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後那些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看著他們幾個雞同鴨講已經笑到沒力氣了。
他們一眼就看出王子其實是在恐懼池燁霖和郗舜想要逼迫他跟他們兩個人中的任意一個人結婚, 仔細想想就不可能,隻是驚嚇過度以後他的情緒過分敏感。
這些藝人都有毒,節目組也有毒,演員也有毒。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
【前麵彆唱, 我在上班差點跟著哼起來。】
四個成員說服了王子,心情變好。
他們下一步就是要找到海的女兒, 然後將王子帶到海的女兒身邊。
隻是他們現在手頭上並沒有太多海的女兒下落的線索。
唯一一條線索還是之前張秉均找到的, 海的女兒似乎落到某處斷崖下的海中, 而在這個人看來海的女兒已經被淹死了。
他可能也不知道海的女兒的真實身份。
成員們相信海的女兒肯定沒有被淹死,如果她已經被淹死了還讓他們這麼辛辛苦苦地做任務, 節目組不是腦子有坑,就是想挨揍。
出發去那處斷崖尋找嗎?
殷雲扶眯了一記眸子,“寫那些紙條的人寫得很不錯。”她視線落在新房門上那副對聯上, 她的記憶力驚人, 最近的院子看到這些對聯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和這些字看起來似乎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郗舜愣了一下,也看向那副對聯。
他早就忘記那卡片上的字跡了, 但卡片上的內容他還是記得的。
本身卡片上用人為書寫打印機打印出來的線索本身就已經比較奇怪了,這樣的線索看起來有些不是那麼正規, 如果書寫不那麼清晰,還會影響到和遊戲體驗,也會拉低整個節目的印象分。
可這麼大一個節目組還不至於連個打印機都沒有吧?
而這條線索的書寫視角也比較奇怪, 並不是從客觀的第三方表述的, 而是從單人視角。
從內容上看, 寫字條的人似乎一直在追蹤海的女兒,讓人不禁猜測出寫這條線索的人是不是喜歡海的女兒。
當時他們直觀地以為這個人就是王子,但王子並不喜歡海的女兒,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從海的女兒的故事劇情出發,如果王子一開始就知道海的女兒的存在,甚至一直在關注著她,一直喜歡著她,也就不會釀成海的女兒變成泡沫這個悲劇了。
那麼這個人就是另有其人。
當然也有可能他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一直在留意海的女兒的動向,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人手裡必定掌握著不少關於海的女兒的線索,最起碼他們可以問一問,他為什麼確定海的女兒掉下了斷崖並且被淹死了?他一路追蹤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線索漏掉了?
四個成員“鷹”一樣的眼睛目光炯炯投射到院落中的群演身上。
群演們打了個哆嗦。
這個節目組的錢好難掙啊,成員們一個個看起來太變態了。
“不僅僅是對聯。”殷雲扶示意郗舜看那些散落的請柬上,“這些事是一個人寫的。”
她又示意郗舜看其他例如箱籠上的封條,還有之後準備唱戲,給貴賓們準備的戲折子,和其他用到文字的地方,“這些和請柬不是一個人。”
郗舜順著殷雲扶的目光看過所有的帶了文字的角落,眯了眯眼睛。
這就差不多可以肯定了,如果這裡麵沒有什麼貓膩,節目組何必辛辛苦苦請上兩個人來寫這些字,正好某些鄭重的,有頭有臉的地方字跡看起來就要漂亮很多,而其他無關緊要或者有失身份的地方,自己看起來明顯要差一截。
字條上的字跡是字跡比較好的那種。
這次婚禮的主角之一新娘子是村長的大女兒。
也就是說這是整個村子差不多地位最高的人家裡舉辦的婚禮,那麼村長會請誰來寫這些東西呢?
可能是自己家裡的人寫,但是看這村長一家……又愛情歌小王子,又愛熱舞劈叉小王子的,不是歧視,不說文化水平,這是審美就有些愁人。
假設村長請的是彆人給自己家寫的請柬,是不是能說明這個人在村落中是最有文化,或者說是文化水平最被認可的一個人?
