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立宏給幾個人留下的印象還挺深的,就是在那個警察局,他是第一個來認親的。
他也是那位莫恒的徒弟,同時也是張秉均的師兄。
那天在警察局,他還被張秉均揍了一拳,怎麼現在這兩個人又一起出現在這裡?
馮立宏神色不屑地看了一眼殷雲扶,“這份檢驗報告肯定是有問題的。那天我們開棺的時候,就發現棺材已經被人動過,棺材裡麵隻剩下一截胳膊,老師身體其他的部分卻不翼而飛。”
席思敏等人對視了一眼。
棺材被人動過,而且隻剩下一截胳膊,其他的部分卻不翼而飛?
這難道是遇上盜墓的了嗎?
可是如果真是那些盜墓的人,照理來說也隻關注於陪葬的財物,而不應該去盜取屍體吧。
池燁霖皺起眉頭,“除非這個屍體有其他的價值。”
馮立宏目光銳利,刺向杭拓,“對你們來說這具身體可不是有其他的價值嗎?”
池燁霖愣了一下,幾秒的時間才終於明白馮立宏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說是我們替換了棺材裡的屍體,為的就是想要讓你們以為殷掌門就是你們那位莫老師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
殷雲扶本身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願望,更不用說這幾天他們幾個一直在一起,殷掌門也沒有作案的時間。
這個馮立宏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你們有證據嗎?還是這一次又是你們的臆測?”池燁霖心底原本還帶著幾分希望,這一下直接破滅了。
他不想看馮立宏,直直看著張秉均,“張秉均,你和馮立宏都是這麼想的?”
張秉均沒說話。
一旁的馮立宏察覺到自己被冷落,冷笑了一聲,“我們當然有證據。”
他臉上是極為得意的笑容緩慢的掏出來一個U盤,“這裡麵是墓地的監控錄像,監控錄像顯示,就在昨天,我們開棺之前,你們的夥伴賀勇曾經出現在這塊墓地上。”
“賀勇?”席思敏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賀勇這幾天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川九市,他現在人應該還在破元觀。”
“但是監控顯示他現在人就在明珠市!而且是這幾天都在!”
她的視線轉向殷雲扶,“殷掌門你昨天回去破元觀的時候應該有看到賀勇吧?”
殷雲扶是先回了川九市,後來接到杭拓打過去的電話,得知席思敏出事以後,才又坐飛機回了明珠市。
殷雲扶眉頭緊緊的擰著,“我回到破元觀的時候賀勇不在,錢廣源給賀勇打過電話,賀勇說回家一趟。”
賀勇的家就在川九市,他家裡還有父親在,這麼長時間沒回去家裡,現在回去報備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她也沒有多想。
馮立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行了,你們都彆裝了,趕緊把賀勇交出來吧,也請你們把我老師的屍骨還給我們。”他說著,嗓音壓低了,“雖然老師已經不在了,但是老師的學生遍布天下,而且還有老師的弟弟莫總在,如果能夠把屍骨交出來,莫總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眾人照起了眉頭。
莫持是莫恒的弟弟,同時也是娛樂圈中最神秘、影響力最大的一位大佬。
他這些年雖然好像已經隱退了,但想要對付什麼人還是很容易的。
席思敏臉色凝重,“現在也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做過。”
“我也沒有說這件事情是你做的,我說的是賀勇啊。”馮立宏笑容帶著幾分玩味,“聽說賀勇是第一個在道觀裡找到殷雲扶,第一個報案,也是第一個入住破元觀的人,和這位殷雲扶小姐可以說是關係匪淺了。”
他又說這件事情不是殷雲扶做的,又偏偏非要強調性地指出殷雲扶和賀勇之間的關係,這陰陽怪氣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打他。
殷雲扶淡淡掃了馮立宏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如果你們覺得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就算我做的。”
席思敏緊張地拉了一把殷雲扶的袖子,“殷掌門!”
殷雲扶嗓音淡淡,“是我偽造了屍骨,我想要偽裝成莫恒的女兒繼承他的所有遺產,現在真相大白,我是假的。”
席思敏和池燁霖對視了一眼。
他們知道殷雲扶這麼說其實就是不想讓再和莫恒扯上任何的關係。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真的是天降橫禍,沒遇到過這麼倒黴的事情,誰不想和莫家扯上關係,每一次分明都是莫家的人故意來和殷掌門扯關係。
特彆是張秉均。
池燁霖很不滿地看了張秉均一眼。
張秉均臉色微沉,凝眸看著殷雲扶。
看這樣子,這還不滿意上了?不滿意什麼?不滿意殷雲扶說她挖了莫恒的墳?
他看不出來殷雲扶說的都是假話嗎?
“算你識相,”馮立宏得意地輕哼了一聲:“那老師的屍骨呢?”
“燒了。”
馮立宏聞言大叫起來,“燒了,你竟然燒了?!”
“那不然等著過年要醃肉吃嗎?”殷雲扶淡淡地反問他。
馮立宏聽到這句話,一時間臉色紅紅綠綠、精彩紛呈,好險才沒吐出來,“你竟然把老師的屍首燒了?你做了錯事還這麼理直氣壯嗎?”
