼周到妥帖。
席思敏給殷雲扶打開了車門。
殷雲扶正要上車,腳步頓了一下,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薄樂君,“你今日有一劫,夫妻易起爭執口角,而致滑胎,不見夫君,及時就醫,或還有一救。”
薄樂君愣住,“什、什麼?……”
邢夢塵無語地看向殷雲扶,“你剛剛是不是聽岔了?她根本就不會生,你說什麼滑胎,可不可笑?”
席思敏皺起眉頭看邢夢塵,“我們掌門金口玉言,她既然說薄樂君有孕,自然是真的,你知道我們找人算卦值多少錢嗎?白給你們算了一卦,不謝謝我們掌門也就算了,還說什麼可笑?你才可笑呢!”
她也沒多說什麼,看殷雲扶已經上了車,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上車,席思敏就心疼地道,“殷掌門,你也太好心了一些,這種人的事情可不好管。”
夫妻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就更不好管了。
殷雲扶嗓音淡淡,“我不好心,我很小心眼的。”
席思敏聞言笑了笑,壓根沒放在心上,“殷掌門又說笑了,你最後也沒有殺掉白景善,而是帶回了他,我們都知道你嘴硬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