郗舜皺著眉頭在人群中搜索,視線迅速落在了某個人身上。
這個人身上的褂子也要比其他人身上的鮮亮許多,頭上佩戴著秀才專屬的文生巾。
緞製,有花繡,自帽頂至兩側有如意頭硬邊作為裝飾,背後垂有飄帶兩根他之所以一眼就認出這是文生巾,也跟他之前的拍戲經驗有關。雖然他不太有文化,但是他演過有文化的。
不出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秀才在古代華國也是很不好考太常見的,在一個村子裡能有一個,那他在村子裡的地位基本上是一等一的。
他會被村長請來寫對聯和請柬也是再正常不過。
而要說村子裡有沒有其他有文化的人,如果有的話也必定跟這個秀才認識。
隻是這個人長得麵相也太苦了一些,不能說很醜,可是非常瘦,皮膚也黃,年紀輕輕的頭發就稀稀拉拉的,一眼看上去就不太舒服,絕對不會喜歡的那種。
四個人齊齊逼近秀才。
走近了看才發現這個秀才個子非常高,明明穿得挺體麵,可看起來卻像是一個要飯的偷了有錢人家的衣裳,充有錢。
出演秀才的演員看到四個成員朝著他走過來,略顯詫異。
他整個人顯得幾分木訥、幾分呆滯,眼睛裡全是紅血絲,嘴唇也是乾裂,“你們是?”
如果說黃皮膚、嘴唇乾裂一類的都可以化妝,但紅血絲是不太可能的。
四個成員看到演員這樣敬業,心裡也升起幾分敬佩。
秀才這幅樣子讓四個成員瞬間入戲了。
“你見過海的女兒?”池燁霖柔聲問秀才。
秀才原本呆滯的身形越發凝固了,他垂下眸子,好像你聽不懂郗舜在說什麼。
過了幾秒的時間,他才活過來似的,拿起筷子想起了一隻海螺,嘬了一下道,吃了一口又怔怔的看著那盤海螺,“見過。”
“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秀才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麵露些許恍惚,“我知道。”
郗舜:“在哪?”
“她在紅日海灘掉下斷崖以後就不見了,我想她大概是……”
“什麼?”
“凶多吉少了。”
四個成員對視了一眼,這個線索跟卡片上的能對上,可是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新信息出現。
這一點讓四個人有些著急。
“怎樣可以到達她落海的地方。”
“你們是要去緬懷她嗎?”秀才有些訝異地看了他們一眼,目光閃爍的看了一圈院子裡的其他人,唇瓣抿緊了,隨後壓低了聲音道,“往西直走即可。”
說完,他又連忙道:“非親非故的,實在也不用做這些,心意到了便可。”
“我們必須去,”郗舜對秀才收起了之前那副潑皮無賴的模樣,很是耐心,“我是說怎樣到達她落海的那片海?我們要去撈她。”
張秉均說過去紅色海灘怎麼走,他們大概知道紅日海灘在哪裡,問題是怎麼從怎麼從那片奇怪的斷崖到達海麵。
按照張秉均的描述,這個地方恐怕無法人為到達海麵。
“你們要下海?”秀才臉上閃過一絲異色,看待幾個人的目光又有不同,“不要去。”
他看起來很堅持。
“也不要下海,那個地方都是斷崖,即便是身手很好的漁民也沒有辦法從斷崖上直接進入海麵。而且那片海域本身就非常危險,因為礁石層,那片水域中有非常多的漩渦,一不小心就可能葬身大海。即便你們能安全回來,你們也還要在這個村子裡繼續生活下去,沒必要做這些無謂的事情得罪彆人。”
四個成員對視了一眼。
他們忽然明白了秀才為什麼這麼緊張,不管海的女兒本身的身份是什麼,她在聰明的眼中就是要搶村長女兒未婚夫的男人。
這樣看來,其他村民們對海的女兒的存在也不是一無所知,甚至都知道這三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
四個成員對視了一眼。
現在時間緊張,也顧不得他們回來之後節目組還會怎麼刁難他們,也顧不得秀才的好意,他們又問了一下其他的村民們,郗舜幾番刺探,村民們還是那句經典都不知道。
殷雲扶卻注意到秀才在和他們溝通的時候一直沒有間斷的在吃東西,而且吃的都是同一盤東西。
即便秀才不吃這盤東西的時候也一直盯著這盤東西在發呆。
她看下那個盤子,盤子裡放的是一種海螺,這種海螺的螺肉非常鮮美,可是品種非常特殊。
成員正好有拿到過關於這種海螺的線索。當時為了解決進入院子的問題,郗舜收集過所有成員的線索,所以他們都是知道的。
這叫花螺。
花螺對水溫要求比較高,所以即便近些年已經有了人工養殖技術,在北方市場上依舊非常罕見。而我國東、南沿海,福建兩廣較為常見。
花螺的肉比較甜嫩Q彈,香甜清爽,沒有那麼重的海腥味,是華國近十年來都非常暢銷的一種優質海螺。
也因為它的這些特征,讓幾天都沒吃到肉的成員們每個人都對它印象深刻。
殷雲扶慰微微擰了一下眉心,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四個成員想了很多辦法,最終也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無奈之下四個人決定先出發去那個斷崖看看。
本來他們想要帶上王子一起去找海的女兒,節目組怕這個演員被幾個成員調戲“折磨”,跟成員們協商以後將王子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