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再怎麼商量,張秉均入魔啊!這種事情是商量商量就能妥協的嗎?除非張一元根本就已經是道體魔心了。
現在張一元他們已經是魔體魔心了,看起來接受良好,她可是沒看出來有哪怕一點點的抵觸心理。
想不通原因沒關係,結果幾乎已經鋪到了她的麵前。
她心裡其實大概已經有了定論。
隻是這個結論讓她太震撼了,張玄靜竟然屠、了、道、教!道教之所以沒落竟然跟他有著扯不開的關係!
而她到現在還是沒想通張玄靜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可是正統道教出身,也是正宗的道教之子,到底是經曆了什麼能夠刺激他到這個份上?
奇了怪了。
她當然不相信靈生所說的什麼為了她,這個理由太扯了。
不過她也實在想不出正確答案。
她懷疑這裡麵還有什麼她不清楚的隱情,事情這麼大她卻連一點風聲都沒聽過,大概都是在她沉睡以後發生的,沉睡這件事情本身就讓她不平許久,現在更是扼腕不已。
殷雲扶猶豫了一下,答非所問道:“這樣大的事情,我當時沒聽說,怎麼也沒記錄在案呢?”
她在清醒過來不久就發現了現代社會靈力反常的稀薄,稀薄到正常修士喘一口氣都覺得渾身憋得難受,自然她立刻就查了許多這方麵的資料,卻沒有任何資料提到過張玄靜跟這件事情有關。這也就算了,她也沒有看到任何有關於張玄靜入魔屠門的消息。
如果她一早知道這個消息,也不會在這麼長時間裡一直給張秉均臉色看了。
嗯,她雖然非魔非道,但有共同的敵人就意味著很可能能在成為朋友的嘛。
討逆大軍不知道殷雲扶心裡在算計著什麼,聽到她這麼問,一眾人竟然微微地低下了腦袋,看起來頗有些……羞愧?
殷雲扶越發不解了。
還是靈生“善解人意”,“你倒還想把這件事情宣揚給全世界人知道了?”她說著,還憤憤地加了一句,“我們是不怕丟人的,就怕到時候你們家門都走不出。”
殷雲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她還沒明白到底出什麼原因讓這段曆史封塵,現在懂了,原來是被虐得太狠,寫都不好意思寫上去了。
也不知道張玄靜除了滅門以外,還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情,看這一個個門派被欺負的。
“我也不怕丟人的。”殷雲扶聳了聳肩膀,“張玄靜要真的是為了我跟道教翻臉,那我自然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記了。”
“你!——”靈生氣得一把提起了手中的劍。
老道姑一把捏住了靈生的小臂。
靈生吃痛,劍從她手中滑落,“師傅!你為什麼總要護著這個人?”
老道姑聽到靈生說的話,微微皺起眉頭,顯然是很不讚同徒弟所說的什麼護著殷雲扶,她單純地隻是覺得徒弟太衝動了,而她也絕不是殷雲扶的對手。
她三番四次發脾氣,對整件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
可是在外麵她不好太過下自家徒兒的麵子,“靈生,靜氣凝神。”
靈生原本還隻是七級憤怒,在聽到老道姑的“靜氣凝神”四個字眼的時候,立刻飆升為十級,眼珠子上的血管都要爆開了,卻硬生生忍耐下來。
她知道她師傅最喜歡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可殷雲扶說的話實在太氣人。
她可知道張玄靜當年殺了多少人,她可知道自那以後道教就一直被佛教壓製,再也抬不起頭,她可知道,末法時代,即便以她在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天分苦修十載到現在也不過煉氣期第七層?
“好了,”另外一位築基期的真人漫聲打斷了師徒兩個的交流,直接對著殷雲扶道:“殷掌門,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放心吧,我們不會拿你如何的,如果要動手,你早就死了。”
他須發皆白卻麵色紅潤,臉上沒有一條皺紋,皮膚看起來反倒像是玻璃殼的雞蛋。
但殷雲扶一眼看出這個人的修為跟老道姑差了一截,年紀卻比老道姑還要大上十幾二十來歲,已呈油儘燈枯之相。
且老道姑雖然要比這個人嚴肅很多,殷雲扶跟她溝通的時候卻感覺這個人並不難說話,不說多喜歡也不至於多討厭,她身邊這位修士說話的時候一直笑眯眯的,殷雲扶卻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對這個人絲毫不客氣,“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你死呢?”