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份上了,宣炳郡為什麼會這麼做?
在場其他人也都不理解好不容易在這一次死亡直播中活下來了,為什麼要這樣?他們其他人經曆過這一次以後,一個個現在都惜命得很,絕對不可能跑去自殺。
宣炳郡緩緩的轉過身,血不斷的從他的嘴巴裡冒出來,他看向屏幕裡的金櫻草,“這、這一次……我來陪你了……”他微微笑道,又看向屏幕裡另外一個角落,手機的攝像頭沒有錄進林嘉雪的臉,他眼睛裡有眼淚不斷掉下來,“嘉嘉……對……對不起。”
杭拓和幾個警察都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趕到寧水彆野的幾位醫務人員也顧不得手上的傷者了,全部都集中到了宣炳郡和金櫻草的身邊。
林嘉雪看到宣炳郡倒下,也從公寓中跑出,“哥!……”
這是今天晚上她第一次喊出這個字。
林嘉雪跪倒在宣炳郡的麵前,將宣炳郡扶了起來,臉上是滿滿的憤怒和不解,“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她抱著宣炳郡,憤怒地大喊起來,“兩年的時間……你不是依舊和金櫻草過得很快樂?你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今天要這麼做?”
他明明就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渣,為什麼!
宣炳郡微微一笑,他笑起來的樣子,依稀還有評論裡放縱不羈的感覺,這份不羈比平日裡更多了幾分灑脫,“一個人想要什麼,必定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我一直……”
他喘了一口,“一直把這句話當作我的人生哲理。我太想要了,我覺得我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可是我不知道我失去的東西是我無法承受的……”
他眼眸通紅,“對不起,就當是最後一點點補償吧,你的手上不要再沾血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幾個醫生圍在他的身邊:
“大動脈破裂,還傷到了氣管。”
“沒有血袋!”
“先壓迫止血!”
醫生們瘋了一般地在急救,可是生命的流逝根本就無法挽回。
殷雲扶還沉浸在失掉功德的打擊中,她一臉茫然地看著已經接近死亡的宣炳郡,說好的要報答她的呢?
她甚至開始懷疑人生,默默地轉過了身。
席思敏看到殷雲扶神色恍惚的樣子,連忙追了上去,看殷雲扶一臉凝重,她也不敢問殷雲扶是怎麼了,隻能在心裡猜。
想到公寓裡剛剛發生的慘劇,她以為殷雲扶年紀小,被嚇到了。
“彆難過,這對他們幾個人來說也算一個不錯的結局了吧。”
殷雲扶點了點頭,“嗯。”她視線的焦距有些放空,歎了一口氣,“我想回道觀了。”
她不能殺水官,又搶了他的東西。
等水官恢複過來想把東西要回去的話那就麻煩了。
她眉頭緊緊擰著,還是先回自己的大本營,把東西徹底煉化了再說。
隻要是殷雲扶提出來的條件,席思敏等人基本上都是無限包容的。
看殷雲扶這蒼白的小臉,這大受打擊的可憐模樣,那是必須要都答應!
杭拓和杭拓的秘書也追了上來。
席思敏有些好奇地問杭拓,“上麵情況怎麼樣了?”
杭拓恢複了一向內斂的樣子,“警察控製了現場,宣炳郡和金櫻草都死了,追究不了責任,但是整件事情,包括兩年前軒嘉琳死亡的真相,還有寰宇娛樂內部的虐待職工的情況肯定還是會繼續調查。今天這場直播,除了宣炳郡和金櫻草,還有好幾個人死亡,軒嘉琳和水官都有責任,但是不知道警察會怎麼處理他們。”
他看殷雲扶,“說不定後麵還是要求助於殷掌門。”
殷雲扶完全不感興趣,她現在躲水官還來不及呢。
杭拓心裡還有好幾個疑問,“金櫻草說軒嘉琳的這件事情是水官慫恿的,也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麼水官在整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是軒嘉琳的救贖嗎?還是背後的真正推手?
殷雲扶淡淡道,“可能是可能不是,不過這種正神的祭祀儀式一般都不會采用虐殺這種方式。”
杭拓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或許是金櫻草還在撒謊,她知道潑臟水、挖心這件事情說出來以後宣炳郡一定會殺她,所以找了個擋箭牌。”
一行人剛出樓,不遠處一個戴著白色口罩的大高個擠開了人群,推開了想要攔住他的警察,朝著他們三人飛奔而來。
杭拓下意識地擋在了殷雲扶的麵前,和男人抱了一個滿懷。
男人拉下口罩,“杭拓你乾什麼?耽誤我和掌門災後重聚!”
來人不是彆人,就是被殷雲扶無情拋棄的池燁霖。
他嫌棄地一把推開了杭拓,展開雙臂就想要抱殷雲扶,卻也被殷雲扶嫌棄了。
殷雲扶微微皺了眉頭,“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