殷雲扶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不然呢?”
席思敏本人也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難不成馮立宏還異想天開的想要殷掌門給他們道歉?那這個人真的就是想太多了。
殷雲扶揮了揮手,“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她朝著席思敏的車子走過去。
池燁霖臉色沉著,第一個跟上了殷雲扶。
馮立宏卻是得意的笑著堵在了殷雲扶的麵前,“殷小姐,你恐怕走不了了。”
殷雲扶皺了一記眉頭。
席思敏也是不解,“都說了屍體已經燒了沒有了,你們還想要怎麼樣?”
“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吧。”馮立宏得意得兩條眉毛都要飛起來。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池燁霖一眼,那天在警察局裡,池燁霖給他的羞辱他還記得。
“《刑法》有明確規定,盜竊、侮辱屍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他臉上的笑容略顯猙獰,“而現在不僅僅是這個罪名,在同一天,張秉均的助理失蹤了,到現在人還沒有找到。”
馮立宏哈哈一笑,揚了揚手裡的錄音筆,“剛剛的那些話我全部錄下來了。嘖嘖……兩項罪名並罰,也不知道要關幾年呢。”
眾人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席思敏更是臉色蒼白,她看了殷雲扶一眼。
池燁霖聲音冰冷,他深深看了張秉均一眼,“你們兩個是這麼一個局,就是為了請殷雲扶去坐牢是吧?”
殷雲扶到底做錯什麼?
她錯的大概就是沒有親人,又正好和他們的師娘長得太像,引出這麼一波事情。
殷雲扶腳步微微一動,詫異地扭過頭看了馮立宏一眼。
馮立宏看到殷雲扶看他,笑眯眯地靠近了她,“嗯?”
池燁霖一把推開了馮立宏,“你給我站遠點。”
馮立宏臉色一沉,“池燁霖!”他深吸了一口氣,“你也彆太猖狂,你們這一個個的是不是都是幫凶?”
殷雲扶翻了一個白眼,“現在,我正式收回我剛剛的話,那個人不是我挖的。”
馮立宏一愣,失笑,“這還能收回?”
殷雲扶攤手,“證人到最後一刻也是可以翻供的吧?我為什麼不能收回我剛剛的話?”
馮立宏臉色一僵,“你懂得還真多。”
“肯定是比你多點。”
馮立宏嘴角抽搐著,“你想收回就收回好了,反正你身上的嫌疑也洗不清,江羅春先生那天一直都跟你在一起,賀勇又被墓地的監控拍下來,你們兩個團夥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他拿著手裡的錄音筆,拍了拍手掌心,“反正我已經有證據了。”
這個證據即便不能直接給殷雲扶定罪,也一定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警察、法官的評斷。
殷雲扶挑了一記眉梢,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那支錄音筆,“你的錄音筆是不是壞了的?”
馮立宏笑了一下,“你不用再做垂死掙紮了,這個錄音筆的質量很好,不可能壞的。”
他說著,打開了錄音筆之前的錄音。
可是這個錄音一打開,就是一片“滋滋滋”的雜音,他皺起眉頭,又檢查了一遍,除了那“滋滋滋”的雜音,還是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更沒有殷雲扶的說話聲音。
馮立宏臉色蒼白地看了殷雲扶一眼。
殷雲扶輕輕一笑,“真是可惜,這麼容易就壞了。”
她看了一眼席思敏,“席姐,我想報警。”
席思敏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冷笑著看了馮立宏一眼,“我現在就報警,告他們私闖民宅,形跡可疑,可能和水官他們是一夥的。”
殷雲扶搖了搖頭,“我不是到他們這個,我要舉報馮先生盜竊屍體,綁架。”
幾個人全部都愣了一下。
馮立宏更是一臉的懵逼,“你舉報我?哈……哈……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殷雲扶嗓音淡淡,“你也在墓地出現過。”
馮立宏無語地搖了搖頭,“我為了操辦開棺的事情出現的墓地很正常啊。”
殷雲扶眯起眼眸,看著他滿麵黑氣的臉,“你在墓地可出現了不止一次,而且不是在白天,是在晚上。我想問你,你大晚上的去墓地乾什麼?而且每天都去。”
馮立宏笑了一聲,越發無語了,“我根本沒去過墓地,你可以看監控,監控裡根本沒有我。”
殷雲扶歪了歪頭,“如果不相信的話,張先生可以去墓地守著,馮先生今天晚上一定還會去。”
馮立宏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殷雲扶這是哪來的自信?
“你是不是瘋了?”
席思敏也著急地拉了殷雲扶一把,“你這樣說了,他晚上不就不去墓地了嗎?”
殷雲扶淡淡笑了笑,“放心吧,他傻,一定會去的。”
眾人:“……”
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馮立宏臉都氣紅了,“不管你怎麼胡說八道都改變不了事實,你給我甩鍋也隻能讓我更加相信做這一切的人一定就是你!”
殷雲扶點了點頭,“哦。”
冷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