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竟然是這樣!原來郗舜並不是一開始就想通了的!可就這麼巧, 郗舜在被網兜兜住的時候正好拿了那個墨水瓶。
然後郗舜掉了墨水瓶,墨水瓶卻沒有直接掉到地上, 而是掉在了樹杈上。而且它沒有碎!它竟然沒有碎!
這是什麼運氣?活體錦鯉也不為過了吧?
郗舜和墨水瓶之間又是什麼樣的緣分?天作之合、天造地設、天生一對。
工作人員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嫉妒郗舜的智商, 還是嫉妒郗舜的運氣。最後決定還是嫉妒運氣吧,智商這種東西他們早就看明白了, 他們這輩子都不太可能有什麼大的飛躍, 運氣才更讓他們羨慕嫉妒恨!
為什麼有些人有了這樣的智商, 還配備了這樣的運氣?不都說傻人有傻福嗎?搞不懂,實在搞不懂。
再看導演閩紓淩, 他好不容易點著了煙,夾著煙的手卻抖得跟患了帕金森似的。
慘,真的太慘了。
這還是曾經那位無往而不利的綜藝暴君嗎?這還是曾經那個說一不二的綜藝第一導演嗎?他們這些曾經受過無數壓迫的人都忍不住開始同情閩紓淩了。
閩紓淩的側臉依舊邪魅霸道,因為眼神多了一絲滄桑,氣質越發類似少女夢中的霸道總裁, “不就是想下來嗎?就讓他們下來。”
口吻那樣霸氣, 如果不是他那張麻麻賴賴、坑坑窪窪的臉, 不知道現場有多少少女要拜倒在閩紓淩的西裝褲下。
暴君榮譽不在,氣勢猶在。
然而這樣一來,閩紓淩就更加顯得悲慘了。
他皺著眉頭,扭過頭看這些人, “沒聽到我說的?”
總控室中的工作人員們剛同情了閩紓淩大概十秒鐘的時間, 就被閩紓淩一個眼神搞幻滅了。
雖然閩紓淩拿郗舜和池燁霖沒有辦法, 但如果他想要對付他們, 那依舊是分分鐘的事情。
閩紓淩這一下令, 整個節目組就全力運轉起來,原本還在看熱鬨的這些人轉頭就迅速地投入到他們手頭上的工作中去了。
設備就緒,鏡頭就緒,演員們就緒。
閩紓淩難得從監控器正中央的位置離開了,去了演員們所在的地方。
又過了大約三分鐘的時間,閩紓淩回來了。
“準備……a!”
經由這一聲“a”,故事線終於再次開始推進了。
每個人都聚精會神,提起120分的精神來應對可能會出現的新意外。不,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會!
人家的綜藝,那是竭儘全力希望能夠讓成員們或者觀眾們感覺到到刺激,有新鮮感,他們這個節目組,哪需要他們製造意外或者刺激,成員們本身就太刺激了,持續在製造意外,一直在製造刺激,他們這些工作人員反倒有些承受不來。
工作人員們心臟“怦怦、怦怦”跳得那叫一個激烈。
進度要穩,一定要穩。
郗舜他們等了一會兒,就在他們懷疑節目組是不是準備徹底放棄作為節目組的尊嚴,決定不管故事邏輯繼續留下他們的時候,一個穿著布衣續著長發長須的人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他手裡拿著一隻葫蘆,一邊走,一邊還不斷地抬起葫蘆,將葫蘆中的液體灌入他的嘴中,再結合其踉踉蹌蹌的步法,眾人對他的第一個印象就是來者是個醉鬼。
郗舜一挑眉梢,雙手抱胸,“終於來了。”
妥妥的大爺姿態。
那個人也不出郗舜所料,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腳步一頓,開始了他的表演,“你們是誰?”他醉眼朦朧,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郗舜,“你手裡拿著什麼?”
郗舜一拍手,“我正要說這個,我手裡拿著的是一瓶墨水,你還不快快把我們放下來,要不然你心愛人之墓怕是要遭殃嘍。”
他說著,威脅地擰開了一點墨水瓶的瓶蓋。
一旁的裴希一開始還覺得郗舜挺大義凜然的,聽到後麵額頭青筋直跳,這人怎麼一副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口吻?
這洋洋得意的樣子,怕是巴不得把墨水潑出去,她都想替節目組的眾多工作人員揍他了。
工作人員們看到郗舜這個樣子當然都是忍不住的心塞,在那個演員將郗舜等人放下來以後,那就更心塞了。
他們這個節目應該算是華國境內所有綜藝中最真實、最具挑戰性的節目,卻在剛開播就遭遇了滑鐵盧,且還在持續遭遇滑鐵盧,且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停止這滑鐵盧。
心痛.jpg。
郗舜扭了扭脖子,還沒來得及舒展一下筋骨,右手忽然被拉住。
“啪!”一聲脆響,裴希與他擊掌。
郗舜愣了一下,看裴希。
裴希臉上還帶著剛從網兜上下來的興奮,兩朵自然的紅暈飄在臉頰上,隻是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嫌棄,“做得不錯!”
郗舜被這句話給噎了一下,心裡有千萬句不爽和不屑,好半晌,他才強迫自己恢複了雲淡風輕的狀態,,“還行吧。”
話音剛落,他就被裴希拍了一記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