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於有關於吳小蓮的事情上, 祖一鳴顯然沒有之前靈敏, 他愣了一下, 看了一眼吳小蓮,大約看了一兩秒的時間,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確定吳小蓮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去醫院嗎?”
吳小蓮愣了一下,隨後心底湧起一股怒火, “你說呢?你說我是不是要去醫院?你覺得我現在身體很好是嗎?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在裝病?我現在是看明白了,我根本不能指望你,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去醫院!”
她說完“蹬蹬蹬”跑走了。
祖一鳴站在原地, 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這又是怎麼了?……”
他臉上又露出了眾人非常熟悉的不耐煩,不過他隻在原地堅持站了兩秒, 最後還是追上去了。
池燁霖看到他慌手慌腳追上去的樣子, 皺了一記眉頭,看殷雲扶。
殷雲扶微微一笑, “怎麼了?”
池燁霖沒說話,莫持和陳嘉淑還在場, 這兩個人還對殷雲扶持有一種迷信的狀態,他不想在這兩個人麵前拆穿殷雲扶。
倒是一直顯得有些木訥的陳嘉淑想了想道:“你是在擔心掌門剛剛所做一切白費,祖一鳴又落到吳小蓮的掌心中?”
池燁霖:“……”
殷雲扶有些沒忍住, 笑了, “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吧, 這裡又沒外人。”
池燁霖很想說這兩個人真的不是外人?陳嘉淑是今天第一次見麵,莫持倒是見得多點,是第三次。
莫持和陳嘉淑臉上都是藏都藏不住的滿足和笑意。
陳嘉淑微笑著道:“池先生不用擔心的,殷掌門選擇那麼說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祖一鳴還會習慣性陷入吳小蓮的撒嬌哭慘當中而毫無作為的情況,不過祖一鳴雖然是二世祖,但好歹智力沒有問題,隻要他相信殷掌門的能力,即便情感上還是願意相信吳小蓮,在行為上也必定會跟之前有所偏差。吳小蓮雖然在這方麵很厲害,但她現在正好麵臨自己的第三者身份曝光,是非常敏感的時候,對祖一鳴的行為也比之前更在意,兩個人的關係在接下來這段時間裡恐怕很難和諧,且可能越來越不和諧。”
她雖然語速不快,但口齒清楚、有條不紊,跟之前的木訥形象天差地彆。
池燁霖:“……你倒是很了解掌門。”
陳嘉淑點頭,“我隻是奇怪,你怎麼連掌門的這點用意都看不出來?”
池燁霖:“……”
胸口很痛,一句話不想說。
莫持相較於在場幾個小娃娃,那就是人精中的人精,“我聽說祖一鳴安排了好幾個吳小蓮的親戚進了他家的公司,很多人都對吳小蓮的幾個親戚很不滿,裡麵應該還有不小的文章。”
按照阿扶說的,祖家的公司很可能出現大問題,又跟吳小蓮聯係到一起,這幾個人恐怕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
他笑了笑道:“事情鬨得那麼大,祖一鳴是瞎了才看不到,隻要恢複一點視力肯定能看到。”
一直沒找到發言機會的池燁霖心情很複雜,一方麵,他也欣賞莫持和陳嘉欣,是兩個明白人,是明白人就不太會去作一些不必要的幺蛾子,一方麵,他又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段時間一直伴隨著他。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收拾了情緒,“嗯,祖一鳴甚至不用自己去查,隻要家裡人問起來他和吳小蓮的關係,隻要他透露出一星半點對公司未來命運的擔憂,就夠了。”
祖家裡的人自然回去查。
陳嘉淑點頭,“不過……這樣會不會太便宜祖一鳴了?”
掌門告訴了他家族命運,祖家人將家族救回來了,祖一鳴除了在吳小蓮這邊吃了虧傷了心,這個渣男最後還是一點事情沒有。
殷雲扶淡淡一笑,“哪有那麼好解決的。”
“啊?”
三個人都疑惑地看著她。
殷雲扶笑著道:“一個是自作聰明,一個是狼心狗肺,自然要一起沉淪的。”
莫持和陳嘉淑還沒反應過來,池燁霖第一個明白了殷雲扶的意思,“你是說……漁翁得利?”
莫持剛想到,有些不爽地看了池燁霖一眼,補充道:“有人已經利用了這個漏洞,對祖家做了什麼?”
如果是這樣,那吳小蓮做了那些個事情真是白費功夫。而祖一鳴大概哭也沒處哭去了。
殷雲扶點頭,“嗯。”
陳嘉淑有些好奇地問道:“應程沁會怎麼樣?”
不等殷雲扶回答,池燁霖想了想道:“應程沁會有今日的結局,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彆人,不過她畢竟是被蒙在鼓裡的,應該不至於太淒慘。”
殷雲扶勾起了嘴角,意味深長地看了池燁霖一眼,隨後點頭道:“差不多吧。”她對著陳嘉淑眨了眨眼睛,“現在你相信好人有好報了吧?”
陳嘉淑臉微微紅了,她點了點頭,“好人有好報,也是得做真善事,如果是出自善意卻做了不好的事情,依舊不會有好報的。”
殷雲扶點頭,“嗯。”
她懶得再討論祖一鳴和吳小蓮他們,問起了雙龍束發金冠的事情,“你之前說的那位最後肯助你們家的那位大師,你就沒有去向他討個公道嗎?”
陳嘉淑垂下眸子,“有去找,但對方說他作法以後明明已經奏效,所有情況都在朝著好的方向好轉,必定是我們自己後來又做了什麼對神靈不敬的事情,才受了這個惡果。”
殷雲扶挑了一記眉梢,“這件事情大概是什麼時候?”
陳嘉淑想了想道:“正好是2周前。”
“也是那個時候做法取下了雙龍束發金冠上的那顆丹珠嗎?”
“是的,就在那幾天裡,準確的說,取下丹珠在15天前。”
殷雲扶低著頭沉吟著,兩周前那正好就是《幸存者》第1集開拍前兩天。
她剛剛想到的是前些日子在大夜裡她和林庭葒兩個人一起追擊抓走江離的那個人的時候,她下水,正好得到了粉色的龍珠。
也不知道是誰將龍珠當成了暗器打在了她身上。
當時她還不知道這是一顆龍珠,隻是覺得怪怪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對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粉色珍珠跟雙龍束發金冠上的那顆丹珠顏色很不一樣,當時她也沒有將這兩樣東西聯係到一起。
可是現在她就覺得有些湊巧了。
如果說那位所謂的大師是在《幸存者》開拍前兩天才從雙龍束發金冠上取下了丹朱,也就是在他取下丹珠的第二天晚上,張秉均和邵子陽得提前一個晚上叫起來做任務的現場,她拿到了粉色珍珠。
整件事情巧合得有些詭異。
“當時他有沒有說大概是準備怎麼處理這顆珠子?”
陳嘉淑也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對殷雲扶很重要,她努力的去思考當時那位大師說的話,“他好像有說過,龍屬水,又屬於東方,可是這雙龍束發金冠卻硬生生用了火珠將水龍改成了火蛇,這個物件又是陪葬品,帶著濃重的土腥氣,水來土掩,土本來就是克水的,又是火,又是土,兩條龍自然非常暴躁不舒服,也就造就了這件物品強勁的陰力。先將這火珠去掉,再用水養這兩條龍,兩條龍的生息恢複以後,我們家也就福來運轉了。”
殷雲扶聽完這段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起,不過他也大概了解了這位大師的思路,反正就是用水澆滅雙龍束發金冠上的火,洗淨雙龍束發金冠上的土腥氣,來達到讓整個雙龍束發金冠恢複元氣的目的。
是否因為這位大師做法過程中,確實洗掉了一部分火,才讓原本火紅色的珠子變成了淡粉色呢?
她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其實還不是那麼確定。
她抬眸,“永川河是不是在你們家的東邊?”
陳嘉淑對地方還不是很熟悉,有些茫然。
池燁霖見狀補充了一下永川河附近的地標建築。
陳嘉淑想了想道:“嗯,正東方向。”
池燁霖和莫持對視了一眼。
莫持有些擔憂地問殷雲扶,“阿扶,那你有什麼問題嗎?”
池燁霖確實知道也差不多在兩周前,掌門剛去過那裡,“那天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這東西指的是臟東西一類的。
莫持一聽更加緊張了,“難道是那個所謂的大師對你做了什麼?”
殷雲扶微微一笑,“好像……是呢。”
她眉目清冷,之前是不確定對方將這顆珠子打到她身上到底是好意還是惡意?一開始她當然懷疑對方是出於惡意的目的,但是後來發現這顆珠子原來是龍珠以後,她又不敢確定了。
一直到現在,對方顯然不可能出於什麼好意,如果對方知道這顆珠子是龍珠,也不可能送到她手裡。畢竟他們兩方無親無故的,為什麼不自己收下呢?
如果對方真的要送人,怎麼也排不到她頭上來。
要麼這個人跟他非常非常熟悉,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又跟他交情很好,又是出了名的大師,這就剩下全真派的那兩個老道士了。
但兩個德高望重的老道士也不可能昧著良心做這種事情。
錢拿到手,人管不了了,就百般推脫。
那麼隻剩下兩個可能性,一個是對方知道這是龍珠,想要昧下,可是轄製不住,反倒被龍珠所傷,不得不將龍珠送到他手裡,讓他暫時保管,以後有機會還是想要拿回去的;一個是對方確實不知道這顆珠子是龍珠,那天到永川河流也確實是想要處理這顆珠子,可這顆珠子的能量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大,他處理不好,隻能隨手找了一個替死鬼,讓這顆珠子找彆的人禍害以達到陳家平安無事的結果。
無論是任何一個可能,這人都挺欠揍的。
還有一種讓她更加心驚的推測,這個人會不會本來就是奔著她來的。當時水中那麼多人,有好多漁民,甚至不遠處的河段還有不少為了圍觀下了水的,為什麼他就在這麼多人中挑中了她呢?
殷雲扶眸色微冷,“看來我要好好會一會這個人了。”
她袖子裡的龍珠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輕輕蹭著她的肌膚。
莫持和池燁霖又對視了一眼,
陳嘉淑卻是眼睛一亮,“你……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